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佶卻是暗暗吃驚,看來,必須早日派兵去剿滅那些梁山盜匪,否則,一旦他們尾大不掉,將來可就難以剿滅了! 趙權則是在暗暗思量,便宜老爹為何如此關心國家大事?老家夥不過是個商人而已,操那麼多心乾嘛?累不累啊? 趙佶猶豫片刻,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聽說那丫頭很喜歡柴進,他們倆的事,你是怎麼看的?” 趙權苦笑一聲,隨口道:“爹,人家隻不過是孩兒的堂妹,這男女之間的事情,隻要兩情相悅即可,旁人的看法沒什麼意義……有句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尊重堂妹的意見,她才是當事人,孩兒不予置評。” 這個回答倒是很讓趙佶吃驚,帝姬的婚姻大事還不是他這個皇帝老子說的算?還需要考慮趙玉盤的意見?簡直是無稽之談…… 趙佶又轉念一想,要是不考慮趙玉盤那丫頭的意願,即便是那丫頭下嫁給曾夤,以她那自命清高的性格,以後,她會不會幸福? 這些想法,趙佶自然不會說出來,他揉了揉額頭,意興闌珊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趙權眨了眨眼睛,試探道:“爹,孩兒出去這麼久,著實為國家做了很多事情……可是,這短時間裡,我們的花銷也有很多,也不知道朝廷有沒有獎賞?” 趙佶的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有些不耐煩道:“這個嘛,你不需要操心,你就耐心地等待消息吧,朝廷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聽了這句話,趙權隻好悻悻地走出了書房,回去的路上,他還在思量著,便宜老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不遠處,趙楷的小院子裡已經點亮了燈,趙權走了過去,趙楷此刻正在聚精會神地把玩著一個手銃。 趙權看了看四周,一個角落裡堆滿了突火槍的槍管,便笑瞇瞇道:“三郎,你最近有什麼新的發現?” 趙楷將手銃放在一邊,若有所思道:“手銃的槍管比較短,但突火槍的槍管比較長,打造起來更難……還有,你所說的螺旋膛線非常關鍵,隻是一時間很難弄出來。” 沉默片刻,趙權拍了拍趙楷的肩膀,笑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三郎,你已經很用心了……其實,製造這個螺旋膛線並不著急,慢慢研究吧,一旦在這方麵有所突破,我們就能看到曙光了。” 趙楷眨了眨眼睛,問道:“對了,關於我姐姐的婚事,堂兄你有什麼建議?” 趙權苦笑一下,這小子怎麼也要問自己?他搖了搖頭,道:“依我看,如果你姐姐嫁給柴大官人,她這輩子一定會很幸福!” 趙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心裡卻在思量著,果不其然,堂兄也是這麼說,他的意見準沒錯!看來,父皇也應該尊重姐姐的選擇……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趙權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離開了趙楷的小院子。 “怎麼從來沒聽過這首詞……”趙楷喃喃自語,他看了看趙權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研究起來,這些在旁人眼中枯燥無味的事情,卻是他每天最大的樂趣! 或許是這些天太累了,趙權第二天一直睡到了自然醒,他伸了個懶腰,慵懶地爬起來,無意間看向窗外,卻發現趙玉盤與佳琪正在院子裡竊竊私語。 她們倆情同姐妹,不知在說著什麼體己話。趙玉盤說話間,偶爾還會向院子外麵看一眼,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緊張。 趙權皺了皺眉,一時間頗有些好奇,這丫頭是不是被她的婚事弄得焦頭爛額了?現在,似乎莊園裡的所有人都在關心著她的終身大事,有那麼復雜麼? 趙權搖了搖頭,披上衣服,簡單洗漱一番就出了院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嘿嘿一笑,與這兩個小蘿莉打了個招呼。 趙權能夠感覺到,趙玉盤臉上的笑容都是刻意裝出來的,這丫頭的眼圈似乎有點黑,顯然是昨晚沒睡好。 趙權關切地問趙玉盤:“你昨晚沒睡好吧?這都熊貓眼了,你還怎麼起得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趙玉盤並不答話,反而像好奇寶寶似的問:“熊貓眼……那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嘲笑人家?” 說到這裡,趙玉盤嘟起了小嘴,要不是還指望趙權替她在父皇麵前美言幾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她一定要奚落趙權幾句。 趙權又是嘿嘿一笑:“哪裡哪裡……我可不敢嘲笑你,大小姐,你想多了。” 兩人正說笑間,趙楷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隔著大老遠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趙權皺著眉頭看向趙楷,不悅道:“住口!你個烏鴉嘴,別亂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坐下來慢慢說。” 趙楷坐在一旁,苦著臉道:“家主出門了……臨走前,家主讓我帶句話,然後他就離開了,看得出來,他那時候依然很生氣。” 聽了趙楷的話,趙玉盤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她知道,父皇已經怒不可遏,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其實,就在這個早上,趙玉盤一直在擔心,父皇會不會突然把她帶走?然後把她關在皇宮裡禁足,一直到她下嫁給曾夤為止……可是,她答應過柴進,無論如何,她絕不會嫁給別人,大不了有死而已! 趙權沉吟片刻,問趙楷道:“他老人家臨走之前,曾經讓你帶過什麼話?你方便說麼?” 趙楷瞥了一眼趙玉盤,道:“我說,姐姐的婚事,堂兄和我都希望姐姐自己決定……但他老人家卻說,這些天裡,他的心情煩得很,他懶得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趙權笑了笑,看向趙玉盤,聳了聳肩道:“大小姐,聽見了嗎?你的婚事,他老人家懶得管了。” 趙玉盤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我的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