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坐上馬車,雲飛揚揮動鞭子,馬車繼續行駛,趙權看著雲飛揚的背影,暗暗猜測,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過,現在並不是質問雲飛揚身份的時候,趙權更關注的還是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的來歷。 兩人距離這麼近,趙權才看清楚這紅衣女子的容貌,她生得玉肌粉黛,姿容秀美,眉宇間更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氣質,端的是個超凡脫俗的美人兒,怪不得高衙內對她見色起意,可惜,高衙內踢到了鐵板上…… 這一刻,紅衣女子也在猜測趙權等人的身份,方才她聽那校尉說要搜查,她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是很奇怪,那些官兵竟然放過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這裡,真是有驚無險啊……那麼問題就來了,趙權究竟是何方神聖? 紅衣女子心中疑慮重重,依然緊緊地握著劍柄,趙權也不會亂說話,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佳琪也時不時地插上幾句,一時間,他們各懷心事,直到那輛馬車終於安然抵達城外的莊園。 在趙權的吩咐下,雲飛揚駕著馬車直接駛進了一個看似偏僻的院落,這裡正是釀酒的地方,門口有兩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把守。 趙權吩咐佳琪:“你趕緊去找些跌打藥物和換洗衣服帶過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切記!” 佳琪不敢怠慢,當即領命而去,趙權就帶著紅衣女子徑直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屋子,但紅衣女子依然始終緊握劍柄,暗暗觀察周遭的情形,神色中充滿了警惕。 進了屋子,紅衣女子就嗅到一股濃濃的酒香,她看著擺在地上的幾個酒壇子,問道:“這燒刀子酒,可是你們釀造的?” “正是!”趙權不無得意地點了點頭,道:“在下擁有獨一無二的釀酒術,你也品嘗過?這種酒可是很烈的!” 紅衣女子略微驚訝地瞥了一眼趙權,道:“吾不飲酒,家父倒是曾經喝過燒刀子酒,他對這種酒贊不絕口。” 趙權打量了一番紅衣女子,道:“這酒還有一個用處,可以用來消毒……女俠請坐,你似乎受傷了吧?等佳琪回來,讓她幫你療傷。” 紅衣女子的俏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道:“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其實不礙事的。” 見紅衣女子的戒心似乎少了幾分,趙權便開始套近乎:“敢問女俠芳名,能否告知在下?” 紅衣女子遲疑了片刻,感覺趙權看起來不像是壞人,這才一字字道:“吾乃陳麗卿,東京人氏。” 趙權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他思忖片刻這才想了起來,《蕩寇誌》裡麵有個陳麗卿,號稱“女飛衛”。那個陳麗卿的父親是陳希真,他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的教頭,與林沖是同事關係。 就在方才,趙權親眼目睹了陳麗卿的武功,著實令人嘆為觀止,這一刻,他甚至萌生了跟她習武的念頭。 這時,隨著幾聲敲門聲響起,佳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子,奴婢回來了。” 趙權連忙走到門口,打開門,吩咐佳琪:“你趕緊給這位女俠療傷吧,我在外麵守著。” 一看趙權這麼貼心,陳麗卿不由得心頭一熱,對他更加多了幾分信任,實際上,她現在也確實需要療傷。 佳琪打開一個小藥箱,裡麵有許多醫治外傷的藥品,還有一些乾凈的布條。 陳麗卿自幼練武,不像尋常的小家碧玉那般忸忸怩怩,她當即麻溜地脫下外衣,用那些布條擦拭傷處。 良久之後,佳琪從屋裡出來,笑吟吟道:“公子,女俠已經療傷完畢,她說,你可以進屋了。” 趙權這才進了屋子,此刻,陳麗卿已經換上了一件乾凈的紅色長袍,看起來更加清麗出塵。 趙權坐在一旁,試探道:“在下估計,高衙內那廝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步,不知女俠有什麼打算?” 陳麗卿看向窗外,道:“東京汴梁肯定是回不去了,吾打算去沂州府之親戚家,先在那邊避避風聲再說。” 趙權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你最好與家人一起離開,免得家人受到連累。” 陳麗卿柳眉微蹙,道:“在東京汴梁,吾隻有一個父親,可是,我豈不耽誤了父親之大好前程?” 趙權正色道:“這也不能怪你,更何況事到臨頭,萬萬不可猶豫……如果女俠信得過在下,在下願意派人通知令尊大人,你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陳麗卿輕咬貝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沉吟片刻,道:“那就麻煩趙公子了……吾感恩不盡!” 於是,陳麗卿就把她的住址告訴了趙權,趙權當即讓人去找雲飛揚,這件事還是交給他辦理為好。 不多時,雲飛揚來到門外,畢恭畢敬的問道:“請問公子,有什麼吩咐?” 趙權出了屋子,打量了一番雲飛揚,似笑非笑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雲飛揚早就猜到趙權會這麼問,一本正經道:“公子,小人隻是個車夫而已。” 趙權臉上笑嘻嘻,心裡MMP,沒好氣道:“你丫再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雲飛揚撓了撓腦袋,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家主給了小人一塊腰牌,這為了做生意出入東京城方便。” 趙權收斂起笑容,伸出手,肅然道:“什麼腰牌?趕緊給我拿出來,本公子要看一看。” 雲飛揚不敢怠慢,趕緊把那塊腰牌遞給趙權,趙權翻過來倒過去的看了看,那個腰牌的背麵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樣,正麵則刻有幾個字——皇城司乾辦。 “皇城司……”趙權微微皺了皺眉,他想起來,這似乎是北宋的特務機構,主要負責執掌宮禁和刺探情報。 趙權疑惑竇生,雲飛揚這樣的下人竟然有皇城司的腰牌,那麼,便宜老爹又是什麼身份? 想到這裡,趙權不動聲色地問雲飛揚:“莫非我爹也是皇城司的人?” 雲飛揚搖了搖頭,苦笑道:“公子,家主隻是給了小人這塊腰牌,為了不時之需,至於家主的事情,小人更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