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糾纏不休的淒美回憶,終於讓你搞懂了自己為什麼偏愛飼養金魚,畢竟記憶力差,可以讓不能背負回憶的沉重行囊變得順理成章。也能避免出現“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後“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的惆悵。 為了讓自己的記憶力徹底癱瘓從此之後你借助酒精的力量,在醉生夢死中尋求麻痹後那一絲絲解脫的慰藉。不然就隻有在恐懼,悲傷,無奈,憤怒中睡去,又被無數次鬱悶到無法呼吸的愁苦憋屈至醒。 接著就是重復動物般舔傷口式的自我療傷,完後又要把打碎的心拚圖一般地湊齊,這時回憶再用特拉法爾加?羅的手術果實將你剛剛拚湊好的心割裂無數次……直到你半死不活沒了感覺才肯善罷甘休。 你在這永不停歇的折磨驚嚇中,祈盼著快些找到死亡的方法好得以逃離這無邊的困境。 終於有一天,你發現不能光靠酒的力量存活下去了,要麼你去死,要麼將春天黑化讓自己好好活下去……你選擇了需要更多勇氣才能做到的後者。 因為你不想用自己的簡單死去來反彈春天留給你的傷害。 你願意為愛,獨自承擔所有的痛。卻忘了英雄最好的歸宿是在榮耀的時刻死去,活下來意味著命運將更多永無倦怠的變數強加於不想接受自殘考驗的你。 你開始給自己找充分的理由去討厭春天,比如:最被看重的人品中,你始終覺得首屈一指的應屬善良,對就是善良,那些春天對你的懷疑使你認為她失去了人類最寶貴的品質——善良。 那些曾如同寶石鑲嵌在她美貌鑄成的王冠上熠熠生輝的善良,如今卻被魔鬼偷換成塑料般廉價庸俗的虛情假義。 念及於此你果然好了起來,可站在審視自我的角度你不禁唏噓原來自己愛到最後是這麼個悲哀的結局。但又無可奈何也隻能寬慰自己這樣也挺好,你可以放心讓她離開你的保護。以前隻是覺得春天太善良但沒腦子,現在看來已經足夠應付這個暗黑的社會了,如果她已經習慣用懷疑來傷害別人,那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對她來說就顯得並不殘酷。 嘗到腹黑甜頭的你變本加厲地把春天想像成一個極度自私的人。隻有這樣才可以從她和你共同打造的煉獄中活著爬出來,回頭望時嘴角還能露出些許劫後餘生的微笑。 你費盡心機為她的善良送行的同時,卻沒留意到也在跟自己的善良道了永別。不覺間你已習慣將自己車禍的起因歸罪於春天,反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且一旦學壞了,你邪惡的想法就會層出不窮。 例如背叛你們的愛情意味著她有一顆醜陋的心。就算她以後再怎樣道歉也無濟於事,即使她跪下來求你,嗯……你還考慮些什麼,那也絕不能原諒她,而且她又總是那麼的錙銖必較吹毛求疵……還好你們沒有約定的羈絆,還好分的早……嗯……壓根就不該在一起。 你就像《楢山節考》,《狗鎮》,《竹林外》……等等作品裡所描述的,人們總是能找到妥善的理由將罪惡合理化,但都忽略了善良是一種無法通過學習得到的品格,而且當你經歷了繁榮和恐慌的輪回,就知道沒有人承擔得起失去它的後果。 而現在沒有了善良保護的你,開始覺得自怨自艾的還不夠。一定要把春天從你的記憶中解離出去才可以得到最後的安寧。就這樣慢慢地春天在你的回憶中變的模糊不清。 除了睡前的酒精你開始用工作填滿所有醒著的時間,隻是你已經習慣在你們第一次相遇的轉角想起春天,而你從記憶中刪除或者說是篡改了與春天美好的一切之後,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鐘意去那個街頭的拐角,隻是忘記為什麼要趕著去,但不去又感覺要錯過很重要的東西。而這個在你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卻被你自己封印了起來。 當然除了提到春天這個名字時還會帶給你莫名的喜悅之外,其他與前女友相關的事情都變成了心中負麵的評價…… 在二月的第三個星期二,又恰巧是南半球的二十二號的上午時分,你收到了一通來自警察的問詢電話…… 燦爛的陽光下鳶尾花與紫羊茅草一同指示著風的方向。 而現在的你,正逆著風趕往尋找劉嘉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