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春芬在後院內散步,忽兒從不遠處的天空飛來一群烏鴉,呱呱呱的叫著。 春芬一驚,瞪圓了雙眼問身後小春:“怎麼回事?那來得這麼多烏鴉?” 小春說:“小姐,你問我,我那知道呢?都說烏鴉叫,沒好兆。” 春芬說:“我剛才眼皮跳了一會兒。” 正說著,停在樹枝上烏鴉,都齊刷刷飛了起來,瞬間消失了。 “怪了,它們去了那兒?成千上百隻烏鴉怎麼會在眨眼的工夫沒了影兒?” 小春仰起白嫩的小臉,豎起眉頭,兩眼睜得又大又圓,不敢相信的說。 天空除了剛剛升起的太陽,除了幾朵悠悠的白雲外,除了偶爾飛過一隻小鳥外,什麼也沒有。 春芬使勁揉了揉雙眼,再抬頭定晴一看,還是什麼也沒有。 春芬立即轉過身,穿過後院,嬌喘籲籲找到謝老爺,謝老爺正坐在客廳內喝茶,春芬立即把剛才看到奇特而怪異一幕告訴謝老爺,謝老爺聽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抬起頭,不動聲色說:“鳥鴉飛來了並非代表著不祥,遠古時期,烏鴉象征吉祥,是一種神鳥,據說《伏義女禍》畫象磚中,伏羲左手執規,右手舉著圓輪,圓輪上就有烏鴉,烏鴉不但象征吉祥,更寓意著聰明,春芬,你何來不安?” “爹,我也不知道,當我看到這群烏鴉時,就感到莫名恐慌,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 在前院一間不大廂房內,大少奶奶春雁正躺在床上,腹部波浪似的起伏著,蒼白如紙的臉上布滿了晶亮的汗珠,頭發淩亂的披散開來,兩腿呈八字形,身體不斷的扭動著,小嘴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一時間房內充滿了羊水味人體味汗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站在床頭邊是個五十多歲老女人,她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她兩眼如錐的盯著春雁的不斷起伏的腹下,反反復復的說:“大少奶奶,屈腿,用力,用力,屈腿,大少奶奶,用力……” “謝進,謝進,我要死了,我要疼死了,快,快,快去叫,謝進,我要,要……死了。” 叫著叫著兩眼向上一翻,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 接生婆嚇了一大跳,顫聲問:“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你,你怎麼啦?別唬我呀?” 春雁氣若遊絲的說:“快去,快,快,去叫謝進,他到那兒去了?快,快……” 接生婆回過頭,沖著外麵大聲喊:“小紫,小紫,快去叫大少爺。”小紫是貼春雁的貼身丫環。 站在門外一臉緊張的站在房門口,兩眼閃著不安的光。 “知道了。”小紫答應一聲,迅速的轉過身,迅速的出去了。 謝進正在書房內木椅上手捧書,桌上放著一杯剛泡好的茶水,冒著裊裊的熱氣,他搖頭晃腦的念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剛念到好逑兩字時,小紫嬌喘籲籲,一臉大汗,披頭散發的從外而闖了進來,高高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著,咧開小嘴,尖聲嚷道:“大少爺,你還念什麼好球,少奶奶不行了,她長一聲短一聲,全身大汗如雨的叫你,你快去看看吧。” 謝進聽了這話,忙叭地扔下手中書,騰地站了起來,一臉驚慌的問:“小紫,大少奶奶不會難產吧?” “大少爺,快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小紫心急如焚的說。 不一會兒倆人趕到房內。 謝進飛快從外麵沖進去,一把抓住接生婆,喘著粗氣問:“大少奶奶,是不是難產?” 接生婆此刻卻淡定的說:“大少爺,女人生孩子,就是大呼小叫,哭爹喊娘,沒什麼,很正常。” 謝進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撲到床頭,雙手緊緊的握住春雁的手,激動的說:“春雁,春雁,沒事兒,剛才接生婆說女人生孩子,都這樣,我知道你疼,要是你疼,就叫我吧,不,你可以發泄,咬牙切齒的罵我,隻要能減輕你的疼痛……” “大少爺,不,不,我不罵你。”春雁乾裂的嘴唇艱難的蠕動了,虛弱無力的說。 “那你想乾什麼?不會拿刀殺了我吧,這是我造的孽呀!” “不,大少爺,這不是孽,這是你的種,我乾嗎要殺了你,我這個樣子還能殺人嗎?” “那你究竟想乾什麼?” “我要咬你,掐你,狠狠的咬,狠狠的掐。” “好,春雁,我讓你掐,讓你咬,讓你罵,隻要你能減輕疼痛,我什麼都願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謝進說完俯下身去,敞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 接生婆說:“大少爺,大少爺,你讓開,別搭話了,別轉移大少奶奶的注意力,大少奶奶,這是最後關鍵時刻,別分心,用力,用力,再用力。” 春雁兩眼忽兒一閉,整個身猛地痙攣了幾下,下身像撕裂了一樣,一陣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 隨後一聲嘹亮而高亢的啼哭打破房內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 謝老爺和春芬正在客廳內說著話兒,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丫環小紫一臉驚喜從外麵跑進來,一臉驚喜的說:“謝老爺,謝小姐,大喜了,大喜了,少奶奶生了大胖小子。” 謝老爺激動大叫一聲:“好。”爾後從太師椅站了起來,激動的說:“春芬,我說的沒錯吧?烏鴉代表吉祥。” 話音剛落,院門外響起一陣得得得馬蹄聲,馬蹄聲很快到了院門口戛然而止。 謝老爺不由得一愣。 “那來得馬蹄聲?” “謝老爺,是報信的。”門外小廝說。 這時李管家神色慌張的從外麵闖了進來,神情慌張的說:“謝老爺,不好了。” “什麼不好?快快說來?”謝老爺皺起眉頭,大聲問。 “謝老爺,悅來客棧出事了,章捕頭帶領一班捕快,將悅來客棧團團圍住,說什麼悅來客棧藏了逆賊,亂黨,一個客棧那來得什麼逆賊,亂黨?這分明是找茬兒,謝老爺,是不是這個月保護費給少了?他們生氣了,謝老爺,你快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