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甲接待了二個客人。 第一個人是孫富。 店小二知道這個時候,李甲正在讀聖賢書,他也不想去打擾,但孫富出手很大方,給了他白花花半碇碎銀。 店小二笑瞇瞇收起銀子,說:“客官,請稍等。” 於是店小二冬冬冬上了二樓。 李甲正在讀《南華經》:巧者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蔬食而遨遊……正讀得興致勃勃,忽兒聽到敲門聲。 李甲不耐煩的放下手中書,不耐煩的抬起頭,不耐煩的問:“誰?” 店小二怯怯的說:“李公子,樓下有客官找你。” 李甲問:“多大年紀,相貌咋樣,姓氏名誰?” 店小二忙粗略的講了一遍。 李甲馬上知道了,便從書桌邊站了起來,走到房門邊,吱呀一聲打開門,沖著店小二說:“你叫他上來。” 店小二嗯了一下,轉身冬冬冬下樓去了。 李甲返身回到書桌,緩緩的坐下。 這時樓道響起沉沉的腳步聲,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口。 一個高大身影緩緩的走進來。 “孫富。”李甲重新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倆人寒暄了一會兒,李甲忙讓座,沏茶,問:“孫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在悅來客棧?” 孫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輕輕的放下,茶水又苦又澀,還有一股陳年的氣味,他微微的尖了一下眉頭,說:“是柳兒告訴的,她說你在悅來客棧半工半讀,還是半個掌櫃。” “不要聽柳兒亂說,什麼掌櫃?是謝老爺,謝小姐體恤我,讓我記記帳,給點生活費,充其量是個不足掛齒的小帳房。” 李甲神情尷尬的說。 “李公子,家父不資助你了。”孫富關心的問。 “家父連發十八封家書,催我回去,我沒有回去,家父就暴跳如雷,爾後就斷了炊,所以我就半工半讀了。” 李甲如實的說。 “哦,原來如此。”又道:“李公子,半工半讀,難道不影響你的學業嗎?” “影響肯定是有的,長安米貴,白居不易,孫公子,我也是出於無奈呀?!”李甲長嘆一口氣。 “李公子,你辭掉這個工作,我來資助你,怎麼樣?”孫富一臉豪爽的說。 聽了這話李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立即瞪大兩眼,不敢相信的說:“孫公子,你剛才說什麼?” “辭掉工作,我來資助你。”孫富重復道。 “孫公子,我和你萍水相遇,交往不深,連酒肉明友都談不上,你為什麼要資助我?”李甲質疑道。 “李公子,我不是白白資助,我是有條件的。”孫富嘴角扯了幾扯。 “什麼條件?”李甲忙問。 “把春芬讓給我。”孫富笑道。 “孫公子,你又想重復三年前瓜洲渡口那一幕悲劇嗎?” “李公子,這不是重復,這是續緣,情緣未了。” “好一個情緣未了?孫公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原以為經歷瓜洲渡那事兒,你良心有所發現,沒想到你居然還和從前一樣放蕩。” 說到這兒李甲頓了一下,抓起茶壞猛地灌了一下口茶水,眉頭一揚問:“孫公子,你不是住在春風客棧,你不是在追求柳兒,柳兒比春芬更像杜十娘,你難道還想一隻腳踏數隻船嗎?” 李甲連連發出質問。 “李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從另一個客棧搬到春風客棧,目標很明確,那就是一心一意追求柳兒,一開始柳兒並不反感我,還和我打起擦邊球,搞起了小曖昧,請客吃飯送小禮物,她照單全收,我當時想照這樣下去,離劈腿就不遠嗎,可是好景不長,這事兒讓她未婚夫章捕頭知道了,章捕頭找個我幾次,他口出狂言,讓我三天內離開春風客棧,不然讓我腦袋搬家。我冷笑一聲,三天後章捕頭見我並沒有走,那天章捕頭領著三個人高馬大,一臉橫肉捕快來了。” “章捕頭帶著三個捕快,氣勢洶洶的闖進院內,氣勢洶洶的進了客棧,氣勢洶洶上了二樓,一腳踹開我的房內,那天我打算出去玩玩,散散心,看來這一切泡湯了。我當時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說,章捕頭,咱們下樓去,院內空間大,這兒打起來會影響別的客官。章捕聽後點點頭。” “那後來呢?”李甲問。 “到了院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雙手抱拳道:章捕頭,是一對一,還是一對四。章捕頭說一對四,說明我欺負你,那不算好漢。我雙手擊掌道:好,一對一,章捕頭,請亮拳。章捕頭卻說:孫公子,上門不欺客,你先出手,那天我倆從上午打到下午,又從下午打到黃昏,吃過晚飯,接著打,一直打到天亮,還沒分出勝負來,最後章捕頭跳出圈外,雙手抱拳,說:孫公子,你不但生意做得好,拳腳也厲害,爾等佩服,我先告辭了,衙門還有事,說完領著那三個捕快走了。” “孫公子,章捕頭沒把柳兒讓給你?”李甲興奮的問,兩眼閃閃發光。 “李公子,我倆還沒能分出勝負,章捕頭怎麼可能讓呢?本來這事兒有點希望,有天晚上做了個夢,夢中有高人指點我武林秘籍,什麼秘籍,力大無比而又神奇的金手指,我這個人頭腦靈活,很快學金手指,我想下次章捕頭來,我一定會用金手指打敗章捕頭,那時柳兒便是我的人了。” “天有不測風雲,這天上午,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人,威風凜凜的出現在院內,他的身後還跟了數個官兵,手拿著刀槍,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是大名鼎鼎的吳將軍,吳將軍是來找柳兒,柳兒當然不敢輕易得罪吳將軍,強顏歡笑和他逢場作戲,我實在看不去,忍不住從樓上下來,吳將軍不屑看了我一眼,不屑的問:你是誰?我說我叫孫富,吳將軍一聽嘿嘿大笑起來,笑完後說:你就是瓜洲渡口害死杜十娘那個無良商人孫富,現在你又想勾引柳兒,你就不怕章捕頭嗎?” “我為什麼要怕他?我倆交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