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son 16 瓦洛蘭歷971年12月12日 年過中旬的裡托單手執劍,地上是七八個正在呻吟的人,每一個人都身受劍傷,傷口卻都避開了致命的部位。 裡托沒有下殺手,這些人不過失去了抵抗能力。他抬頭,凝視著克裡森從人群中踏出來。其他人都在此時後退一步,凸顯出克裡森的首領地位。 “裡托大師的劍術,果然名不虛傳。”克裡森看著裡托,說,“我很敬重您。但您已經傷了我八名手下,我不得不親自麵對您。” 裡托的麵色冷峻:“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我們是‘鷹眼’,一個不願與您為敵的地下組織。”克裡森說,“但是我的上麵有人希望‘請’您去一趟諾克薩斯,還讓我們順便派人‘處理’掉您的女兒滅口,這實在是無奈之舉。” “嗬,這不是你行惡的托辭。”裡托說,“憑你這些手下的水平,還不足以傷到我的女兒。你還是先考慮怎麼製服我去交差吧。” 克裡森先是愣了一秒,想起了什麼,便沉下臉,雙臂展開,一米長的火刃從手臂上滋長開來。 “布蘭德的力量。”裡托驚訝道。 “大師好眼力。”克裡森冷聲說,“大師,對不住了。” 話語未落,克裡森已經沖了上去。威能四溢的火刃劃過兩旁的雜草,整座庭院炙熱起來。 …… Crison 17 瓦洛蘭歷972年10月25日 一年後的納沃利城,在鷹眼總部的一個私密的房間,克裡森低著頭靜靜地坐在案前,麵前則是連夜從諾克薩斯趕來的宙。 宙孤身站立著,正在用復雜的眼神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這是宙第一次在這個房間會見克裡森,克裡森坐的臺子離地麵有些高度,他對這視線的角度感到怪異與陌生。 七年以前,正是他親手打敗這個初出茅廬的男人,並扶持鷹眼作為擇手下的子勢力。短短七年,克裡森已經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人物成長為名動一方的強者。鷹眼也已經逐漸獨立於諾克薩斯的資助,成為了艾歐尼亞獨當一麵的地下勢力,並隱隱有染指大陸上事務的傾向。 這個男人,遠比他當初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你講完了?”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克裡森緩緩抬起頭說。 克裡森的聲音並不算洪亮,卻透露著一股無形的威壓。宙盡量在保持自己的氣場不被克裡森壓倒。 “嗯。”他回復道。 “所以,我明知諾克薩斯軍方即將進攻艾歐尼亞,還需要在邊城中策應敵人的軍隊,去屠戮自己一方的人民?”克裡森語氣平淡,但眼神凝練。 “不是‘敵人’,而是擇·凱斯特公爵下轄的部隊…” “行了,你滾吧。”克裡森打斷了他的話。 宙先愣了一秒,沉默良久才抬頭說,“克裡森,注意你的立場……是公爵在你走投無路時拯救了你,替你完成了復仇的願望。” “我說讓你滾,還沒明白嗎?”克裡森加重語氣,突然從位置上站起,雙手間火刃瞬間生成,升騰著熱氣,殺氣淩人。 宙被克裡森突然的舉動嚇退了一步,下意識要拔劍,但終究沒有把劍亮出來。 現在的克裡森不好惹,保持理智,他提醒自己。 “你…” “自從上次你命我替你們行兇,擄走裡托大師起,我就決心不再跟隨你們做事。”克裡森的語氣淩厲,“滾吧,從此以後,鷹眼不會再聽諾克薩斯人的號令。回去和你那主人說,艾歐尼亞不是政治家博弈的地方。艾歐尼亞人傑地靈,有數不清的戰士、法師、清修者、瓦斯塔亞,就算沒有鷹眼,你們的結局也注定隻能是自討苦吃。” 克裡森嚴肅決絕的話語是無可撼動的毅然,宙最後看了他一眼,咬牙,轉身步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