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墊底(1 / 1)

周路的戲份開始多了起來,往往每天都有一兩場戲。   他在橫店的戲,大多數都是和陳保國的對手戲。   或者是因為劇本中,漢武對霍去病的喜愛,陳保國對周路的容忍度也比較高。   偶爾周路去找陳保國對戲的時候,他也挺和顏悅色的。   給杜醇看的一臉懵,懷疑周路是不是陳保國的後輩。   不然為什麼陳保國對他就不加顏色,對周路就比較有耐心呢?   搞得現在杜醇成了周路和陳保國的小跟班,時不時的還得給倆人端茶送水。   周路也在和陳保國的對戲中,飛快的成長著。   有些適應了陳保國的節奏。   從前兩天的經常重拍和保一條,到他的戲開拍一個多周以後,甚至還能和陳保國有來有往。   再到現在,偶有一兩次,還能在陳保國的節奏中,反擊一下,讓節奏易主。   周路捧著幾個竹簡走入三號機位,對陳保國說道:“陛下,給軍隊下的詔書太長了。”   陳保國扯動嘴角,眼含笑意的看著周路:“照你的意思,朕這個詔書該怎麼擬?”   “臣的意思是,對軍人,就應該直來直去,告訴他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明確指令,這樣才不會讓他們誤解陛下的意思,弄這麼多文縐縐的詔令,這幫大老粗們,也看不懂啊。”   周路的語氣執拗且自信,這是霍去病一直跟隨漢武,受漢武重視的環境下,形成的性格。   簡單來說,就是有恃無恐,恃寵而驕。   直接指出漢武的詔令用詞太繁雜,會給軍士造成過度解讀的錯誤。   “行啊,等有一天,你打了勝仗,朕就給你擬一道最直接的詔書,就一個字..”   本來陳保國這段臺詞,後邊應該還有一個“可”字。   不過陳保國說到這之後,一個語氣的停頓間歇,要突出這個字的時候,周路福至心靈的接過了臺詞:   “臣希望這個字,是可以的可字。”   陳保國的詞,被周路接了過去,變成了自己的臺詞。   副導演驚了一下,他看了眼臺詞本,這段和劇本裡不一樣。   他看向旁邊的導演胡玫:“重來?”   胡玫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插嘴。   副導演閉嘴了,他看出來了,胡玫對這段很滿意。   陳保國也意外,他也沒想到周路還會改詞,這一下節奏就讓周路接了過去。   劇組裡的年輕演員,還沒有一個能在他這裡搶到節奏的。   不過陳保國畢竟是老戲骨了,很快就適應了。   周路看陳保國滿意的點頭,又指著懷裡的竹簡說道:“陛下,這孫子兵法,我借去讀讀?”   陳保國揮揮手,狀若不耐,實則是寵溺的驅趕:“去,去,去。”   周路揚頭一樂,轉身離去。   “哢,很好,休息十分鐘,換場。”胡玫喊道。   她對周路越來越滿意。   臨場改詞不算什麼,演員也不是完全按照劇本照本宣科的,經常會根據對手演員進行小範圍的調整。   隻有兩個演員互動起來,才能讓戲劇變得更接地氣,更貼近現實。   因為這是演員最直接的反應,最接近自己的狀態,也最真實。   胡玫也是一個比較開明的導演,她認為這不算錯,隻要能突出人物特點,小範圍的改動反而是好事。   胡玫滿意,現場的演職員們,對周路也滿意。   陳保國在拍攝完成之後,意外的叫住了周路:“去病,一會咱倆對對詞,省的你改詞改的我意外,下次我再接不住就出笑話了。”   “陳老師,您別笑話我了,我就偶爾靈光乍現一下,平時能跟上您節奏,我都萬幸了。”   周路撓撓頭,天氣太熱,頭套貼在腦袋上,癢癢的很難受。   甚至晚上下戲之後,周路的頭上都捂出了紅點子。   劇組大部分演員,都養成了這麼個毛病。   胡玫在一邊說道:“小周你也不用謙虛,年輕演員能在保國的壓力下表演好,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還能突出人物細節,該有自己對角色的理解,相當不錯了。”   陳保國也表示贊同:“對,這也算是你真正的了解了角色的自然反應,對演員來說是很寶貴的。”   周路彎腰:“謝謝導演和陳老師。”   杜醇還處於驚訝中,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周路拍戲。   他本來對周路這種野路子出神的人,並不是特別看好。   就算是天賦特別高,但應該也不會超過自己的。   但現實是,周路一條過了,這就證明胡玫認可他了。   而且陳保國也沒說什麼,也被陳保國認可了。   他科班出身的杜醇都沒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周路憑什麼?   周路的表演,他也沒看出什麼太特別的地方啊。   都魔怔了嗎?被周路下了點頭藥了?   難道自己真是劇組裡最拉垮的?   他拉著周路問道:“哥,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就是怎麼做到讓導演和陳保國都對你陳贊?我怎麼就不成?”   周路想了一下:“你隻要記住你角色的設定,想象一下現實裡這種人的狀態,模仿出來就行了。”   杜醇搖搖頭,滿眼都是懷疑:“不對,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演的就是沒人滿意,你肯定還有什麼我知道的。”   周路無語,他真的沒什麼訣竅啊,就是平時多觀察,自己多體會:“你不信,我也沒轍。”   杜醇看周路的神情不似作假,他開始半信半疑的喃喃道:“真的?跟老師教的差不多..”   周路沒再管他,他還要去卸妝,大熱天的穿著沉重的戲服和頭套,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時間到了九月中,他在橫店的戲,基本上算是拍完了,剩下一場霍去病死了,陳保國痛哭的戲,其餘的都是草原的戲了,暫時拍不了。   還要等著劇組去了草原以後,才會召他過去。   明天隻要再拍完這段哭戲之後,周路就可以回京了。   晚上在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江齊濤倒是拉著周路說道:“回京後,去這裡瞅瞅,看看什麼才是劇本的多樣性。”   說完,江齊濤給了周路一個地址。   周路看著地址上的名字,戰友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