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丹室洞開,破境?(1 / 1)

公子夜仗劍 白衣曾住 3237 字 8個月前

月朗星稀。   蘇清舉在家裡和二叔一家子一起用過晚飯,待眾人都睡下了,便離開家裡,來到山神廟廢墟,清理出來個乾凈的角落盤膝而坐,輕撫著擱在膝上的截瀑和池淵,回想著白天的遭遇,細數得失。   城隍大老爺雖然叫得威風,到底還是底層小神,算上“鬼神之域”的加持,安行宇的實力也頂多是煉氣士的第三境,和徐朗照、李知白近似,但後二者可不是普通的第三境。   肩頭的傷還隱隱作痛,與李知白的遭遇戰讓他明白,真正第三境的強者,要比安行宇之流可怕得多,更別提他們身後還站著兩個不弱於趙策的修行界巨擘。   下五境之中,第一境氣感才剛入門而已,而第三境妙化,已算得上登堂入室,兩個境界中間還隔著一個大境界,也就是明竅,差距實在太大了。   鬥了這一場,自己的底細暴露了不少,對方的功法卻還不明朗。   不管怎樣,提升實力才是王道。如果能突破第二境,借助烏靈山道場,未必不能與之周旋。至於黑蓮化身,他此後也嘗試過吸取它的力量,但它學乖了,緊縮在角落一動不動,這種充滿未知的變數,讓他難以進行謀劃,隻能是排除在外。   蘇清舉收拾心情,將截瀑和池淵放在一旁,排除雜念打坐調息,待體內真氣活躍起來,便從衣兜裡取出醒神丹,剝去丹衣。   巧的是,《通天地返至真煉形》第二幅觀想圖,是“魚躍龍門”。   兩枚醒神丹同用,天青色流光更盛。   蘇清舉沉浸在修煉之中,轉眼就過了兩個時辰。與他所預想的沒有出入,兩枚醒神丹,恰恰完成第二幅觀想圖的修煉。原本涓涓細流般的真氣,粗壯了數倍有餘,隻不過距離破境還差不少火候。   未能破境,蘇清舉多少有些不甘。李知白的出現,給予了他更為沉重的壓力,因為李知白背後不單單隻有龐大的李氏家族,還有一個不弱於鑄劍爐的道統,而武館的館主正是其道統的代表人物。   突然,心內虛空裡,遺跡莫名地震動起來。   識念下沉,蘇清舉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平推開去的大殿返沖回來,如同洶湧不息的浪潮。再一細看,卻原來是沉降在小島嶼底層的生命靈力,未等他反應,龐大的生命靈力就沖到了王座上。   蘇清舉隻覺胸口一沉,不知從什麼地方湧出來與真氣性質相近的能量,並融入了原本的真氣之中,涓涓細流忽而變作了湍急小溪,在那股能量的推動下,眨眼就遊走了一個大周天。   “這是?”   一個大周天之後,小腹處像是被什麼撐開,所有的溪流擠入其中……識念中,下丹田處仿佛出現了個渺渺冥冥的空間。   “丹室?”   蘇清舉大為驚喜,天下修行十五境,這單指修行的境界,人身另外還有七大秘境,丹室也稱為神心宮,便是人體第一個秘境。第一個秘境打開之後,真氣有了去處,不需要特意行功便可自然而然遊走,每遊走一個大周天,最後返歸丹室,稱為“天人歸一”,真氣自然而然壯大一分。   秘境的好處非常多,蘇清舉在修行上還是個門外漢,難以一一列舉;唯一可確定的是,秘境的開發純屬偶然,就“丹室”而言,很多煉氣士終其一生都隻停留在“洞見”這一階段,終身可望而不可即,那是怎樣一種煎熬,實在無須贅述。   但蘇清舉很快就暗暗叫苦,那天被抓去黑蓮絕域,他心下一發狠,把蜈蚣精這三年來積攢的生命靈力抽了個空,如今經過遺跡孤島的沉澱,竟無限的接近於真氣的性質,在他心中產生不甘的情緒時,遺跡孤島自然順應,將這些靈力一股腦地轉嫁到本體來了。   可這是何等龐大的能量,盡管意外地擠開了“丹室”,未經打磨、拓展的“丹室”,就如同“蝸居”般很是狹小,根本容不下太多的真氣。   蘇清舉感覺口鼻乃至全身的毛孔,甚至連眼睛都在溢出真氣。無可奈何之下,觀想起了《通天地返至真煉形》的第三幅圖。   第三幅圖名為“虎嘯山林”。   甫一觀想,一聲虎嘯獵獵蕩開,烏靈山轟然擴散出龐大的氣環,群鳥驚飛,嘯叫遍及每一處角落,動物們瑟瑟發抖。   ……   不知過去多久,在蘇清舉以意念控製生命靈力返歸心內虛空之後,仍完成了第三幅觀想圖。也就在這之後,他感到了些許的不同。   “突破了?”   蘇清舉麵露疑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覺周身充滿了一種輕盈的力量,站起來一躍,竟輕輕鬆鬆地騰空九丈,若是能讓真氣流轉不休,或許騰雲駕霧也不是癡人說夢。   “按照周先生的說法,第二境明竅的特征是周身竅穴隱隱與真氣相呼應,若把人體假想為天地,即真氣所能去到的地方更多、更遠……”   他嘗試將真氣散入四肢百骸,想象著去到更遠的地方,但冥冥之中總有一層無形的膜阻隔。   “我說怎麼突然有妖怪來搶地盤了。”   蘇清舉停下玩耍,轉頭看扶桑樹樹梢,烏玄羽站在上麵狂翻白眼。   蘇清舉對著他露齒一笑:“烏靈山道場本就是我的,還用搶嗎?”   “你這是不打算還我道場了?”烏玄羽氣得夠嗆,跳下來瞪著他。   蘇清舉笑著道:“別那麼小氣,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   “我信你的鬼話!”烏玄羽麵色不善。   “天亮了。”   蘇清舉抬頭看著夜空,東邊層雲下一泛起了一絲魚肚白。烏玄羽順著他的目光看上去,淡淡說道:“天每天都要亮的,這有什麼值得說的。”   “慶賀一下,我又活了下來。”   蘇清舉隻是微笑,把截瀑和池淵用布包好,背在背後,轉身一躍九丈,輕輕落在一根草尖上,真氣流轉著卸去他全身的重量,他的身體便隨著草的晃蕩而晃蕩。   烏玄羽道:“別賣弄了,接下來對方的報復隻會更加猛烈,你準備怎麼辦?”   “退無可退,惟戰而已。”   蘇清舉丟下一句,飄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