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水泥真有那麼神奇?”王朝立驚訝地問道。 “真的,太原人不騙太原人。” “你說的以前也有人做過類似地東西,比如石灰漿,但那玩意兒根本不管用,還得添加糯米這些東西才有粘性,就這也隻能起到粘合墻磚縫隙地作用。”顯然王朝立在這方麵知道的比王鞍知道的多。 “那是他們對石灰不夠了解,剛剛碾碎的石灰那是生石灰,得把生石灰變成熟石灰然後在添加一些別的東西才行。” “熟石灰?你說的是就像磚窯裡煉磚那樣將生石灰煉成熟石灰?”王朝立急忙問道。 “???你知道?”這下輪到王鞍驚訝了。 “你知道這玩意兒造價多高麼?十次能成功一次就不錯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搞了半天是這個,要不你給捐點兒錢咋樣?到時候我組織太原縣百姓給你立個生祠!” “額,生祠就算了,這麼著吧,半個月內我給你送過去一批你試試效果,然後咱們在相談,如何?”王鞍是真怕了這王朝立了,對建築行業真是了解的透透的,還想讓自己捐錢,做夢啊,王鞍都窮的快當褲衩了,修自行車廠的錢還想著從王朝立身上賺回來呢! “行吧,那就告辭了!”王朝立拱手道別後,便帶著一臉的失望離開了。 王鞍則帶著鄭好趕往自行車廠,滎澤郡王走後王鞍覺得自行車廠可以開始大修了,至少本地人沒人再打自行車廠的主意,連滎澤郡王都敗北了,又有晉王這尊大佛在,哪個不開眼敢打主意。 王鞍到自行車廠交代胡衛後便去了煉鐵廠,信得過的人實在太少,沒辦法,自行車廠隻能由胡衛頂著,資金暫時從振華商鋪調派,而煉鐵廠也快建好了,目前可以勻出一些來。 這還是一個多月以來王鞍第一次來煉鐵廠,一切安好,由於有建造煉製玻璃的爐子的經驗,煉鐵廠建造的煉鐵爐比較大,據計算四座煉鐵爐日產4000斤不成問題,為以防日後自行車的增產,還多建了倆。 而王鞍這次來煉鐵廠就是想著用建好的一座煉鐵爐生產水泥試試,水泥原料上一世王鞍就知道,水泥袋子上寫著呢,這東西在二十一世紀又不是什麼秘密,至於配方,王鞍在實驗室期間也查過,但就是沒煉過。 王鞍指揮著眾人到處尋找石灰石和粘土,至於氧化鐵,需求量並不大,太原府城裡挨家挨戶的收集一些便是,單單是這準備工作,王鞍等人便耗費了倆天時間,然後開始敲碎石塊,接著碾碎,碾成沫沫,這時候,王鞍又被嫌棄了,依舊是力氣小的原因。 眾人雖然對王鞍的瞎搗鼓看不太懂,總感覺王鞍在瞎胡鬧,但還是按著王鞍的意思去辦,沒辦法,誰讓王鞍給錢呢。 “我說,東家,這爐子裡煉出來的玩意兒真能建城墻?”鄭好向王鞍問道。 “能啊,怎麼不能,就是第一爐可能效果並不太好,不過多煉幾爐試試就行了。”王鞍對水泥是否能用並不擔心,擔心的是水泥就這麼搞出來能不能分攤其它官員、勛貴和商賈對自行車廠造成的壓力,水泥這玩意兒並沒有多搞甚的技術,有錢就行,哪裡都能造,不像自行車似的,還得通過提升工藝、提升工匠水平、降低成本才行。 水泥是出現後就注定要擴散出去的,誰都能學,盡管前景廣闊,但要想獨占可就不容易了,自行車獨占卻是可以的,雖然目前看來也獨占不了,但可以控製進自行車這行業的人數。 “一個時辰後開爐,等冷卻後拿出來試試效果。”王鞍說道。 。 。 。 就在王鞍煉水泥時,位於京城的郭勛收到了太原府遞來的消息,果真如楊爵所說,自行車市場前景廣闊,利潤十分可觀,但前提是要把王鞍建設自行車廠的經驗搞到手,這對郭勛來說不是事兒。郭勛收到消息後立即派管家前往太原府,同時聯絡其它相熟的勛貴。 京城收到消息的不止是郭勛,嚴嵩和張瓚同樣收到了消息,張瓚想拉著嚴嵩再從自行車上撈一筆,但卻被嚴嵩直接回絕了,嚴嵩這倆年經常往皇宮跑,自然知道一些嘉靖皇帝的動向,最近嘉靖皇帝極其關注自行車的事情,此時嚴嵩離入閣隻差一步之遙,自然不敢和嘉靖皇帝對著乾。 自俺答入侵太原府後,嘉靖皇帝的一係列人員調動嚴嵩看在眼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嘉靖皇帝對張瓚的厭惡之情也知道,不敢和張瓚挑明了說,隻能祈禱張瓚下臺的時候不要牽連到自己。 但或許是天不隨人願,嚴世蕃卻給嚴嵩帶來一個消息,“爹,你知道自行車麼?” “知道。” “你知道自行車廠的東家是誰麼?” “王鞍。” “你知道王鞍是誰的兒子麼?” “?誰的?”嚴嵩對嚴世蕃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王鞍是王文傑的兒子!” “王文傑是誰?”嚴嵩一時之間恍惚了。 “十五年前那個舉報你的人,差點兒將你升任國子監祭酒的事兒攪和黃了的人!”嚴世蕃憤憤地說道,拳頭捶向桌麵,也不知道手疼不疼。 “那個江湖人?”嚴嵩想起了自己在南京地翰林院當侍讀地時光。嚴嵩在南京地翰林院待了十幾年,本以為宦官劉瑾倒臺後,自己可以平步青雲,但現實卻狠狠地扇了嚴嵩一巴掌,在翰林院一待就是十幾年,前幾年還能熬得住,有著崇高地理想,誓與那些蠅營狗茍勢不兩立,但看著身邊地人步步高升,就連不如自己的都被提拔了。 慢慢的,嚴嵩的心冷了,看待世俗的眼光不再是愛憎分明,開始嘗試著與他人同流合汙,就連當時的祭酒都更加看好他了,說他是返璞歸真,準備推薦嚴嵩接任祭酒的職位。確實嚴嵩成為了祭酒,但卻被王文傑這個江湖人抓住了把柄,說來也可笑,隻是隨手幫同僚寫了一份文章就被王文傑抓住不放,甚至差點兒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祭酒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