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的另一個方向,一隻草原狼在飛快的奔跑,三名騎馬少年在後方大聲呼喊策馬狂追。 這匹草原狼,頭也不回地拚命狂奔,它知道被獵人追上的後果,然而它還是跑不過獵人的駿馬。 三個少年將要追到草原狼的時候,兩人控製馬匹迅速拉弓射箭,然後一人從側麵加速沖向前方。少時這匹草原狼已經身中多箭,氣喘籲籲地躺在了草地上。 三名少年殺死的是一匹孤狼,他們是幸運的,在草原上漫無目的遊蕩時候發現了它。草原狼是群居性極高的物種,這匹孤狼是不幸的,自己在外狩獵的時候被三個窮兇極惡的獵人發現了。 狼,草原上的自由之魂。 狼是草原牧民最大的敵人,在漫長與狼爭鬥的過程中,牧民們逐漸了解狼。狼是兇狠的,是團結的,它們是具有靈性的動物,充滿了智慧,有的草原部落崇拜狼,還把它作為自己部落的圖騰。 在草原上很少有狼會故意襲擊牧民,隻有在饑餓或者受到危險時迫不得已才會襲擊牧民或者牧民圈養的牧畜。 草原狼是成群結隊的,零散牧民碰見狼群會選擇避開,狼群看到牧民也會有意識的避開。 另一邊,烏爾格金帶領族人們追尋到一群野羊,這是一個不大的羊群,從遠處望去大概有四十多隻野羊。 狩獵的少年們分成兩隊左右迂回包抄了羊群,烏爾格金一馬當先,手持弓箭率先射殺了領頭公羊,不一會羊群裡其他的公羊也沒有幸免,都變成了羊皮。 母羊,小羊則是被少年們捆綁起來,留下幾名族人看管剩下的二十多隻野羊,其他族人繼續跟隨烏爾格金去尋找其獵物。 ……… 牧民巴圖的兒子巴雅爾今年十五歲也參加了這次狩獵比武。 巴雅爾一人雙馬,帶著彎刀弓箭獨自奔向草原。巴雅爾是家中第二個孩子,他的哥哥巴根已經娶妻還和父親生活在一起,沒有意外情況等巴圖死後,巴根會繼承家庭的一切財產。 這一次比武巴雅爾希望能得到一個率先的名次,娶妻後好分家單過,這樣對父親巴圖,哥哥巴根,還有他自己都有好處。 狩獵的第一天巴雅爾隻找到幾隻兔子沒有多少收獲,第二天他向更遠的方向出發,他希望最後一天的首領能有所收獲,現在他的位置已經離部落很遠了,午時過後他就要返回部落了。 留給巴雅爾的時間不多了,在接近中午時分,巴雅爾在一處小溪旁發現了一隻耗牛,這種野耗牛四肢強壯,身披長毛,胸腹部的毛幾乎垂到地上,習性群居,體形笨重,粗壯。成群的野耗牛會主動躲避危險,而性情兇狠的孤牛則恰恰相反,會主動攻擊從他身邊經過的各種事物。 受到危害的野耗牛不論雄雌,都會拚命反擊,直到力竭而死,巴雅爾發現耗牛的同時,這頭野耗牛也發現了他,雙方戰鬥一觸激發。 巴雅爾騎著的馬兒看見耗牛沖向自己受驚了,馬兒脖子使勁向後仰,前蹄高高抬起,雙眼上翻,瞪得老大,鼻子裡哼哼的連叫,還打著顫音! 野耗牛野蠻沖撞的氣勢也嚇了巴雅爾一跳,連忙操控韁繩,揮打馬鞭讓馬兒向後跑去。狂奔一段距離後,巴雅爾從緊張的氣氛中脫離了出來,再看向身後不斷追趕的野耗牛,心中升起了獵殺的欲望。 十五歲的巴雅爾已經是一名優秀的草原戰士了,拉開自己與野耗牛的距,拿起弓箭射向野耗牛,野耗牛受傷後沖向他時,他在騎馬遠去。 利用這種類似“放風箏”的戰術,野耗牛漸漸地失血趴下不起。巴雅爾在附近觀察一會後,下馬手持尖刀漫步走向野耗牛,對著它的心臟部位狠狠地紮下,尖刀刺入野耗牛心臟,野耗牛硬聲而倒。 巴雅爾獵殺這頭野耗牛足足消耗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有一匹駿馬的走失的代價,他現在要割下牛頭,再帶著皮肉快速返回歸部落。 此刻的巴雅爾一點也不開心,雖然獵殺到了一頭耗牛,可是損失了一匹馬,這是一個賠本的事情。 ……… 時間回到一天前,十九歲的日希巴日和弟弟哈日巴日兩人決定前深山尋找獵物,因為他們沒有馬,不能去更遠的草原上。還好距離部落不遠處就是祁連山脈,山林深處有許多的動物,隻要足夠幸運兩人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部落附近沒有大型的野生動物了,也正是因為兄弟二人不想抓兔子,抓草原鼠濫竽充數。他們都想要一個強壯、健康、漂亮的老婆,所以兄弟二人決定去深山冒險。 祁連山脈深山峽穀和林海棲息有眾多珍禽異獸,野林間野鹿、香獐、雪豹、棕熊,狼、老虎更是不少、還有野驢、野牛、野馬、盤羊、山羊等棲息繁衍在山裡間。 一般情況下草原牧民們是不會深入山裡的,這一次兄弟二人也是奮力一搏,在這深山深處,向陽麵的雪還沒有融化乾凈,背陰麵更是堆積不少。 第一天 日希巴日和哈日巴日兄弟二人狩獵到一隻香獐,又叫麝。麝所分泌的麝香,香味濃鬱芳香,經久不散,香樟形狀像鹿而比鹿小,雌雄頭上均無角。雄麝肚臍和生殖器之間的腺體,能分內和貯存麝香,麝香是用一種名貴的重要和香料。 十九歲的日希巴日知道這頭雄麝,能在土默特部換取兩匹駿馬,隻是這一次狩獵比拚的是武力,勇猛。兩兄弟隻好把殺死的獵物先用積雪,樹枝藏好,在積雪裡的獵物能掩蓋血腥味,這樣能夠防止被其他野獸偷走。 兄弟二人白天用弓箭又殺死了幾隻雪雞,這種雪雞性怯畏人,翅強,善飛,在遇敵害時往往奔走逃避。日希巴日發現雪雞,弦無虛發,雪雞應弦而倒,現在的日希巴日已經是部落裡有名的神箭手了。 夜晚悄然來臨,兄弟二人選擇一處避風山坡,利用樹枝,棉氈,搭建簡易帳篷。帳棚搭建完畢後,二人撿取枯樹枝,生火取暖,烤了兩隻雪雞裹腹。在這個寒冷的山林深處,肉油才是王道,能吃熟肉就不要吃肉乾和奶製品。 清晨來臨兄弟二人從寒風中起來,危險也悄然來臨。 日希巴日聽著附近傳來陣陣嘩啦聲,那是動物撞到樹木發出的碰撞聲,急忙小聲的對著弟弟哈日巴日說道:“有危險,拿起武器,慢慢出去。” 日希巴日腰間掛著彎刀,箭袋,手拿弓箭率先爬出帳篷,日希巴日出來後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心跳加快,腦中一片混亂,手心冒出來冷汗。 發出聲響的是一隻瘦瘦的棕熊,棕熊剛才冬眠中醒來,去年積攢的脂肪在冬天裡已經消化的所剩無幾,現在正是出來覓食,是補充能力的季節。這個時間段的棕熊,行動稍微遲緩一些,但是也異常瘋狂,饑餓許久的它們是見什麼吃什麼。 日希巴日發現了棕熊,還好棕熊沒有發現他,快速的把弟弟哈日巴日從矮小的帳篷中拉了出來。 哈日巴日出來以後看向對麵山坡的棕熊心裡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發出,心砰砰的直跳。 兄弟倆就這樣看著棕熊慢慢遠去,如果剛剛棕熊從兩人身邊經過,沒發現棕熊的他們會被棕熊率先殺死吃掉的。 棕熊漸漸遠去,緊張的氣氛結束了,兄弟二人很是不甘,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快速收拾武器,向棕熊離開的方向追求。 打仗和打獵一樣,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才能殺死敵人,兄弟二人拿出一種箭頭大而寬的箭,替換掉箭袋中原有的響箭。這些新拿出的箭,還有幾隻裝備著鐵製的箭鏃,是日希巴日殺手鐧。 追蹤棕熊,遠離棕熊,注意距離,等待棕熊停頓休息,兄弟二人可以伺機而動。日希巴日看見棕熊來到一條小溪邊飲水,快速屈身繞到棕熊側翼率先發起攻擊,一箭射穿棕熊脖子。 棕熊一陣吃痛,瞬間站立起來發出,憤怒激動的“吼,吼”大叫聲。 在棕熊站立起來的同時,兄弟二人從兩個方向,同時起身快速射出多箭。 日希巴日的第一箭已經命中了棕熊的要害,隻要等到它流血而亡就好。可是起身的棕熊,不顧傷痛地向弟弟哈日巴日的方向殺去,捕食者的本能,和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它追逐在哈日巴日身後。 它想殺死、撕碎讓他受傷的東西。 哈日巴日看見棕熊向他跑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轉身向叢林深處狂奔。 哥哥日希巴日看見受傷的棕熊在追逐哈日巴日,心中也緊張了起來,一旦被棕熊追上,哈日巴日非死即傷,憤怒的棕熊會把他撕碎的。 緊接著日希巴日也跟在棕熊身後沖了上去,他一邊發出狂吼想吸引棕熊的注意,一邊盡力瞄準棕熊拉弓射箭。現在日希巴日的心中很是痛恨自己沒有強大的力量,家庭貧窮的關係沒有讓日希巴日成為一名武者,如果他是一名高級武者,現在就不會發生弟弟遇險的情況了。 想成為一名武者,需要進食充足的肉食補充身體,練武時血肉營養不能得到快速補充,是會損壞身體的,更不可能鍛煉體魄成為武者了。 現在的哈日巴日已經被棕熊逼入絕境,他被樹枝絆倒躺在地上,不斷顫抖的雙手,不受控製的雙腿,汗如雨下的額頭,劇烈跳動的心臟,迎麵撲來的棕熊,哈日巴日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死亡也離他越來越近。 在日希巴日的視角裡,哈日巴日倒地不起,棕熊快速上前撲了上去,然後一人一熊就疊在一起沒有了聲音。 “哈日巴日,哈日巴日!”日希巴日快跑來到弟弟身邊焦急的喊道。 推開趴在哈日巴日身上的棕熊,日希巴日拿起彎刀對準棕熊脖子砍去,他怕這隻受傷的野獸在裝死,或者昏迷,補刀已經成為了日希巴日殺敵後的習慣。 回頭望向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弟弟哈日巴日時,日希巴日的心中也在滴血,他快速蹲下伸手撫摸檢查傷勢哈日巴日時,心中在向長升天祈禱,保佑弟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