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略一抬首看向陳教頭,略顯滄桑的聲音傳來:“善,不知陳道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陳子期略一頷首,沉吟道:“敢問祭祀大人,南越近來可有反常之處?” 那南越祭祀緩緩的抬起手,將頭上罩帽扶向身後,花白的頭發隻有寸許長短,額頭一道長紋橫貫著,寬眉善目,上唇細薄下唇略厚,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臉龐,卻是蒼白異常。 那祭祀大人神色自若的瞅了瞅陳子期淡然道:“南越近來卻是無任何異常之處,不知陳道友何故有此一問?” 陳子期眉頭緊鎖:“這就麻煩了。” 半晌後,陳子期將大劫將起之事與祭祀大人悉數和盤托出。 “如此說來,大劫將起也就在將近五百年左右的時間了?” “據書院長老推演的結果來看,卻是如此。” “陳道友,實不相瞞,月餘之前,吾亦曾占卜過,雖然卦象卻是大劫將起,然以吾傳承之因循之術,劫起,則必有應劫之人,既然時間還有五百餘年之久,吾等隻需找到應劫之人,推波助瀾應當不難。”那祭祀沉吟了一陣竟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應劫之人?應劫之人。”陳子期驀然眼前一亮。目光炯炯的盯著祭祀大人,“多謝道友指教。” 俄頃,陳子期離開石室,化作一道長虹而去,那祭祀大人坐在石椅上久久不語,盞茶功夫後,從側室偏廳走出一道身影,虎裙麻衫,臉上三道可怖傷痕,頭頂翎羽冠,卻正是大酋長-南越王。 “這位陳道友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與我占卜所得並無太大的出入。”那祭祀大人凝重的點點頭。…… 一道長虹劃過,陳教頭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青舟上。 林風正端坐於室內,隨著一陣輕微的顫動,青舟隨之向遠方電掣而去。林風略一思量,陳教頭此番拜訪卻是用時極短,怕是與此地勢力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 其實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個人也好,門派也好,既然有關係好的,那麼必然會有關係一般的,如此而已。 陳子期慢慢的踱步回艙室之內,在窗前半瞇著眼睛看著遠方,心裡卻在不斷思量著剛才南越祭祀所說的“應劫之人”。 記得民間曾有這樣一個傳聞,“每過一段時間,天下風雲再起,勢力更迭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天才人物隨風雲大勢拔地而起,閃爍出奪目璀璨的光芒,在歷史的茫茫煙海中留下重重的一筆。”且不去分辨傳聞的真假,但天下大勢從古至今確實是亂世出英雄,端的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每個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解讀和感悟。 約麼在陳子期一行人離開南越的三天後,書院也派來了一位陳子期並不熟悉的長老來到了南越之地,此位長老卻是對南越極為熟識的樣子,南越的祭祀大人和南越王對此人的重視程度猶在陳子期之上,此位書院長老在與南越王、祭司大人幾日寒暄之後卻是留在了南越之地,並在南越王和祭祀大人的扶持之下,在南越部落的中心處開辦了一個簡陋的學堂,然後在南越王和祭祀大人的支持之下,南越各個部落的適齡蒙童盡皆被送來識文習字。日後此位先生的地位卻是更在其他人之上,被南越王與祭祀大人奉為上賓,當然,這自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