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白臨初早早取了衣衫,回到了首陽山,又開始了潛心修煉。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白臨初在山中不知不覺又修煉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他潛心研究太虛神功第二層,雖仍是築牢基礎,增強法力,強身健體、修煉神魂之功效,但是卻要晦澀難懂許多。他不敢大意,一邊細細研讀、領悟,一邊看著夏凝竹送的修煉心得,反復對照、推敲,絲毫不敢馬虎。待領悟口訣要義,再開始修煉,熟練之後嘗試守正而活用,收獲頗豐。 在此期間,那白眉猴子又不時送來些果子,不過紅青之果隻有兩顆。這些果子,自然都被他服用了,一番痛不欲生之後,他體內的經脈再擴張一番,堅韌程度也大增。這次他引那股暖流沖擊的是氣海穴。此刻氣海穴也如中樞穴一般,猶如漩渦一般,吸附、容納靈氣數量更是驚人。以往一上午僅可吐納四次,行四個小周天。但此刻他體內能容納靈氣的數量比之前所能容納的五倍還要多,所以也僅能吐納一次,但效果著實驚人。 雖然還是煉氣二層,但是體內的靈氣數量、純度均大幅提升,火彈全力運出可凝實如雞蛋般大小,輕鬆毀掉一間房屋,且不再是幾次之後便靈氣枯竭。 控物術更是得心應手,大到巨石,小到微塵,均不在話下,還能靈活多變,看來對於修煉此術,他頗有些天賦。 此刻已是盛夏,樹木早已鬱鬱蔥蔥,水潭邊長滿了青草,開著各色小花,蟬鳴、蛙鳴聲不絕於耳。這日午後,白臨初做完功課,暢快地在水潭裡玩耍了一番。他漂浮在水麵上,望著藍天、白雲,又望了望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兒,不禁心頭一動。也不知此刻張玉成在哪裡、過得如何? 想到好友遭受至親排擠,心中很是煩悶。此事無論如何,也要和他當麵講清楚,至於以後,還需從長計議。 打定主意,他立刻遊到岸邊,稍微晾曬一下,就穿了短衫,騎馬向著下邑城趕去。在城中吃了晚飯,打聽了一下張府的動靜,發覺無異後,出了城找了個地方歇腳。天黑之後,他把馬匹拴好,隻身來到車隊,趴在屋頂尋找著。各個房間都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張玉成的身影,不過倒是見到幾個熟人。其中兩個是柳瑾煙、柳瑾玉姐妹,此刻在一間上好的房間內,二人衣著清涼,扇著扇子,但均是雙眉緊蹙,愁眉苦臉,也不知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另一個熟人就是上次被他敲暈的那個車夫,此刻赤裸著上身,在一個亂哄哄的房間和人擲著骰子,麵紅耳赤,大聲叫喊,看樣子今晚手氣是不怎麼樣。 白臨初趴在屋頂未動,待到亥時將近,車夫那個房間吵鬧聲減止,人們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等到車夫晃著腦袋出來的時候,他悄悄地跟了過去。 那車夫打開房門,借著月色長了燈,舀了些水正打算洗臉時,猛地發現一個黑影坐在椅子之上。他大驚,張開嘴巴就想呼喊,立刻有一團抹布飛進口中,接著一個木凳飛起,砸了過來。 一舀涼水潑在臉上,車夫醒了過來,看看白臨初,立刻想到了什麼。 “壯士饒命,有什麼可以效勞的,敬請吩咐!” “算你識相,你要是敢大喊大叫,小命難保。”一把匕首繞著車夫的脖子飛了一圈,緩緩地停在他的眉心前。 “還是上次的那個問題,說吧。” “張玉成的事兒,我一直留意在心。聽聞他上次跟了車隊去了國都商丘,自行離去,並未回歸。” “可是你們逼他離開?” “這個小的不得而知,我隻是個車夫,這種事兒我是真不清楚。” “還有別的沒有?” “沒了。” 木凳再次飛了起來……手腳綁好,堵住嘴巴,扔到床上,白臨飛身上房,向著管事的房間奔去。 和車夫一樣,車隊管事也是被敲暈了過去,被他用匕首抵在眉心,一陣兒詢問。才知張玉成的確不是被逼出走,而是在國都自行離隊,臨走前還請管事帶了封信給同他一起來的朋友。這車隊管事也是個勢利眼,根本沒有重視,回來就忘了得乾凈,此刻小命難保,才想起此事。 “信呢?”白臨初聽聞留有書信,連忙問道。 “這……小的找不到了。”車隊管事猶豫了下,小聲回道。 抹布和匕首同時飛起,車隊管事耳朵多了一個孔洞,頓時疼得滿地打滾。可口中被抹布塞住,隻發出了輕微的嗚嗚聲。白臨初踩住他,示意他閉嘴。指訣一掐,抹布抽了出來。 車隊管事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說,信呢?” “小的罪該萬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說了半天認錯、求饒的話,終於這次說了實話。 “我聽老爺對這位侄子頗為冷淡,就把信…丟了。” 這張府上下個個都是勢利小人,連他兩個逃難之人也容不得。即使不容,一般人也不至於如此勢利。白臨初心中想到張府上下如此行事,氣得渾身發抖。心念一動,抹布塞住管事的嘴巴,木凳飛起,砸在管事的腿上,發出清脆的骨裂之聲。看其欲喊出聲,木凳再次飛起,直接把管事的拍暈了過去。 白臨初此時又氣又恨,但也無奈,隻得先行回去再說。出了房門,飛身上房,打算找到馬匹就回到山中。可他剛越過幾個屋頂,湊巧看到一個男人從柳氏姐妹的房間裡走出來。 “這麼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大男人怎麼從女子房間出來?” 白臨初暗自奇怪,就伏在了柳氏姐妹的房頂上。悄悄地揭開一片瓦,向裡麵看去。此刻柳瑾煙正在低頭啜泣,柳瑾玉則是鎖著眉頭,來回踱步,眼角也依稀可見淚花。 片刻,柳瑾玉說道:“姐姐,別再哭了。事已至此,哭也無用,或許我倆的命,本該如此。” “我才不要嫁給那個武夫,又老又醜,想起來就要作嘔,不行就一死了之。你就甘心嫁給那個又黑又矮的胖子?” “自然是不想。” “你也自身難保,還勸我做甚?” “可哭也沒用,我在想,如何能逃得出去。” “逃出去,怎麼逃?沒聽剛才那人說嘛。車隊前後大門都有站崗放哨的,馬匹也被嚴加看護,外麵還有人看著。我倆此刻是插翅難逃了。”柳瑾煙越說越傷心,不由得失聲痛哭了起來。 柳瑾玉聽了,也是一籌莫展。隻得安慰道: “這裡不行,我們就設法在路上逃走。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嫁過去。” “路上,可路上那麼多家丁、管事還有護衛,我倆就算偷襲,也隻能對付兩三個,還是敗多勝少。” 柳瑾玉聽了,牙關緊咬,柳眉緊蹙,又在屋內踱起步來。來回走了半盞茶的時間,終於也控製不住,抱著柳瑾煙,二人痛哭起來。 白臨初本來就是好奇,過來看上一眼。他和這兩姐妹也僅見過一麵,舉手之勞幫過一次而已。本不打算相幫的,可這姐妹哭得甚是可憐,梨花帶雨一般,他的心又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