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雲霧丘陵。 青山如潛龍出沒雲霧間,起起落落。遠處山下,丘陵連綿起伏,浮雲低垂,薄霧彌漫,近處漫山翠竹,溪流流淌其間。清晨時分,五個年輕人此刻正駐足站在一處小山山頂,陶醉在眼前的不是水墨勝似水墨的景色中。 許久,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開口說道:“各位師弟、師妹,景色雖好,但我等切莫耽誤了大事。” 其餘的兩男兩女一聽,立刻反應了過來,連連稱是。 其中一名身著淡綠色的女子說道:“宋師兄,此番我等接了懸賞,已過十日,還是全無頭緒,再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不知你還有別的好的法子沒有?” “李師妹,那蔣家隻是貼出了懸賞告示,畫出雪靈鬆鼠圖示,下方注明兩日前此獸逃走,其餘一概沒有。不然懸賞哪會如此之高,想必尋找起來也是頗有一番難度的。” “那我們也得想個法子,不能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呀。”身邊的一名男子說道。 “就是就是。不如大家研究一下,看看怎麼尋找比較好。”另一名男子點頭說道。 “朱師弟、張師弟,你們所說不錯。大家商議一下,現在看看該怎麼辦才好。雲師妹,你在想什麼?”宋師兄對著朱師弟、張師弟說完,目光集中在瞭望著遠處沉思的另一名女子身上。 那雲師妹一聽此言,扭頭說道:“聽聞這雪靈鬆鼠雖是一級靈獸,但是靈智頗高,極其聰明,善隱蔽,速度也快,極難捕捉。我等這麼搜尋,猶如大海撈針一般。要想尋到它,必須得另辟蹊徑。” 眾人一聽,紛紛來了精神。李師妹更是直接拉著她的手說道:“師妹,有什麼好法子,快說快說。成了的話,賞錢多分你一份。” 雲師妹望了四人一眼,說道:“我聽聞雪靈鬆鼠膽小,頗為機警,一有較大的聲響便會逃走,不如利用這個特點。我等成扇形,每人間隔數千丈,敲起銅鑼,沿此丘陵往復走尋,一旦發現其蹤跡,相互告知,再一起捕捉。大家看是如何?此計現在還是個粗淺想法,細節還需仔細推敲。” 李師妹、朱師弟、張師弟三人聽了,紛紛稱好。宋師兄又問了幾個細節,雲師妹也未想好。五人又坐下一一商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商議好計策。五人轉身而回,紛紛購買銅鑼、蠶絲網兜、抄網、各色堅果等物,巳時未到,便又回到了那座山頂。又是一番研究之後,五人扇形散開,敲著銅鑼開始尋找了起來。 …… 小貓吃飽了魚,蹲在白臨初的前麵開始舔著前爪,好生梳理了一番自己的毛發。然後又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一個閃動,消失不見。 白臨初感覺這貓太有靈性,真想把它抱走,當成寵物來養。但轉念一想,如今自己無依無靠,鶴羽山修煉界什麼樣子還不知道,如何能照顧了它呢。隻好忍痛割愛一般,看著它消失。 小貓一走,白臨初頓時沒了樂趣,一如既往地走到水潭邊,開始晚間的功課。 次日清晨,在一輪又一輪的蛙鳴聲中,白臨初隻得乖乖認輸,早早起來。又在水潭中多抓幾條魚,點起木柴一番烤製,讓他失望的是,小貓沒有出現。他吃了以後,將三條魚掛在樹上,留給小貓。自己一番梳洗,收拾妥當之後,繼續向鶴羽山行去。 兩日之後,他站在一個丘陵頂端,望著一望無際的竹海,尋找著方位。隻見此地雲霧縹緲,遠處山巒都在雲霧之中,隻有風吹雲動之際,才能隱約看到一些。 一番打量,他也沒有確定該怎麼走,隻知道大概方位,可若進了這雲霧之中,可就連日月也看不見了,就怕迷失在這山巒之中,萬一有什麼歹人、妖獸什麼的,可就麻煩了。 又行了半日,依舊如此,他隻得停下腳步,繼續觀察四周的情況。可四處無人,到處都是雲霧,一時陷入了為難。 半日也未走多遠,可是肚腹卻準時叫了起來。他索性放棄了尋路,一溜煙進了竹林,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這竹林裡動物不多,找來找去也就隻有些蛇、竹鼠之類的,一頭野豬也未看到,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隻野雞,連忙抓了回來。又是一番熟練地操作之後,一隻不大的野雞就都進了肚子。 他摸了摸肚子,還未吃飽,身上乾糧也快見底了,不敢全部吃光。又翻了翻包裹,發現前些日子在森林裡摘了板栗還有一些,立刻樂得手舞足蹈。連忙把火堆的明火弄滅,然後把板栗丟了進去,看到板栗殼乾透變色,連忙用竹棍撥了出來,擺在灰燼上,來回翻動。慢慢地,這些板栗外殼紛紛劈裡啪啦開了口,一股誘人的香味兒飄散開來。 時機一到,他運起控物術將板栗全部移了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然後在空中相互碰撞,粘上的灰燼都隨風飄了出去。接著指訣一動,一大堆板栗就擺在身前。 掰開殼,咬上一口,軟糯香甜,別提多好吃了。就在他一口一個,吃得津津有味之時。一個拖著毛茸茸尾巴的鬆鼠突然出現在他前方的樹上,四隻爪子扒住竹乾,大頭沖下盯著他手裡的板栗。 白臨初仔細一看,這隻鬆鼠長得有一尺來長,肚腹雪白,背部金黃,眼睛漆黑閃亮,兩隻耳朵又長又翹,尾巴更是蓬鬆至極,真是可愛至極。他平時鬆鼠可沒少見,還給李芷清逮過兩隻,往常森林中的鬆鼠多是灰的、黑的,從來沒見過這般好看的鬆鼠。 手一揮,一顆栗子就丟了過去。這鬆鼠一竄,一口咬住了板栗。蹲在竹子枝丫處,抱著啃了起來。白臨初在現在望著,白白的,胖乎乎的鬆鼠越看越是喜歡,又想起來前兩日那隻小貓來了,不知這兩個放在一起,哪個更好看一些。 片刻,那鬆鼠吃完了板栗,白臨初又拋去了一顆。待到第三顆時,他就直接拋在了前方的地麵上。 那鬆鼠好生機警,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飛快地竄到地麵,咬起板栗,又飛速地跑到竹子上麵。 白臨初一邊吃一邊看著這小家夥,又好玩又有趣,將來安穩下來,一定捉來養著玩玩。想著想著又覺得有些不對,這竹林之中,怎麼會有鬆鼠,此時暑熱難耐,山中雖然涼快一些,但此獸毛發如此濃密,這小家夥如何忍受的呢? 奇怪歸奇怪,可他手卻沒停下,自己也不再吃了,把剩餘的板栗全丟給了鬆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