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院內,弟子們憂心忡忡,議論紛紛。 “師父突然白頭,一定是為大師兄療傷時耗費了不少修為,可大師兄怎麼還沒醒,不會有什麼事吧。” “師父已經讓二師兄他們去天街的顏家取藥了,這麼多丹藥加持,大師兄一定能夠蘇醒。” …… 師兄弟們無不憂心忡忡,他們都是平民百姓出身,多年來受到了汪正的不少恩惠,若沒有汪正護著,恐怕不知道會被紈絝子弟欺負多少次,若沒有汪正指導,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因為修為考核不達標而被除名了。 顏光清來到浴桶旁,通過靈魂問候道:“蘇前輩,正兒如何了?” 蘇雲的聲音顯得很疲勞,說道:“寸斷的經脈已經開始愈合,半個月內就能恢復到凡人的狀態。但那八道靈脈被剝離的太徹底,隻剩下了周圍一些極其細小的經絡,雖然我通過殘存經絡逆向引導靈氣,企圖刺激靈脈再生,但效果非常不好,除非有七轉丹藥,否則不太可能再生成功。” “……”顏光清長嘆一口氣。 七轉丹藥,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是煉虛境界的煉丹師才可能煉製成功的高級丹藥!立心宗的典藏裡恐怕也沒有多少! 就在顏光清對汪正的靈脈感到可惜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個囂張且渾厚的聲音:“顏師妹,聽說你的好徒弟廢了,你為了給他療傷也青絲變白發,我這兒有固本養元的療傷藥,你要不要?” 顏光清沖出院子,頓時怒目圓睜,看向天空:“許士榮!” 這位許長老,正是之前在審判汪正時出手要殺他的長老,他手中把玩著一個空間口袋,裡麵就是顏光清的丹藥,其身後站在一葉飛舟上的,則是顏光清叛變的二徒弟,船上還有顏光清三徒弟的屍體。 二徒弟,是內鬼。 許長老見顏光清禦劍而來,囂張道:“顏師妹,密州刺史要殺的人,你是保不住的,為了一個廢物,白白浪費這麼多丹藥,耗費自己的修為,真不值得。” “果然,我還奇怪,你怎麼會被汪正說中痛處,就暴怒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對他下殺手,原來是奉了密州刺史的命令,這才有恃無恐,借機發作。” “哈哈哈,顏師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像是那種才被人罵兩句,就氣急敗壞的人嗎?”許長老陰陽怪氣道,“倒是你,明明是自己的愛徒受刑,卻迫於壓力,為求自保,隻能表現得事不關己,真是可悲可笑,哈哈哈哈!” 許長老展示著手中的空間口袋,說道:“把汪正交給我,你的丹藥和徒弟屍體都還給你,如何?” 顏光清看似淡定,一邊取出一劍,一邊嘆氣道:“許長老,別忘了你和我一樣,隻是個外門長老,外門長老殺宗門弟子,是重罪。” “哈哈哈哈!老子可是密州刺史人,宗門重罪說沒就沒了!你一個先天中期的蠢女人,能耐我何!” 話雖如此,但兩人卻隻是對峙,並未真正出手。他們都在等對方先動手,以便能夠占據道義高點,避免觸犯宗門律法。 而那叛變的二弟子卻開口了:“師父……” “閉嘴,我沒你這個徒弟!”可剛開口就被顏光清罵了回去。 此時,地上傳來呼喊:“師父!有執法隊的人!” 顏光清回首望去,隻見六七人的執法小隊,向著白石苑中阻攔的眾弟子殺去。 顏光清立即掉頭回去,卻被許長老攔住去處。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師妹你氣惱起來,也頗有韻味嘛!” 無奈之下,顏光清隻好率先出招,二人就此戰了起來。 白石苑中,為首的執法隊的小隊長,是一位女子,身穿經過改造的宗門製服,長發及腰,黃金寶玉釧釵數件,兩肩裸露美艷,寶石耳墜項鏈翩躚,短裙及膝雙腿畢露,金絲腰帶白玉佩勾連,高價配飾無不刻意展示著她的高貴。 其名為:許琳瑯。 從姓氏就能看出,她和那位許長老是本家,隻不過她是家族支脈中的支脈,早已與普通百姓無異。但得益於她不錯的天賦和相貌,被密州刺史的公子看重,這才平步青雲,抬籍進入許家本家。 而現在她的靠山似乎無法依靠了,因為殘廢是不可能繼承家族的。 汪正,破滅了她的豪族美夢,怎麼能不招來恨意。 許琳瑯訓斥白石苑眾弟子道:“你們這群臭老鼠,不在下水道待著,竟敢在窩藏罪大惡極的犯人!還不把汪正小賊交出來!” “宗門根本沒有下達抓捕命令,你們沒有執法權!”弟子們並不屈服,“你們憑什麼抓人!” “有沒有執法權,能不能抓人,我說了算!”說完,許琳瑯便帶著手下和幾位平民弟子打了起來。 平民弟子和執法隊都沒有煉氣期的,但執法隊標配飛劍,普通弟子則隻有木劍,因此戰鬥呈現一邊倒的碾壓狀態。 斬斷的木劍橫飛,平民弟子們紛紛受傷倒地。 許琳瑯一腳踹塌屋門,沖進主屋,怒喊著:“你這該死的老鼠!受死!” “大師兄!”平民弟子們呼喊著,咒罵著,“許琳瑯!你不得好死!” 轟! 突然!墻壁自內向外爆裂,木屑磚石橫飛,竟是許琳瑯砸塌了墻壁飛了出來,口鼻流血,臉上更是印著一道拳印! 許琳瑯砸落在地,猶如一個被扔出去的破布娃娃,一路翻滾到其餘執法隊隊員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眾人不明所以,極為驚恐。 緊接著,他們便聽到屋內傳來一個聲音: “我為亡命徒,此後無束縛。劍斬邪妖魔,仙人亦伏誅。” 從墻壁大洞內走出來的,自然是汪正。 他體有輝光,想必是剛剛氣海生心蓮,重新回到了煉氣期。 他手中拿著許琳瑯的佩劍,是剛才從許琳瑯手中奪來的。 許琳瑯從地上爬起來,瞳孔顫抖,無比震驚的看著汪正:“你不是被廢了嗎!你為什麼恢復了修為!”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汪正用靈力抹去了許琳瑯佩劍的煉化痕跡,將其變成無主之物。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她整個人都蔫了,直接癱坐在地,仿佛之前囂張兇狠的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許琳瑯,你諂媚豪門子弟,以為傍上了豪族,自己也成了豪族,卻忘記了自己的根。你還狐假虎威,輕慢辱人,甚至迫害我那與你有婚約的可憐師弟。”汪正不屑的對許琳瑯說道,“像你這種人,即便日後修為高深,也隻會是剝削百姓為禍一方的邪修。” “你,你……我,我怎麼了我,修煉不就是拚資源拚背景,我找個靠山怎麼了!誰不想做人上人!我已經是修仙者了,煉精中期了,深受密州刺史的公子的寵愛。他一個底層平民,要天賦沒天賦,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他若是真的愛我,就該主動放手,別耽誤我的幸福!” “閉嘴吧你。” 那一刻,汪正與許琳瑯擦身而過,刀光劍影隻一瞬,許琳瑯右臂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