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高樓的窗邊,一個神秘的人影站在那裡,似乎在默默注視著下麵的一切。灰色的發絲展現出一種成熟和滄桑的韻味,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思緒。 敲門聲響起。 侍者恭敬地說:“貝納爾先生,康塔·瓦爾先生找您。” “讓他進來。” 康塔大步走進門,略顯急切。 “先生,昨天晚上,神教那些人……” “鎮定點,小夥子——要來點白葡萄酒嗎?” 這位長者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從一旁的酒櫃拿出一瓶透明的酒,另一隻手拿出兩個玻璃杯。 “我很抱歉,先生。但我不認為現在是喝酒的好時機。” 康塔不卑不亢地繼續:“想必您已經知道昨天神教那些人的動作,您認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貝納爾自顧自地飲酌了一口,盯著杯中的葡萄酒。 良久,他才開口。 “你還記得神教創立的目的嗎?” “按照他們教徒的說法,是承澤神的恩惠,聽從神的意誌——但這些不是拉人進資的騙局嗎?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這樣的案例了。” 貝納爾哼了一聲。 “你我都清楚,這個教派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不會從大災難時期能夠延續至今。” 康塔躊躇著:“所以說……” “某種程度上講,他們的核心確實有那麼點……”貝納爾放下酒杯,聳聳肩,“我不好形容,或許是所謂的信仰吧。” 康塔遲疑著:“你是指,他們口中的神真的存在?” “康塔,我們這個時代已經誕生了相當多的思想。” 貝納爾輕輕嘆了口氣:“你在大學進修時應該也學過不少,在科學領域,對神的定義早就不似遠古時代那麼粗糙。簡單說,神教口中的神明是一種概念化的存在——起碼我這麼認為。” “關於他們昨晚嚴查森林公園進出人口的事,”貝納爾終於扯回了正題,“據線人的情報,他們像是在尋找某個人。” “奇怪的是,他們對這個人的搜查要求僅限於昨晚的公園,就像是那個人會憑空出現一樣。” “由此,我認為他們要找的是具有某種空間上能力的締結者……不得不說,要是真有空間上的能力,別說是我羨慕,那群拍賣會的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 而且是物理意義上的。 “但據說,他們並沒有查出什麼人。” 康塔垂下眸子,聽到拍賣會一詞,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憤恨破土而出。 他竭力停止情緒的波蕩,但腦子裡仍舊不受控製地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宛如煉獄的時光。 尖笑聲、咒罵聲、求饒聲…… 他還記得那些同胞被擄走時絕望的眼神,他們知道自己的下場,他們不明白命運為何如此不公。 猩紅的血液暈染著他的眼睛,他別無他法,隻能徒勞地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擋在那個剛來的小女孩的身前。 呼、呼,冷靜…… 康塔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然後睜開。 “盡管我們知道神教和拍賣會有所聯係,但不能妄下定論,畢竟無法確定是不是神教裡部分人的主張。” 貝納爾注意到了康塔的情緒,但選擇無視。 “為什麼我們不乾脆一舉搗毀神教,這個組織背後還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貝納爾輕蔑一笑,“你應該問,這個組織後還沒有誰?” 什麼? 康塔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理解他的話。 “康塔,你是兩派以外的議員,所以不了解很正常。實際情況是——” “無論鷹派還是鴿派的議員,根據我們的調查,其中至少都有六成人隸屬神教。” 康塔瞳孔一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所以說,我們這個國家,其實是一個教皇國?” 貝納爾點點頭:“性質差不多,除了所謂的教皇是他們以為的神。” 所以, 他努力消化著, 神教是被默許的、拍賣會是被默許的、那些被折磨死的無辜的人…… 也是被默許的。 所謂的共和國,自災難以來人們努力建設的國家,這個號稱是屬於人民的國家, 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難以接受嗎?” 貝納爾挑眉看著他。 “……不,從我致力於此開始,就設想過各種可能,先生。” 康塔感覺自己正一個詞一個詞從咬緊的牙縫往外蹦。 “之所以現在告訴你,是我認為那個人——昨晚他們所尋找的,至關重要。” 盡管他們還不知曉重要在哪。 “所以,告訴我,康塔。” 貝納爾走到他的跟前,一字一句地。 因為背對著陽光,陰影籠罩著康塔。 “昨天,你有見到那個人嗎? 那個可疑的、或許有著特殊力量的人?” ………… “沒有,先生。” 康塔不卑不亢地回答:“昨日我和小妹隻是沿著塞麗婭大街閑逛購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未注意到任何可疑的人。 “我隻是看到一旁的森林公園被設卡檢查,故而向您問起,您可以通過那條大街的幾家衣服和珠寶商鋪查證。” “是嗎,那——” 還未說完,貝納爾的話被外麵的喧鬧打斷。 一名侍者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先、先生……” “怎麼回事?” 貝納爾生氣地皺眉。 侍者誠惶誠恐地說:“剛接到線報,拍賣會那邊不知為何要當街恐怖襲擊抓人, “而且,我們的線人被發現了,當場被殺。” “他們瘋了,竟敢當街行兇!” 叮鈴鈴—— 桌上的固定電話響起。 貝納爾拿起話筒:“嗯,我現在知道了。你現在調集我們這邊的保安隊……” 他抬頭:“恐怖襲擊什麼時候?” “現在!就在這裡。” 砰砰!—— 仿佛是印證侍者的話,樓下幾聲槍響劃破了天空。 “該死!這群狗娘養的!” 貝納爾朝著話筒裡喊:“讓保安隊現在過來,越快越好!遇見歹徒直接擊斃!不要留情!” 他放下話筒,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大衣。 “我現在要去一趟議會那裡,其餘人該乾嘛乾嘛去,按照以前的應急預案來。” 說罷,便風塵仆仆地往外趕。 康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窗外,目光觸及一個人影瞬間停下。 他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