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驚訝(1 / 1)

我的誕生 lettuce 5093 字 2024-03-16

另一邊。   那個全副武裝的人看著玦走進教堂,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剛才以他的角度看不到熵,他便以為她也跟著進去了。   ……還是在外麵等他們出來再說吧。   畢竟他這個樣子太容易招致注意。   他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靠在墻上等著。   “這位先生。”   一隻手不輕不重地從一旁拍到他的肩上,他緊張地後退幾步而後轉身看向來人……   ——!!!   “如果您不能很好地解釋一下您的跟蹤行為,那我不得不采取別的手段。”   熵危險地瞇起眼睛,她的語氣依然是輕快的,但表情預示著對方一旦給不出合理解釋,她絕不手軟。   嘖,眼前這個人近看更是詭異。   熵打量著他。   這個天氣體感溫度都差不多20度了,對方卻裹得嚴嚴實實,穿著淩亂得像是哪家人扔掉的二手衣服,就像……   ……就像不想露出一點皮膚一樣。   難道他對紫外線過敏?   “小姐,我沒有惡意的。”   這個人似乎有點局促地說道,他的聲音充滿磁性,低沉而渾厚。   “我能和您單獨聊一下嗎?不會占用您太多時間的。”   他暗示性地看看周圍。   雖然是角落,但還是會有不少遊客看到這邊。   “憑什麼?”   熵雙手抱在胸前,即使這個人沒有惡意,但人多的地方任誰動手都要思量再三。   那個人猶豫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地轉身。   他對著熵,以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摘下了眼鏡。   “請你相信我,我隻是不想引致騷亂。”他誠懇道。   !!!   熵瞳孔一縮,震驚地看著對方的墨鏡背後——   ——那不是人的眼睛!   -----------------   教堂內。   “我是這裡的牧師,叫我艾德裡安就好。”   對方笑吟吟地自我介紹著。   眼前的人有著   “……我就是來參觀一下,您應該有很多事吧,就不麻煩您了。”   玦禮貌回應,他想著從側邊過去,艾德裡安卻一腳擋住了他的去路。   艾德裡安:“不麻煩,先生,為遊客良好的遊覽體驗貢獻一份力,亦是牧師的職責。”   看來對方是不會放他走了。   大堂裡那麼多人,他敢動手?   玦清楚,如今這些締結者的事常人還不知曉。   他將腦海中的絲線連接到眼前的人,一有不對,立馬讓他自殺。   玦皮笑肉不笑地:“那麼就謝謝你了。”   “不用謝,先往這邊來,先生。”   艾德裡安引導著他向側門走。   “不先看看大廳嗎?”玦原地不動。   “大廳當然是最後觀賞的地方,”艾德裡安神秘地說,“當你知曉這個教會的過去,你就會明白我等是多麼希望……世人得到救贖。”   玦盯了他許久,艾德裡安也一直以笑容相對。   ……   …………   終於,玦聳聳肩,不甚所謂地說:“行啊,讓我看看吧。”   艾德裡安推開側門——   入眼的是一處長廊,廊頂高懸著雕梁畫棟,每一根梁柱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仿佛在述說著古老的傳說和歷史。光線透過彩色玻璃窗投射下來,將整個長廊映照得色彩斑斕,如夢如幻。墻壁上的繪彩更是細膩精美,每一幅畫作都展現著藝術家們的高超技藝和對生活的獨特見解。   但顯然這裡除了他再無其他的遊客。   嘎吱——   身後的門板與門框輕輕相觸,略顯沉重的門體完成了它的自然動作。   嗬……   玦的目光描摹著墻壁上的繪彩,一步步地向前走,手插在兜裡握住槍:   “我這個人,還是蠻講道理,不喜歡動刀動槍的。”   奇怪,附近並沒有感受到更多的敵人。   “當然,先生,交流是人類的橋梁,我隻是希望您更好地欣賞這裡。”   艾德裡安自然地說,灰色眼眸猶如一池清澈的湖水,他的笑意更深了,直達眼底。   接著,他仿佛真的是一個導遊,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   “神教有著悠久的歷史,如今主要的說法是從大災厄後發展壯大起來的。我們信仰唯一的主、唯一的神,祂將光明帶給我們,祂將答案帶給我們;人類的文明因此強盛,人類的思想因此聯結……”   艾德裡安似乎是在背教義,他隨後反應過來:“……咳,現今教會通過禮拜、聖餐、洗禮等儀式傳揚和實踐教義。我們強調愛與仁慈的價值,信徒被教導要彼此相愛、寬恕、關懷弱者,並在生活中體現出神的愛。”   玦歪頭看著他:“神究竟是什麼?”   對方言簡意賅:“神就是神。”   好吧,當我沒問。   “我記得大災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玦平靜地:“對於宗教來說不算太久……你們的教義是怎麼編出來的?來源是什麼?”   艾德裡安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意思:“教義是最初的創立者根據大災難時發現的信息與眾人整編出來的。”   “什麼信息?”   “若您是常客,成為我們的會員,便有機會知曉。”   ……切。   -----------------   教堂附近的一處咖啡館隔間裡。   “那麼,說說吧。”   熵後倚在沙發上,攪動著手中的拿鐵。   “還是說,我需要給你點一份電池或是汽油?機器人先生?”   眼前的機器人青藍色的眼球閃了閃:“不用,感謝您願意抽出時間聽我訴說,小姐。另外,我叫蘭德爾。”   “是這樣的,說來話長。”   蘭德爾挺直腰背:“很久以前,我的製造者蘭德爾——是的,我沿用了他的名字;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研究成果不可計數,但他並不是一位世俗的天才……他不缺錢,那些成果都沒有留存給後人。   “而我,曾是他在研究器械生命道路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造物,我主要是擔任他的實驗對象和助手。但不久以後,他把我強製停機,我的整個機身被拆掉——可能是銷毀了,也可能是廢棄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熵:“蘭德爾……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應該是這個世界大災難之前的事了,具體的時間我並不清楚。”   “那他還活著嗎?”   “他死了,小姐,所以我使用他的名字用以紀念。”眼前的蘭德爾一板一眼地說,“他曾在研究生物工程時給自己植入了一些東西,顯然那些東西以他的身體承受不來,之後他和我念叨著自己活不久了,然後我就被拆了。”   行叭。   熵喝了口咖啡,放下問:“說回正題,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蘭德爾死後,我隻剩下一個機械核心,輾轉多年。但就在前不久,就在你們出現的那處公園裡,在你們的腳下,我重獲生命。”   “等等等等,”熵有些懵,“你是指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拜我們所賜?”   他機械地說:“雖然語境有些偏頗,但實際上是的。”   “怎麼會?我和他都沒有能夠創造的能力。”   熵意識到不對:“你不會是在訛人吧?事先警告,我們都沒有保養你的條件。”   “您誤會了,小姐,”蘭德爾努力使自己語庫中的語氣和善些,“我十分確信,我就是在你們出現時造就的餘波中有了意識和新的軀體,我能夠找到你們也是因為——”   他拿出玦當初扔掉的手機:“是因為另一個你的聯係媒介。”   ……他還查取了玦的手機信息。   唉……   熵:“所以?”   蘭德爾盯著她:“我想跟著你們,現在,我是你們的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