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恪好奇問道:“花小姐,你來隱香樓可是有事?” 花惜點頭,見周圍已經沒人注意幾人了,花惜才說:“族中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整座島的外圍都被布了道極強的結界,我們回不去花家了。” 幾人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慕臨江和蕭明恪就是為了聯係不上花蝶影來的,隻是不能表露出來,故意裝作有幾分驚訝的樣子。 蕭明恪安慰道:“花小姐,此事既然我們已經知曉,便不會不管,你先回你的住處,我們會去查看一番的。”花惜點頭,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確認她已經走遠,葉惹雲才說:“這次可好,咱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調查花家了。” 感覺到衣袖似乎墜了一下,慕臨江立刻從袖中縫的內袋裡,拿出那支徐清漓的金簪,金簪懸浮在慕臨江身前,簪首指向外麵。 蕭明恪立刻順著簪子指的方向追了出去,慕臨江收起金簪,也跟了過去。古飛揚看起來也有一些高興,剛要追出去,卻被葉惹雲拽住。 葉惹雲雖然知道,尋找徐清漓是他們的目的之一,可是關於那金簪,慕臨江二人卻還沒同她講,隻能滿臉疑惑的問古飛揚怎麼回事。 古飛揚說:“那金簪是徐清漓的,徐清漓就在廣寧縣!”他的語速比平時還要快一些,解釋完就立刻追了上去。 葉惹雲倒是沒有跟過去,而是對薛梵音言:“梵音,你去上樓,將那位請下來,他們的事叫他們自己去做,咱們呀去集市買東西!” “不必上樓了!葉樓主,請你帶路吧!我也許久不曾去集市了。” 聽見長命女的聲音,薛梵音立刻快步過去,道:“公……小姐,您怎麼下來了?” 長命女笑著說:“我又不是不能行動,怎麼就不可以下來了?難不成我還能一直在房間內不出來?” 長命女走到葉惹雲身邊,繼續說:“我見這裡的女子衣著,似乎不流行深衣,也是該去買一身這裡流行的衣裳。葉樓主,請吧!” 葉惹雲輕輕搖著扇子,道:“您叫我雲姬就成,我和他們是朋友,論起來,也應該隨著他們,叫您一聲老祖宗才是呢!” 葉惹雲的話沒有任何不對,可是薛梵音卻覺得似乎有些奇怪,她跟在慕臨江身邊這麼長時間,對葉惹雲也是有些了解的,她可不是謙虛之人,正常而言,不會對自家公主以晚輩自居。 不過此時薛梵音倒也沒什麼心情去管葉惹雲,隻是一門心思陪著長命女。 等三人從集市回來,每個人都買了不少東西,包括平時不怎麼添置物品的薛梵音。大抵是三人也有一點累了,便直接回了五樓。 見蕭明恪房間的門開著,三人將東西放回自己的房間,便去了蕭明恪房中。 進了蕭明恪房間,隻見蕭明恪、慕臨江、古飛揚三人圍著一名女子,不必說,女子應該就是徐清漓了。 慕臨江坐在徐清漓旁邊,古飛揚就站在他身後,蕭明恪則是背對著徐清漓,負手而立,幾人皆沒有說話。 葉惹雲見此情景,開口打破了沉默:“呦!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呢?欸呀呀!你就是徐清漓姑娘吧!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模樣可真是標致!” 葉惹雲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徐清漓身邊,握住徐清漓的手誇她。葉惹雲不怎麼現身人前,小一輩見過她的人少,徐清漓想了一下,才猜出她有可能是隱香樓樓主。 徐清漓反應過來,剛要起身,卻見慕臨江已經站了起來,連忙起身。 而除了徐清漓以外,幾人幾乎是立刻明白,慕臨江是想拿長命女做擋箭牌。既然慕臨江已經是以真實身份出現,過不了多久他的事就會傳回主界。 世人眼中宮車晚出的千機忽然活著現身分界,還是與妖界君王一同出入,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不過有一個前提,就是可以一萬分的肯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而徐清漓曾是徐家的執法弟子,由她確認過的事情可信度極高。可是另一方麵而言,慕臨江短時間不會回魔界,所以也不能讓世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自己的身上。 那麼就需要一個,於世人而言,震驚程度不亞於千機尚在人間的事情,來分擔世人對於千機的關注,而長命女這個完完全全來歷不明,又與妖界皇族有著密切關係的人物,無疑是拿來製造話題的最佳人選。 見慕臨江退到旁邊,蕭明恪立刻了然,對長命女拱手道:“您回來了!” 長命女也能明白慕臨江的算計,雖是被利用,可是畢竟她也是為了利用幾人的力量才會現身,倒也不惱,就算到時候世人有什麼猜測,甚至是一些不好的言論,最不濟她也可以回到離憂島,也就聽不見了。 見長命女沒有不悅,而是在慕臨江方才的位置上坐下,薛梵音才站到了慕臨江身後,臉色有些不自然的低著頭,大抵她心中,還是偏向長命女多一些的。 慕臨江自然不能直接說出身份,又隱去了那惹眼的紫瞳,徐清漓隻以為眼前之人是慕臨江,未作他想,雖說她也察覺了,慕臨江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例如從前蕭明恪如果是站著的,就算讓他坐下,他也會一直陪蕭明恪站著,不會坐下,給任何人捉到他把柄的機會。 徐清漓雖不知眼前這女子是何身份,不過她看的見,妖皇要對她行禮,武林第一人要給她讓座,隱香樓樓主要扶她坐下,便知這女子的地位必然極高。 徐清漓立刻後撤一步,對著長命女行天揖禮,口稱:“徐清漓參見前輩!” 長命女隻是抬了一下手掌,為了配合慕臨江的想法,特意沒有還禮,隻言:“你好!你姓徐?想來你應是建陽徐家的姑娘了。遠春可還好?” 徐遠春正是徐清漓的高祖,聽長命女的語氣,似乎徐老太爺還是她的晚輩,若是其他時候,徐清漓定是不信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看幾人對女子的態度,倒極有可能這女子輩分極大。 徐清漓答:“晚輩不過徐家棄女,離開家族已經一年多了,並不知曉老太爺近況,不過晚輩離開時,老太爺身子還硬朗的很!” 長命女畢竟不知徐清漓,與徐家人也不算極為熟悉,不好去問徐家的家事,便對徐清漓說:“獨坐沙洲看湧流,落雁飛鷗。灩灩清江水滺滺,暫留,暫留。我記得徐家字輩,是這個清字,漓又是哪一個字呢?” 徐清漓答:“淋漓颯遝,進退成行的漓字。” 長命女笑著說:“清漓……真好聽。你坐下吧!站著做什麼?” 尊長尚且站著,徐清漓自是不敢坐下,長命女看透了徐清漓的想法,便叫了一聲“梵音”,薛梵音立刻明白了長命女的意思,扶徐清漓坐下。 徐清漓沒見過薛梵音,卻是聽說過此人,見暫掌魔界的古飛揚也在,便問:“姑娘可是魔帝陛下身邊的薛梵音薛姑娘?” 薛梵音隻是頷首,答:“梵音見過徐姑娘。”得到肯定的答案,徐清漓心中不由得更加好奇,眼前坐著的這名女子究竟是誰?竟是如此大的麵子。 長命女說:“你不必拘謹,我姓朱,隨便你怎麼叫都行。雲姬。” 聽見長命女忽然叫自己,葉惹雲立刻繞到長命女身後,言:“奴家在這兒呢!老祖宗,您有什麼吩咐?” 這稱呼一出,果見徐清漓麵色微變,大抵是震驚於女子的輩分。 長命女這才不緊不慢的說:“我房裡有一支點翠流蘇鳳簪,你去幫我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