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很想追上去,可是一想溟瀛的實力,便覺得沒有必要。 蕭涼又嘗試了幾次還是不能離開以後,便停了下來,思考其他辦法。此時倒是外麵三個沒有受困的人比較著急,尤其是裴遠聲,自己的力量竟然救不出蕭涼,他如何能不擔心? 溟瀛很快便趕來了洞天仙境,看見溟瀛出現在畫麵中,扶光心內如釋重負。 而檀墨三人看見溟瀛,則是一臉的警惕,溟瀛冷著臉,完全沒心思同他們說什麼。由他身後飛出一隻冰鳥,那隻冰鳥是一隻小小的雀鳥模樣,隻不過如同冰雕一般。 裴遠聲手掌微動,縮進衣袖中,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在手中。檀墨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不過配合的什麼也沒說。 想來也是,他知道裴遠聲、顧寒山這兄弟倆同蕭明恪有舊,信他們總是比信溟瀛多一些的。 溟瀛輕蔑一笑,道:“如果你不信我,就一直防著吧!這樣也好,省的暗中爭鬥。我不怕告訴你們,朱辭顏就是長命女,許多人都能證明,慕臨江應該也和蕭明恪說過,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去問他。” “我早說過隻要涉及長命女,我一定是偏向長命女的,所以我不會去傷害長命女弟子的後人。我來,是幫你們的!” 顧寒山明顯不信,不過若按在場這四個人來說,顧寒山竟成了年紀最小、實力最差的一個,而且有裴遠聲在場,論起來,也不該是他先開口質疑。 主神和護道者如果行惡則必死無疑,天罰無論是誰都躲不過去,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裴遠聲還真就不是那麼擔心,溟瀛會害了蕭涼。 可是他又不知道溟瀛是為了什麼才趕來,實在是不得不防。 冰鳥繞著溟瀛飛了兩圈,似乎很興奮,溟瀛隻是瞥了一眼冰鳥,冰鳥瞬間垂頭喪氣的從入口飛了下去。 見冰鳥穿過了結界,裴遠聲三人大感意外,雖未直接表現出來,但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溟瀛則是終於放鬆了些,頗有些得意的雙手環胸,看向三人,還炫耀似的挑了一下眉。 蕭涼與江湄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沖進結界,忍不住大喜過望,不過看見隻是一隻冰鳥的時候,又有些疑惑。 冰鳥沒有停留很久,很快便飛走了,見冰鳥平安出來,溟瀛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大搖大擺地直接飛入結界。 穿過了結界,溟瀛又立刻回來,而此時他周身已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溟瀛將頭向入口的方向偏,並且點了一下,眼睛卻始終看著裴遠聲,說:“跟上吧!我可不信你們敢放我一個人下去!” 說完這話,便見那冰鳥也分別繞著三人飛了三圈,而後三人周身,也結出了一層冰霜。再次嘗試,如同溟瀛一樣,順利穿過了結界。 看見幾人,蕭涼有些意外,這其中隻有一個顧寒山,是蕭涼本就認識的,其餘三人他根本沒見過。 見顧寒山挨著一名男子,蕭涼快速思考,猜測這人可能是裴遠聲,便行禮,言:“裴伯父安好!顧伯父安好!二位前輩安好!晚輩蕭涼,多謝幾位前來搭救!” 江湄認得檀墨,剛想要提醒,蕭涼便已經行了禮。其實也沒有江湄提醒的時間,畢竟顧寒山他是認識的,沒有父母師長在身邊陪著,不先對長輩行禮,總是有些怠慢之嫌。 江湄同樣對幾人行了禮,又走到檀墨麵前,對他抱拳,言:“檀掌門,多年不見,江湄代替公子,多謝幾位了!” 檀姓並不常見,江湄稱他為“檀掌門”,想來他就是無念山掌門檀墨了。蕭涼立刻也抱拳說:“原來您就是檀掌門!早便聽家師提起過您,今日能夠得見,實在是蕭涼的榮幸!” 蕭涼言談得宜,完全不失禮,裴遠聲毫不掩藏眼中的贊賞之色。 檀墨忽略江湄,走向蕭涼,江湄不由得皺眉。 檀墨身上有一種同慕臨江身上很像的香味,蕭涼在嗅到那陣香味時,有些意外,雖然他能夠區分開,但對檀墨卻是不自覺的親近了些。 檀墨道:“你師父怎麼樣了?我本應該送你個見麵禮的,可是臨……慕先生身子不好,我就不惹他生氣了。” 江湄已經默默走回蕭涼身後,言:“檀掌門,有些事情公子不願再提,還請檀掌門也忘記吧!江湄替公子多謝檀掌門,能來搭救少主!不過如果檀掌門一定要說那些陳年舊事,還是不要同我家少主走得太近才好!” 江湄的語氣比方才冷了幾分,明顯是檀墨提及慕臨江,反倒惹惱了她。必定是檀墨與慕臨江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江湄怕檀墨在蕭涼麵前說出來。 顧寒山、裴遠聲、溟瀛三人,在一旁看戲似的。 檀墨苦笑道:“慕先生還是不肯見我嗎?” 江湄上前半步,將半個身子擋在蕭涼身前,答:“洞天仙境,公子沒帶著段玉竹,檀掌門心中就該有數了!何必江湄說出來,落了檀掌門的麵子。” 雖說段玉竹來自無念山,可畢竟他和他父親段霄遊是慕臨江的下屬,即便一直留在無念山,也不屬於無念山。檀墨很想這樣說,可是又不願惹了慕臨江,隻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湄似乎對檀墨沒了耐性,對蕭涼說:“少主,您可要記好了,他關心少主,為的是還公子的恩情,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別往他附近湊!” 蕭涼第一次見江湄如此對一個人,他並未應下,畢竟在他來看,檀墨剛剛幫過自己,可是他也相信江湄,一時有些為難。 檀墨見江湄反應如此激烈,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垂下頭言:“其實也同我沒什麼關係,是我旁邊這位公子施法穿過結界,要謝也應該謝他。” “江湄,不必告訴慕先生,我見過太子殿下,免得他不高興。” 江湄什麼也沒說,見此時氣氛頗為尷尬,溟瀛看了一眼蕭涼,開口對幾人說:“呦!你們願意在這兒待著,我可不願意陪你們!有什麼恩恩怨怨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等離開這裡,我聽不見了,你們再說吧!” 蕭涼也看向江湄,江湄自是不會不考慮蕭涼的,隻能暫時壓著心緒,再不去盯著檀墨。 冰鳥詢問似的叫了兩聲,溟瀛揚起下巴,隻平靜的說了一句“去吧”,冰鳥便立刻飛翔蕭涼與江湄二人。 蕭涼被寒氣籠罩,有些不適,言:“敢問這位前輩,這股寒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有些受不住?有點頭痛。” 幾人周身的寒冰尚未消失,皆是沒有任何不適之感,蕭涼的話讓幾人直皺眉,尤其是溟瀛,他了解自己的術法,並不會讓人產生不適之感。 裴遠聲立刻走到蕭涼身邊,拉住蕭涼一隻手,痛感瞬間向他襲來。 蕭涼一瞬間覺得輕鬆不少,很快便不痛了,裴遠聲言:“不對!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言罷,裴遠聲利用空閑的那隻手施法,在幾人腳下結成一團雲氣,托著幾人快速升到入口,這次倒是沒有阻擋,直接穿過了結界。 回到地麵,裴遠聲才覺得安心了些,剛收回玉墜,便聽蕭涼叫了一聲“裴伯父”,遂停下動作。 蕭涼仔細地聽了一下,冰鳥也叫了起來,裴遠聲忽然重新施法,玉墜的變化極其快,裴遠聲迅速的將幾人全部帶離山體內部。 幾人才剛離開,便見進入山洞的洞口被封住。 裴遠聲心有餘悸,閉上眼睛,扶著額頭,言:“幸好太子的原形,還有那隻冰鳥耳目聰明,否則我還真沒意識到。那地方那麼奇怪,真被困在其內,不一定還有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