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隱於金光之人已然離去,雲姬坐在那裡,言:“故事也看了,就這樣好了!皆大歡喜嘛!”古飛揚笑著道:“好啊!”隨後直接鬆手,將破神箭射了出去。 慕臨江立刻拉開謝瑞仙,手中折扇向空中一拋,瞬間變大幾倍,擋著破神箭。扇麵接觸破神箭的一瞬,慕臨江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而後了然收手。沈青羽立刻便要沖出去,卻被慕臨江施法打斷。 沈青羽眼見破神箭離謝瑞仙越來越近,焦急絕望之情掩不住,卻見破神箭竟在謝瑞仙身前三寸處停了下來,裂成碎片,消失不見。古飛揚收起弓箭,哈哈大笑。慕臨江便向沈青羽解釋道:“沈城主放心!這支破神箭是假的!連同他箭筒裡的那支,根本就是用來唬人的玩意兒!” 沈青羽這才放下心來,近前去看謝瑞仙。謝瑞仙屬實是被嚇到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看古飛揚的眼神中卻非仇視,而是感激。見謝瑞仙神色有異,沈青羽毫不客氣的彈了自己徒弟一下,言:“嚇傻了不成!這個表情!” 謝瑞仙收回目光,揉了揉頭,委屈地說:“痛啊!師父!”沈青羽言:“至少你還能知道疼啊!”話中雖是責備,語氣中卻是關切。 雲姬起身,拿披帛扇了幾下風,似乎頗為失望的說:“唉!沒意思!你們蕭家也真是!花那麼大的價錢,就讓我來看古飛揚逗小孩呀!沒意思!真沒意思!早知這般,我才不來呢!” 慕臨江的性格與雲姬截然不同,極其不喜雲姬的行事風格,每次見雲姬,慕臨江都覺得生氣,恨不能與她打一架。慕臨江沒好氣的對雲姬說:“雲姬小姐想聽戲,該去戲園子才是!” 雲姬撇下手中的披帛,一跺腳,皺著眉咬著唇,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言:“哪有你這樣與女子說話的!不解風情!真是白白生了副好皮囊!難怪你個不知多少歲的老怪物還娶不到妻子!活該!” 雲姬向來嘴不饒人,慕臨江說不出話來回復,隻得側頭不去看雲姬,獨自生悶氣去。 古飛揚看著即將冷場,適時的說道:“看你慕臨江吃癟可不容易!雲姬小姐,咱們以後可得常來慕先生這兒!”雲姬高興的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可是求之不得呢!你都不知道,他總躲著我!”言罷還幽怨的看向慕臨江,見慕臨江不理她,才自覺無趣,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去。 古飛揚拿出一枚珠子,雲姬一見立刻被吸引住了,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言:“呀!好漂亮的珠子,是送給我的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言罷,未及眾人反應過來,便從古飛揚手中搶走珠子。 古飛揚駭然的看向雲姬,卻隻是一瞬便恢復過來,在眾人看來,也隻是沒料到雲姬如此而已。古飛揚朗聲道:“此物名為‘避厄珠’,本是千機贈我之物。飛揚受命於人,驚著謝小姐了,此物便送與瑞仙小姐,當作賠罪了!” 古飛揚特意咬重“瑞仙小姐”四字,似在提醒雲姬。雲姬本在觀賞珠子,聞聽此言,失望地說:“原來不是送我的呀!害人家空歡喜一場!行吧行吧!”便將避厄珠扔向謝瑞仙。 謝瑞仙穩穩接住珠子,喜形於色言:“真送我的?大人!您要不真的射我一箭吧!否則這東西我收了不心安啊!” 避厄珠,顧名思義,護佑人趨吉避厄之物。更為重要的是,此物曾為千機所有,其上沾染了王氣。王者之氣是此方大世界最為強大的兩大力量之一,另一種則是星辰之力。此二者一為天道演化,一為人道發展,相輔相成相生相克,無論哪一種都是克敵利器。 得到這沾有王氣的避厄珠,幾乎相當於多了條命,西海城這邊的人自然都為謝瑞仙感到高興。蕭家這邊則隻覺得,古飛揚實在是財大氣粗,這等寶物就拿來送人了。倒不是說不值,隻是若換做別家勢力,實在是拿不出。 古飛揚了了此間之事,便欲離開,卻忽然止住腳步,麵色沉重。眾人忽聽見一聲古樸的鐘聲回蕩在耳畔。雲姬終於正常下來,凝聲言:“警世之鐘!哪家勢力敲的!” 所謂警世之鐘,本是不知何人,自洞天仙境中帶出。後設立天榜,警世之鐘便被作為提示危險之用。警世之鐘的神異,當世無人可盡數,而且警世之鐘不懼任何攻擊,曾有當世最強十大高手聯合,亦不能破開警世之鐘。警世之鐘兩種情況才能敲出聲響,一是哪家天榜勢力麵臨覆滅的危險,二是預示三大絕地開啟。 天榜各家勢力的掌門家主幾乎都在了,雲姬這一問卻是無人應答。如若哪家勢力遭受如此攻擊,此刻定然已傳音自家主事之人,可無人回答,就隻能是絕地開啟!眾人皆被這樣的推測驚到了,畢竟上次絕境開啟,已是三千年前之事了! 蕭明恪看向沈青羽,輕笑言:“這開啟的若是洞天仙境,可就好玩了!”話音剛落,便聽一道男音傳來:“洞天仙境即將開啟,祿存宮蘇沉淵,特敲響警世之鐘!” 祿存宮即為魔界皇宮,亦是天榜勢力之一。魔帝千機開辟魔界之前,祿存宮便已存在,似是哪個古國皇宮遺址。天榜並非人為排名,而是一件神物,為千機所有。其上記載之事浩如煙海,被奉為圭臬。 慕臨江與古飛揚二人悄悄對視一眼,立刻明白彼此的意思。古飛揚仍舊是平時落拓不羈的樣子,言:“阿淵可真是的,也不先告訴我一聲,就敲了警世之鐘!諸位!魔界事務繁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古飛揚就先告辭了!咱們洞天仙境見!” 雲姬掩麵輕笑,言:“呀!您怎麼就不管人家了呀!人家也要回中都的呀!諸位,雲姬也先行一步嘍!” 二人走後,眾人也紛紛告辭,準備收拾一下回主界。很快謝府便隻剩下西海城與蕭家兩家,謝瑞仙之父謝繼宵與夫人呂近月送走其他賓客,便來招呼沈青羽蕭明恪幾人。呂近月拉著謝瑞仙的手,言:“瑞仙,你這才在家沒待多久,就又要走了,是不是?” 謝瑞仙為難的看向沈青羽,沈青羽便言:“夫人,此一去不用許久!”呂近月言:“沈城主,我沒不讓的意思!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事,可我不聾也不傻!知道去了有好處!我就是舍不得女兒走得遠!” 說著便落了淚,謝繼宵身上沒帶帕子,便伸手到呂近月麵前。呂近月熟練的拿衣袖擦著眼淚,謝繼宵麵上雖然嫌棄,卻沒躲開,一邊言:“夫人舍不得女兒,幾位見笑了!也別在外麵了!咱們去後堂說話!” 及至後堂,沈青羽便將小輩們都遣走,對蕭明恪言:“旁的我能不在乎,但有一件事,今日你我二人必須得說開了!免得互相猜忌,不好辦事!魔帝千機我叫他叔叔,這你應該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也不屑去做!今兒不是為了我徒弟,我也不與你談這些了!” 沈青羽又對呂近月言:“夫人,我請您找的東西呢?”呂近月還沒緩過來,哭哭啼啼的從袖中拿出一方印章,交給沈青羽。沈青羽拿到印章,舒了口氣,遞給蕭明恪,言:“你們來認認,是不是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