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有馬健雷通過馬內收買的馬仔,寧宇如果直接曠課,校門口人少,被堵住的概率更大。 最後一節課,陳越川直接翹課,慣犯一枚,家長約談多次沒啥用,老師也不想管了。 寧宇則是稱肚子疼,上廁所溜走。保持著不被老師太多關注的情況下,還是先跑辦公室找班主任,稱自己爺爺病又犯了要早退。老班對這個除了爺爺有問題請過多次假的、沒多少存在感的學生,沒有懷疑直接批了。 二人來到操場後麵的小樹叢裡,直接打算翻墻。全校走讀,所以墻沒有蓋太高,這高度兩個人合作一下還是能快速越過的。 來到墻下後,才發現有一個人在跟著二人,仔細一看,正是海烈。 “你想像昨天一樣,堵住我?”寧宇問道。 “我這人就是這樣,收了錢得辦事,才會有下一單。”海烈似笑非笑的說著。 “寧宇你先上去,我拖住他。”陳越川站了出來,“記得放學時間報個警,我趁著那會兒溜出來。” 寧宇點了點頭,此刻的選擇是最優解。三米多高的墻,比籃筐還高一點,寧宇平時體育課蹦過,勉強能拍到籃板,對著墻接力跳幾次應該能上去。 樹叢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有好幾人向這邊走來,吆喝道:“海烈!你在那兒乾嘛?走樓道嘮嘮嗑,下課直接就把馬賤賤的活給完了。” “我在方便,廁所太遠了。你們先去蹲點。”海烈吼完,又對著墻下二人攤了攤手道:“我們是體育課,你們別激動。” “你有什麼目的?”寧宇很驚訝,對方居然沒把自己抖出去,難道想自己立功?” “我什麼都沒看見,隻是普普通通的上了節體育課。”海烈回頭邊走邊說,“馬賤賤隻叫我去教室門口堵你,我準時到達人沒了可不關我的事。下周應該還要堵,就能再收一次錢嘍。” “哈哈,你掉錢眼裡去了吧?馬賤賤發現的話,豈不是一分都沒得拿。”陳越川瞬間鬆了一口氣,學校裡最難纏的家夥居然繞一圈又走了。 海烈沒理,站到樹叢外麵,還有點刻意為二人把風的嫌疑。 陳越川隨即對著寧宇說道:“我墊著你,你先上去再拉我。” 寧宇一口答應,踩著陳越川的肩膀撐了上去,再回頭一把拉住他,拽了上來。這是寧宇第一次翻墻,有種做小偷的感覺,平時放學這麼早根本沒必要翻。 跳下墻,是一條河邊小路,小路的兩邊,站有十來個在身上雕龍畫鳳的男人,抽著煙,嘴裡不斷放著黃腔。仔細看會發現草叢空隙中放著一些鋼管、西瓜刀、棒球棒。 寧宇不禁想罵娘,這是跑到人家刀口上了。但仔細一想,海烈一夥逮住自己,不就是要拉過來這邊接應,這些混混不一定認識自己。 雖說這兩天也才惹上馬健雷,對方有照片的概率也不大。寧宇是有點顧慮,可還是豁出去了。 於是寧宇摟著陳越川的脖子,脫下校服,弄亂發型,拿出電話頂在耳旁,走向那些混混。 二人走到他們兩米處,全都看了過來,盯著陳越川T恤上的哆啦B夢。有兩個人已經彎腰摸向棒球棒了。 寧宇心中默念道: --放鬆、放鬆。 --這條出入的人少,被注意也在所難免。 --他們又不是職業殺手,比那豬頭人都差遠了。 “一分鐘左右就到了,馬上就能看到我了。”寧宇速度沒有減慢,與手中的電話通著。 也許是寧宇故意念大聲電話內容,也可能是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教訓一下被從學校裡帶出來的小子,換做平時路過這種窄路、兩邊站滿了眉飛色舞的‘門神’,被‘借’點錢花花都在所難免,總之他們沒有認出寧宇,二人順利離開。 二人才到路口,那輛藍色的轎車就開了過來。 “小子,上車。”車窗搖下,露出了江雲歸掛著大眼袋的臉,白大褂都沒換“手術復盤會議剛結束,我就快馬加鞭的過來了,夠意思吧。” 原來寧宇在中午就發消息給江雲歸,剛才的電話也是二人的通話。 “沃靠,你啥時候認識的這大叔,道上的?”陳越川激動的問道。剛才上車的不經意間,看到江雲歸白大褂內襯別著一把手槍,打豬頭人的那支。 “什麼大叔,叫老大,以後罩著你們。雖然我快趕上你倆加起來的歲數了。”江雲歸得意的笑道。 寧宇通過後視鏡看到這有些滄桑的臉,打斷了陳越川稍許崇拜的神情道:“別聽他瞎扯,他就一神經科醫生。” 見江雲歸沒有反駁,陳越川也並沒有減少崇拜,畢竟能搞到槍的人還是不一般吶。 “寧小子,你的貨。”江雲歸從副駕駛拿出一個盒子,扔向後座。 寧宇無語了,這貨真把自己帶入成道上的大佬,還沒走出來? 拆開後發現是一部愛瘋14,寧宇喜憂參半,吐槽到:“這麼貴的,我可沒錢給你。” “別擔心,下兩次秘密行動抵了不就行。” “我丟,這麼玩是吧,強行推銷,我舉報。”秘密行動寧宇知道就是試藥,隻是有個陳越川在不好說,說多了也不好解釋。 “開個玩笑,送你的。這臺手機我才用了兩個月,就換成15pro了。”江雲歸道。 “老大,我的呢?”陳越川一臉渴求,指著自己。 “你啊?等以後有這個機會,我這15pro直接送給你。”江雲歸沒騙陳越川,這個機會就是等他覺醒時。隻是七百多萬常駐人口的明華城,才有300名左右就是了。算下來不如去買個彩票中個二等獎,自個夠買好幾臺頂配的呢。 車開了十幾分鐘,停在了一處叫做‘祖安電競’的網吧門口。寧宇二人邀請江雲歸一起開黑,江雲歸稱自己不玩網遊、還要去還車等理由拒絕了。走之前還叮囑寧宇道: “寧小子,可別被那些雜毛弄嘎了,導致我的美好未來沒了。遇到危險記得call我。” 寧宇內心一陣感動,除了爺爺和陳越川外,還多了一個人在乎自己的死活。但內心明白,這關心中有一半以上,混雜著彼此的利益。但對於一個缺愛的人來說,帶不帶著目的似乎沒那麼重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重要的是此刻的關心是真的。 二人上樓,在樓道間就聽見音樂一直放,周董的《反方向的鐘》。網吧二樓,門口的前臺處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叫做方順,正是一起五黑的人之一。 “嘿。來了哈。”方順走出前臺,不忘回頭打聲招呼:“玲姐,你也休息下唄,反正這時間也沒什麼人。” “今天終於又湊齊五人了哈,終於能大顯身手了。”陳越川拍了拍方順的肩膀,其實摩拳擦掌的背後,是個十足的菜雞。 “誰說不是呢,大部分時間隻有我和老孔捂熱這批電競椅。”方順帶著二人走進了一包間,說道:“對我來說五黑比五殺,難多了。” “我們幾個,誰像你一樣天天玩啊?”寧宇吐槽到。 方順是二人的初中同學,因為遊戲玩兒到了一塊,特別是知道方順家開了間網吧,經常來白嫖上網,一來二去更熟了。方順初中成績全校墊底,畢業後托關係上了個中專,可越上越覺得無趣,直接回家繼承家業,當起了全職網管。問就是年齡18,工作經驗6年以上。 包間裡隻有一個人,他胡須留了一圈,一看就是至少三四個月沒理發的發型,用發箍向後掄起成背頭。帶著厚厚的眼鏡堪比啤酒瓶底,看到幾人進來,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老孔,咋兩月不見,這麼滄桑了。”寧宇捂臉笑道,對方正是孔夏。 “嗨。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上號上號,你的事邊玩邊聊。” 包廂門一關,冰可樂從小冰櫃拿出,四個大漢的快樂五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