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的刀子沒有刺下去,身體不斷的抽搐,就像癲癇剛剛開始發作一樣。 “歹徒!看這邊!” 一個滿載的環衛垃圾桶,被陳越川推的飛快,側麵猛地擊中黑衣男。 黑衣男和桶裡的乾垃圾一起散落滿地,手裡的刀子也被垃圾掩埋。 黑衣男大口呼吸了幾聲停止了抽搐,淩厲的目光看向二人。瞬間從半躺的姿勢一下子撲騰而起,伸出一隻手瞄準了陳越川的脖子。 陳越川扶起垃圾桶,俯身推向對方。他就喜歡正麵剛,不管是遊戲開黑,還是打架。 垃圾桶被黑衣男的一隻手戳破,伸了進去,也正好卡住了。陳越川繼續發力推,隔著一個垃圾桶把男人慢慢的推動。 寧宇也沒閑著,一地的垃圾沒時間挑挑揀揀了,一眼相中一根硬塑料管子,拿起就是重重的掄向黑衣男。 全壘打,命中黑衣男的臉頰。黑衣男的頭此刻像是一個注水氣球,充滿韌性,隨著管子凹了進去。凹到零界點又彈有一個反作用力,通過管子傳到寧宇手臂。寧宇全身繃直對抗這股力量,發誓這下絕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沒等彈力和臂力分出勝負,硬塑料管先認輸了,從中間斷開。男人也因為脫力,被陳越川推倒在地。 “這,到底是什麼怪胎?這麼猛!”陳越川大口喘息,趕緊和寧宇又退後了幾步。 “他好像腦子有點問題,我們有機會。”寧宇注意到了,鈍器打擊對黑衣男不起多少作用,但剛才斷掉的管子把對方的臉劃破一道大口子。 黑衣男捂著臉在地上扭了兩下,又站了起來。 “好!好!你有種!”男人說著就摸向腰間,抽出一根細鐵鏈,一米多長。雖然距離警惕的二人有十來米遠,仍然單手甩出鏈子。 鏈子詭異的伸長了,直奔陳越川,又打了個措手不及。 “靠,又是我!”陳越川瞬間被纏住,猛地拽向黑衣男。 黑衣男以一個刀手迎接,下一秒就要和陳越川的脖子合體。 “不!” 半騰空的陳越川、鏈子、黑衣男,寧宇這一叫,把他們都定在了空中,就像是時間凝固了一樣。 後麵的路燈閃了閃,高跟鞋的踏聲從後方傳來,時間當然沒有凝固。 寧宇一回頭。是一個身著滿是皮帶和亮片的低胸皮衣、漁網襪、高筒皮鞋、前凸後翹的女人,頭戴摩托全盔,露出的肩膀上有一個大大的骷髏頭叼著一束玫瑰花。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的摩托街車。 女人摘下頭盔,淡藍色的蘑菇頭發型,黑到凹陷的眼影,嘴唇塗有黑色的口紅還掛有個唇釘。寧宇猜測,被發型遮住的耳朵,少說也有八個釘。 “抱歉了,小兄弟,沒事就好。他嗑多了,腦子出了點問題。”朋克女說著就走向定身在空中的二人。 念力?這麼強?激鬥的二人瞬間就被製伏了,寧宇感覺黑衣男沒發病的話,可以和林鹿掰一下。如果對方加上這個朋克女,林鹿可能毛都沒摸到就完虐了。 陳越川帶著鎖鏈先被放了下來,一落地就吼道:“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漫胃和滴C裡偷偷跑出來的?誰來給我說明一下啊?” 掙脫的鏈子就像縮回的鋼卷尺,恢復了原本的長度。 “蠢貨,目標找錯了。”美女把黑衣男恢復站姿,解除了一瞬間的能力。 黑衣男抬起拳頭,就要打向朋克女,拳頭才伸到一半又僵住了。 “真是廢物,早提醒過別碰那東西。”朋克女拿起鏈子,轉身回頭,黑衣男則雙腳離地飄在後麵跟著。擦過寧宇身旁不忘帶著笑容,手掌貼胸的揮了揮:“小哥,以後見。拜拜。” 以後見?最好還是別見了,差點死在這瘋子手裡,莫名其妙的。 “你們究竟是誰?”寧宇發問,對方沒有回答,走向摩托車。 黑衣男飄在空中,四肢向後扭曲,正常人早折了。他卻像變成為了橡皮材質的等身玩具,雙手雙腳打了個結,緊緊的湊在一起。一旁大號的吉他挎包也飄了起來,拉鏈自動打開,‘大號玩具’塞了進去,最後飄到摩托後座橫放著。 摩托一響,快速離場。 “真刺激。”陳越川扶了扶眼鏡走到寧宇身邊,帶著點嬉皮笑臉,“比遊戲還刺激。” 刺激個P啊,寧宇差一點就失去為數不多的朋友了,無力吐槽。隻是走到路邊撿起自己碎屏的手機,劃拉了兩下,找到“江雲歸”這個名字,call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黑衣‘彈力人’,似乎一直在網吧門口蹲人。奇怪的朋克女,生死關頭救了咱們一命,卻是和那彈力怪胎一夥的。細節全在電話裡說了一遍。 這些事寧宇現在隻能多麻煩一下江雲歸了,總不能打給淩瑤吧?才認識一天的主治醫生劉金成也不太合適? 寧宇電話中以防萬一聯係不上做理由,順便給江雲歸要了個林鹿的聯係方式。實際目的是寧宇要詢問豬頭人留下的菜刀。 寧宇不明白,自己才覺醒幾天,招誰惹誰了。也許以前沒覺醒時也被波及過?隻不過被江雲歸所說的什麼禁物洗腦了,忘記了?但有些疑似覺醒者和畸變者的怪事自己卻又記得? 電話那頭的江雲歸仔細分析了一下,寧宇被襲擊純屬倒黴,實際要目標也在那間網吧。寧宇沒再多想,自己這邊也是焦頭爛額的狀態。 陳越川旁聽著寧宇的電話內容,知道寧宇早就涉足這些人了,甚至都是其中一份子。 “先別掛,讓我說兩句。”就在寧宇快掛電話時,陳越川接過手機趕忙叫道:“江老大真是老大,啥時候我也能有超能力啊?” “別惦記這些,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強行隻會送命。”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今天晚的事,你會接收到禁物的記憶修正,睡個兩晚上就會忘記。” 陳越川刨根問底,得知寧宇不會忘記,“這不得行啊!我經常和寧宇在一塊,難不成每次被這些怪胎襲擊都變成‘初體驗’,死的更快。” “不知道的想進來,進來的人想出去。把電話遞給寧宇,我和他說兩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江雲歸要求下,陳越川照做。聲音像是在看診時的嚴肅,又夾雜著些長輩的奉勸之味, “你知道覺醒者一般都是怎麼死的嗎?畸變者?失控?都不是,就像是今天你遇到所謂的瘋子,死在其他覺醒者手裡的才是多數。 大多覺醒者們都不願意離開明華城,這是因為在這裡他們是特殊的,前一天幫別人舔鞋,今天覺醒了就能反騎到對方頭上,財富、地位都能更快的握在手中。你的兼職也是吃到這些紅利,才開出的高價。 昨天給你科普過,登陸在冊的覺醒者隻占一半不到,你以為一半是在乾嘛?幾乎都是不擇手段的亡命之徒,偷盜綁架、恐嚇威脅、搶劫暗殺都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作為覺醒者,想要保護重要的人,最好的方法隻有一個。和他斷絕關係,讓他們離開明華城。保不準哪天手機的匿名短信就向你索要贖金。 聽叔一句勸,你把握不住。” 寧宇被江雲歸的一串連續嘴炮,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惹到一些歹徒,爺爺會不會受到牽連? 陳越川剛才奪去手機時就按了免提,剛剛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頭伸到手機前吼道:“我都叫你老大了,你就不能帶一帶我?現在我這拉跨的成績,拚死補課估計也就隻能上個大專,畢業估計也是進廠的命,一眼看到頭。我更願意活的精彩一些,短一點無所謂!” “你可以問一問你的主治醫生小劉,他應該不會吝嗇告訴你的。”江雲歸最後留下一句話後就掛斷了: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們自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