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學校,到處都是躺著的學生,每個都安詳的像個熟睡中的嬰兒。 陳越川的步伐每一步都像用了氮氣加速,輕而快,飛身一拳襲去。 對方也隻是勻速的跑著,不太在意身後的陳越川,因為身上有半徑一米多的屏障在,不管來多少拳都是自殘。 來到操場邊,周圍全是因為瘴氣瓶而暈倒的學生,馬健雷忽然速度放緩,回頭嘲諷道:“你怎麼就像動物園玻璃後麵的大猩猩一樣,沒腦子。” 陳越川憤怒差點又上頭,平時最恨的就是別人說自己智商低、不聰明!趕緊心中不斷默念八字真言:“他是傻壁,我最聰明!” “傻X,你不用念出來。不服從我就隻有死亡一條路。”馬健雷站在學生堆裡,轉過身來。 忽然站起一個學生,眼睛都沒睜開,一瘸一拐的像喪屍一樣,是被馬健雷強行控製行動。 陳越川身手迅捷,兩下就給打倒。還想繼續向前,但忽然被絆倒了,身體停在半空中前方好像有個弧形透明的東西。 周圍瞬間變為墨黑色,陳越川才發現自己中陷阱了!屏障把自己困起來了。 還不等他繼續驚訝,屏障持續縮小,陳越川四肢撐開,擠的滿臉通紅,嘴裡擠出幾個字:“敢不敢單挑!有種別使這麼卑鄙的手段。” 球體屏障隨著時間越來越小,陳越川已經縮成蹲姿了,再這麼下去要成肉餅了! 就在這時,一個滅火器砸向馬健雷。 馬健雷像是側麵長了眼睛一樣,手輕微一抬,前麵立馬站起一個學生替他挨了這一下。接著棒球棍快速伸了過來,他才下意識退了一步躲開,屏障被迫解除。 寧宇來支援了。 “老寧!你能再慢點嗎?我都快變餃子餡了!”陳越川向少年抱怨道。 馬健雷一見寧宇,布滿鱗片的狗嘴蹦出幾的象牙:“你這有有爹媽生沒爹媽養的小畜生,明明那天乖乖低頭認錯,給你爺爺我舔舔鞋,就這麼了了。現在等著你的隻有死全家嘍。” 寧宇咬著牙額調整了加下呼吸,C語言到嘴邊又忍住餓了,不得不說這馬健雷真的是個踩雷大師。接著把手中的棒球棍扔給陳越川,拿出已經夾在腋下錐形的金屬噴槍,後方拖著一條長長的水帶,對後方叫道:“放水!” 教學樓的一樓,海烈扶著墻,全靠手中的菜刀才能勉強抑製住頭暈而站著,一聽到寧宇的聲音後毅然決然擰動消防栓開關。 水流快速鉆進水帶鼓成圓柱,從海烈這邊高速沖到寧宇手中。 呲! 水壓之大,間隔五六米都把馬健雷呲的連連後退。 寧宇穩著槍頭步步緊逼,即使對方身邊是繞有屏障保護,也隻是擋人不擋物,可惜這裡又不是美麗國,學生不能持槍上學,不然應該可以直接斃了他。但轉念一想,水槍應該也算槍。 馬健雷很討厭被壓製的感覺,不管是物理上還是精神上都是,這下寧宇沒被惹怒,自己反而有點怒了。於是雙手擋水流之餘,分出心神不斷控製周邊學生攻擊寧宇,但下一秒被陳越川這個跟屁蟲一一清掃。惱怒之餘抱怨了一句:“要不是這些雜碎被弄暈了,老子一定把你們大卸八塊。” 寧宇看到馬健雷操縱昏迷的人十分費勁,但他為什麼會頑固,心中不免發出疑問:為什麼馬健雷還能保持大部分理智,而豬頭人基本完全失控?還是說畸變者千秋各異? 沒給寧宇太多思考時間,突然發現馬健雷不再後退,而是緩慢的前進,邊走還邊摸著腕上的蛇形金手鏈。如果仔細觀察他,鱗片已經布滿了臉、一隻眼睛變為了豎瞳,嘴裡吐著信子。 屏障環繞著馬健雷開始擴張,周圍昏迷的學生被推著走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當然寧宇也被擠著走。直至半徑超過十米,還在繼續擴大,按照這個趨勢,不用一個小時,馬健雷為中心的小圈擴大重合籠罩學校的大圈,所有人都要被擠成肉醬,還有一些位置不好的人要提前和墻體貼貼。 水槍射程不夠了,寧宇隻好把槍頭抬起來。但是沒了水壓的力量,就像給對方澆花一樣,甚至對方一臉享受,看來畸變者在冬天濕身了也不會覺得冷。 啪!啪! 後方傳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接著是陳越川喊叫:“nnd!他又控製人跳樓了!人數有五……八個!比剛才還多!” “你去救他們,反正你也碰不到馬賤賤了!這邊交給我!”寧宇立馬出主意,陳越川也二話不說直接開技能爬墻。 看著馬健雷一臉享受的在小屏障裡沖涼,天上又包著個大型半圓屏障,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相信林鹿了。 記得剛剛電話裡說好的,要把馬健雷引到空曠一點的地方、還要控製住他。此刻不正是完美符合嗎?!在操場,而且行動緩慢。 少年水管朝邊上一扔,雙手摸著屏障,清了清嗓子,準備要開啟嘴炮模式,能拖一秒是一秒,讓他停下來最好。 “馬健雷,你不是還要去國外留學嗎?再這樣搞下去就沒機會了!” 馬健雷以冷笑一聲回應寧宇,緩步走著過來。 不起效?繼續! “你殺這麼多人,絕對逃不脫法律的製裁。你想過馬來福的公司以後誰來繼承嗎?” 馬健雷突然表情有了些變化,即使布滿鱗片,也看得出皺眉怒視:“公司?已經被你們搞的太徹底,什麼手段都無力回天了。” 寧宇有點懵,叫陳越川發了幾張馬來福情人的照片就無力回天了? “這事絕對不是我們乾的,馬來福一定是被其他人算計了!我們隻發了……” “閉嘴吧,我父親已經死了,你們都得陪葬。”馬健雷表情突然由些許憤怒變為興奮上頭,言語中穿插著粗喘,嘴角的笑容快到耳朵根了,“我要完成任務!哈哈!這樣,這樣就還能再來一針了!哈啊!” 什麼任務?麵前這一幕實在難忘,寧宇立馬想起彈力人,這個樣子非常相似啊!絕對是嗑藥了! “你注射了什麼藥物對不對?是誰指使你的?” “這個世界都是假的,那邊才是真的!”馬健雷自顧自的說著,雙手開始顫抖,完全沒把寧宇說的聽進去,“反正沒一個真心願意服從我!要把你們全殺了!特別是那個戴眼鏡的中分頭!” 說完,馬健雷頭微抬,用鼻孔朝著寧宇,快步走去。人的那隻眼睛開始發光,屏障擴張的速度大幅提升! “艸!嘴炮起反作用了!” 寧宇雙手撐著屏障,同時享受到馬健雷移動速度加屏障擴張速度的疊加,不斷被推向教學樓方向,鞋底與操場水泥地摩擦的都冒煙了! 幾個呼吸間就被擠到綠化帶的樹上,樹堅持了幾秒,直接被寧宇的後背擁斷。 寧宇身體退後的同時不斷調整位置,要最大幅度的避開墻壁或柱子。腦子也沒閑著,把想到的脫口而出:“你再這麼下去,劉青青絕對會徹底討厭你的!” 有效果!但是不多。 馬健雷愣了一下,屏障停了兩秒後繼續推進。 完蛋!寧宇的腳磕到小臺階了,後麵就是教室!幾秒後,身體就要和後麵的墻體比一比誰更硬了。 危急時刻寧宇的大腦飛速運轉,好比走馬燈一樣: --語言能激怒他也能平息他! --劉青青不是!到底是什麼?!對!戴眼鏡的中分頭!他剛剛提到過! 寧宇在技能裡看過馬健雷一部分的過往信息!馬健雷之所以這麼討厭戴眼鏡的中分頭,是因為中分頭弄斷他的腿、讓他父親背上高利貸,最重要的是當他麵殺死他的母親! “陳心怡要是看見你變的和那殺人兇手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會死不瞑目的!” 這句話直刺馬健雷耳膜,順著耳膜定在心臟,瞬間把他定在原地。 寧宇胸前的屏障立馬消失。 馬健雷盯著手腕上那串黃金手鏈,眼淚開始在橫瞳裡打轉。 那段最不願意記起、本應該被雪藏的經歷再次浮現。 四年前的爛尾樓上,馬健雷害怕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發抖。 直看到母親拚死反抗被打的頭破血流,第三次站起來抱住中分男的大腿,朝這邊喊著‘你快走’時,那瞬間勇氣終於長出來了。起身一股勁的按住中分男雙手貼在墻上,讓他停止肘擊母親。 但墻和地板都塌了,三個人同時墜下。 聽人說在墜樓的時候走馬燈會把一生的經歷過一遍,但馬健雷沒有體驗到。 馬健雷隻是看到他媽媽陳心怡,在空中仍不忘摟緊他,努力轉身讓她自己身處下方,成為最先觸地的肉墊。 結果兩死一傷。馬健雷的勇氣沒有發揮太大作用,隻是扯下了中分男手上的金蛇手鏈。 “嗒!” 馬健雷把手鏈解下,扔在了地上。 十秒鐘不動,寧宇鬆了口氣。雖然沒了屏障,但不保證下一秒他又發瘋,於是準備上前找機會打暈,再不濟繼續嘴炮。 還沒等寧宇邁出第二步,身上臉上就濺滿血肉。 馬健雷以那隻豎瞳為中心,腦袋瞬間空了一個半徑五公分的血洞,身體繼續站了一秒後脫力倒下。 寧宇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