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世剛起身向門口走去道:“應該快到了吧,往常都是我們三人開懷暢飲,缺他怎麼行!這喝酒的規距不能破,破了,喝的就不暢快了!“ 走出門,洪世剛沖坐在遠處餛飩攤的周捕快和阿木揮了揮手。隨後就折返回屋陪說書錢繼續說話。 過了一會兒,屋外就響了腳步聲,二人未及起身,周捕快和阿木一前一後就走了進來。 說書錢不看周捕快盯著阿木道:“阿木小師傅也會喝酒嗎?要能喝更好,以後我們就多了個誌同道合的酒友啦!“ 阿木慌忙行了個禮道:“小道自然不會喝酒,隻是聽周大哥你在洪大哥家,特來問問您老吃了毀屋驚嚇,如今可否安好。“ “毀就毀吧,幾間土屋而已,謝謝小師傅關心老朽!來,來,坐坐!“說著說書錢拉過椅子讓阿木坐在自己身邊,開始天南地北的和阿木胡扯。他不想讓周捕快抓著他問東問西。 官府的人耳目靈光,問著問著就能把你問進去。他有點怕。 怕什麼還就來什麼。 周捕快斟上一杯酒,端起道:“錢伯,關於你宅失火這件事,晚輩還有話要問...“ 洪世剛聞言,忙站起來攔擋道:“小老弟,你是不是忘了在我家喝酒的規距?“ “沒忘,喝酒可以,公事免談。“ “知道就好,來來,先罰你三杯!“ “是我違規,我自罰三杯!“ 周捕快快人快語,說到做到,豪飲三杯後復又落座。 說書錢這才心下稍平,於是轉過臉來與三人開懷對飲。 .阿木雖然不飲酒,卻也被三人的酒氣熏得頭痛,無耐之餘隻好鬥說書錢的大蜘蛛阿強玩。 時間在三人的喜笑怒罵中奔跑。 當二更的巡夜梆子聲響過之後,阿木站了起來。他從說書錢的酒壇子裡倒了一杯酒,舉起道:“錢伯,我很敬仰你的大名,更敬仰您的為人處事,今日有幸在此相聚,為您敬上一杯水酒,祝您老長命百歲,健康快樂!“ 阿木舉著酒杯,食指浸在酒裡,他配好的藥粉就沾在食指上。 說書錢搖搖晃晃站起來接過酒杯,“這小孩懂事,知規距,你、你敬的酒,大、大伯喝了!“ 洪世剛見狀,知道沒他什麼事了,忙站起,拍著說書錢的肩膀大聲道:“我、我去灑個尿,等著我,都別、別...“ 話沒說完,就踉踉蹌蹌走出了屋。 周捕快和阿木對視一笑。 說書錢靠著椅背,似要入睡。 周捕快用濕毛巾擦了擦臉,方又回到說書錢對麵坐下,輕聲說道:“說書錢,你可聽好,本捕快有件事要問你。“ 說書錢閉著雙眼道:“你問吧,我什麼都知道,天上的,地上的...“ “說書錢,你能說說你那鐵皮匣子裡的木頭人頭是怎麼回事嗎?“ 說書錢沒有回答,隻是使勁的皺眉頭,他想喚醒自己。 周捕快緊張地看著他。 折騰了約有半刻鐘,說書錢好象放棄了掙紮,眉頭又舒展開了。 周捕快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說書錢喃喃道:“那個木頭人頭是我一個月前,是我從一個盜墓賊那兒偷的。“ “說具體一點!“周捕快用手指敲敲桌子。 “一月前,我去新河鎮去趕集說書,回來時天有些晚了,我背著蜘蛛阿強在路過黃妃墓時,看到有一個人在盜墓,那人長什麼樣沒看清,就看見他往墓洞外扔了一個包袱,我一時貪心,趁那人還沒出來,就撿了包袱跑回了家,把包袱打開才發現是黃妃的木頭人頭!聽坊間傳聞黃妃隨夫出征戰死沙場,頭顱被塞外蠻人做為勝利品拿走,故而下葬時隻好做了個木頭人頭。此事看來不假。...“ 周捕快聽完,喚洪世剛回來,一起幫著將說書錢暫且在此安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