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力羞愧地道:“無影姐姐咱倆年紀差不多,可做人的道理你咋就懂這麼多呢?而我,就象個傻子。這一路上,我要向你多多學習。“ 眾人正行走間,忽然,從前麵傳來了馬鈴聲。 遠遠的,一個有十匹馬組成的馬隊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販鹽的馬幫!“ 田大力叫道。 “販鹽的馬幫?“ 無影抬頭望去。 十個馱著鼓鼓囊囊麻袋的馬匹。 十一個用黑布包頭的強壯漢子。 領頭的一個騎著一頭驢在慢慢前行,其餘十個人,每人牽著一匹馱著鹽的馬匹。 夏天天氣熱,遲滯了馬幫的行速,既使是這樣,阿木他們也不想超過去,就在後邊慢慢相隨。 路上有個伴兒也好,可以少點無聊和寂寞。 看著無影氣喘籲籲,無精打彩的樣子。田大力有點著急,於是從褲腰上抽出一把牛皮彈弓道:“無影姐,你會玩彈弓嗎?你要不要玩牛皮彈弓?“ 看到彈弓,無影一驚,她拿過做工精致的彈弓道:“你怎麼會有這麼貴的牛皮彈弓?“ 田大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是我偷的,是我從一個有錢人的身上偷的。“ 無影嘆了口氣道:“小弟,遇見姐姐以後就不要再偷了,咱們有雙手,要什麼,咱們都去用這雙勤勞的手去掙!“ 田大力看到路邊有條小河,一邊喊著“我知道了“,一邊拿著彈弓沖向河邊。 江珠珠實在走不動了,就招呼大家到河邊柳樹下乘涼休息。 田大力打彈弓真神,隻用了三袋煙的功夫,便打了五條一尺長的草魚回來。 仲波高興壞了,趕緊幫白熊廚師埋鍋做水煮魚吃。 鍋還沒支好,突然,馬幫那邊就傳來了人喊馬叫聲。 蘇軒其和李左康聞聲,忙拖了槍向馬幫跑去。田大力拿了彈弓也緊隨二人而去。 到了近前,二人這才看清,原來馬幫是被二十幾個劫匪攔住了。 為首的劫匪是個紅臉大漢,領著二十幾個壯稼漢模樣的人,正在沖馬幫喊話。 “我們是這玉石嶺山寨的!今天看上你們的鹽了,也看上你們的馬了,識相的,就趕快放下鹽,放下馬,滾蛋!“ 馬幫的領頭黑臉大漢,從驢上下來,又從搭褳裡取出十吊錢道:“不管高人來自哪條道,既然我們馬幫要過貴寶地,自當按照規距把孝敬弟兄們的辛苦錢奉上,這十吊錢請兄弟們收著,回去買點酒水喝,我們雖然生意小,利潤薄,該孝敬的,一個子都不敢少,請當家的收下。“ 說完,黑臉大漢,先一拱手,再進兩步,把十吊錢高高舉過頭頂道:“請當家的賞臉收錢!“ 紅臉大漢道:“別扯蛋!我不管什麼孝敬孝敬,趕快把鹽和馬匹留下走人!″ 紅臉大漢又喊:“二請當家的賞臉收錢!“ 紅臉大漢不耐凡了,過去用樸刀把錢砍翻在地道:“滾蛋!是不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啊?!“ 黑臉大漢依舊空手舉著道:“鳥巧橫自抓江千走萬其鴿鷹來自!“ 田大力聞言大驚失色道:“完了!完了!這幫人要是聽不懂這句江湖黑話就完了!“ 紅臉漢子看來是真的煩了,他把刀尖紮在黑臉大漢的左腿上道:“不給你來點真的,見點血,你們還真不知道厲害,快點,扔下東西逃命去!“ “鳥巧橫自抓江千走萬其鴿鷹來自!“ 黑臉漢子任由血順著褲腿往下流,圓瞪兩眼,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李左康和田大力好象都很緊張,緊張到開始哆嗦。 蘇軒其不解的問田大力黑臉說的什麼江湖黑話。 田大力嚇的不敢說。 李左康把蘇軒其拉過來,在其耳邊道:“那句話是說‘不識抬舉,那我們就剝皮了!’而且,江湖上人的隻要聽到這句話,都會聞言而逃!“ “為什麼?“ “因為這句話隻有江湖上的黑戶剝皮行者才會說。他們行走江湖,隻販鹽和剝皮,別看他們馱的是鹽,但卻從不販鹽。“ “那又是為什麼?“ 李左康不說話了,因為他看見黑臉漢子,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剝皮刀,以極快的速度,割斷了紅臉大漢的喉管! 同樣的,馬幫的其他十個人紛紛拿出剝皮刀,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在二十幾個劫匪群中穿插奔跑。 隻是一袋煙的功夫他們又都回到了各自的馬旁。 而此時再看劫匪們,全都被剝皮刀劃破了喉管,而且,幾乎沒有人都喊出聲來,因為他們的喉嚨已經被噴湧而出的血,堵住了! 蘇軒其正要動槍,突見一個黑影一閃,又不見了。 蘇軒其一愣,低下頭,這才看到自己的左側褲腿已被割開了一條縫! 馬幫的十一個人都好象沒有動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現在眼睛都在盯著蘇軒其看! 李左康忙將亮銀槍扔在地上,一拱手道:“齊格分分捏起放起!(江湖有道,互不相見)“。 蘇軒其也放下槍問田大力什麼意思。 田大力哆嗦著小聲道:“你做你的,我走我的!“ 馬幫的人聽李左康說完,這才轉過身去忙活。 李左康趕緊低聲吩咐田大力讓阿木他們一直等到馬幫走了再過來。 田大力不放心的瞅瞅馬幫,李左康沖他擺擺手,他這才慢慢向阿木爬了過去。 就象李左康說的,馬幫果然沒有為難田大力。 不過李左康還是很緊張,目不轉睛的盯著,直到田大力與阿木站到一起,這才轉過身來。 二十幾個劫匪,在流乾了血後,全都倒臥在了河邊的草地上。 而此時,他們身下的綠草地現在已經變成了觸目驚心的一塊紅草地。 殺氣騰騰的剝皮行者,從馬上的行李中取出幾個大木錘來,然後開始用木錘有節奏的敲打已經死亡人的身體。 “他們這是要乾嘛?“ 蘇軒其現在也開始發抖,他哆嗦著身體問李左康。 李左康小聲道:“他們先用木錘敲打這些剛死人的骨頭,他們要先敲碎這些骨頭,敲的時候他們很有分寸,達到既敲碎骨頭,又不會太傷皮。骨頭全敲碎後,他們再從喉管灌化骨水,這樣,一張人皮就完整的做成了。“ 蘇軒其聽的毛骨悚然,兩腿發軟,他是不怕死的人,血腥場麵見過,可這種極具視力沖激感的畫畫,他還是有點吼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