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加速跑至牛頭旁,將畫塞到蘇軒其手裡道:“蘇哥哥,你的畫!“ 蘇軒其拿到畫後大喜,用手將畫在牛身上一抖道:“老黑牛,受死吧!“ 話音剛落,就見密密麻麻的蟲子,從畫上掉出來,落到牛背上。 一開始,老黑牛還沒有什麼感覺,半刻鐘過去後,老黑牛忽然好象奇癢難忍,它把蘇軒乾其從牛角上甩脫,也不跑了,在原地發瘋似的狂跳狂蹦起來。 看到蘇軒其摔倒,阿木忙跑了過去。 未及伸手相攙,蘇軒其已經“霍“地站起。 二人活動活動筋骨,都還可以,僅僅是受了些皮外傷,也就各自放心了。 玄龍真人和村民聽到這嚇人的動靜,全都急急忙忙跑到村頭來探看情況。 看到老黑牛還在不知疲憊的瘋狂舞蹈,眾人問阿木和蘇軒其這牛是咋了?抽什麼風了? 蘇軒其笑笑道:“我給這個害人的牛頭怪身上放了些虱子、跳騷、牛虻、水蛭,幫它按按摩,鬆鬆皮。“ 阿木則是神情嚴肅的向眾人講了剛才發生的事。 村民們得知瘋狂跳舞的老黑牛正是連吃三人的兇手,俱都嚇的連連後退。 看到老黑牛跳的越來越慢,而且喘氣聲也是越來越重,蘇軒其趕快吩咐村民們去找粗繩和籠頭來。 天見亮時,瘦了一圈,精疲力盡的老黑牛,艱難地跳完最後一圈舞後,“撲嗵“一聲,倒在了地上,隨即從口裡吐出了白沫和血沫。 此時再看牛身上,密密麻麻的,肚子圓鼓鼓的虱子、跳騷和牛虻紛紛爬了出來。 看到這麼多眾人又是嚇的連連後退。 等吸血昆蟲們都走的差不多了,蘇軒其這才領著眾村民給老黑牛上了籠頭,又用粗繩結結實實把它綁了個四腳朝天。 完事後他這才站起身來,長長籲了口氣。 吃過早飯,阿木他們一行準備繼續往西北行,老黑牛則有村民們用馬車拉了交給城裡的縣太爺處理。 為村民除了一害,大家自是感謝不盡,給上路啟程的阿木他們硬塞了不少吃食。 路上,眾人說起老黑牛的事又是一頓議論。 玄龍真人嘆了口氣道:“這頭貌似老實順從的大黑牛吃掉的不僅是人,還有人的貪婪啊!“ 眾人不禁點頭。 阿木乜是有些自責,要是一開始把這事看重,認真去調查弄清楚,也不致於後麵又連死二人。 可玄龍真人說的對啊,在眾人眼裡它一直都是很溫順的牛,誰又會想到它會吃人,而早早去做防備呢? 走到中午時分,看到路邊有片小樹林,阿木招呼大家進去休息。 蘇軒其畫了幾張蒲席出來,讓眾人鋪在地上坐了。 蘇軒其剛在蒲席上坐下,江珠珠就急忙過來,趴開他的衣服看傷口,其實這些受傷的地方,她都已經看過三遍了。 無影想逗江珠珠,就故意伸頭過來看。 江珠珠嚇的大叫一聲,撲在蘇軒其身上,不讓看。 這一折騰,又讓蘇軒其痛的“哎喲哎喲“的喊叫起來。 無影樂的哈哈笑著跑開了。 艾琳娜沒有笑,而是悶悶的低頭坐在蒲席上。 無影坐過來,扳著她的肩頭問她是不是想家鄉了。 望著從遠方慢慢飄過來的烏雲,艾琳娜點了點頭。 吃過午飯,看看天色有些暗的天空,玄龍真人催大家趕快走,等一會可能要下雨。 眾人應了,繼續前行。 走了一刻鐘、兩刻鐘,一直都沒看到村莊或集鎮。 一些星星點點的小雨卻已經開始在風中凋零。 於是眾人自覺的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還好,在雨點變得粗大和密集的時候,眾人終於在前麵約一裡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座小寺廟。 眾人冒著開始下大的雨,一路叫著喊著跑到跟前仔細觀瞧。 小寺廟的大門是新的,眉楣上寫著“彌勒佛“三個燙金大字。 小寺廟的院墻是新砌的,裡麵東、西兩廂,每廂八個房間都是新的。 正房供奉的彌勒佛像也是新的。 東西兩廂房內地上鋪的麥草也是新的。 整個寺廟上上下下幾乎全是新的。 但,單單這麼新的小寺廟裡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孟超道:“這兒有點怪啊,這麼好的一個新寺廟為何連個管理的僧人都沒有呢?我看,這寺廟是住不得!“ 性格開郎,無懼無畏的無影道:“這有什麼奇怪,要是一個寺廟香火不旺,又怎麼能留得住僧人呢?我看是住得。明日走時,把它打掃乾凈也就是了嘛!″ 看看外麵的瓢潑大雨,眾人決定留宿。反正下這麼大的雨,就是有寺廟的人也不會在這種天氣裡趕過來,等明天雨一停,就可以走了,對寺廟也沒什麼妨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在眾人分好房間正準備整理麥草鋪時,“咣當“一聲,寺廟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荒郊野外,孤獨的小寺,這“咣當″一聲,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眾人嚇的一驚。於是都不由自主的轉頭向院門口望去。 就見隨著身影一閃,一個拿著紙油傘,背著書笈的年輕書生出現在了院門口。 看到寺廟裡有這麼人,他先是一驚,當白熊廚師露出毛茸茸的腦袋時,他更是驚恐的發抖,站在門口,不知是走還是留,不停的看看院外的大雨,偶爾又偷偷地瞅瞅院內。一幅驚慌,而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阿木冒雨跑過去道:“大哥哥,你要留宿嗎?“ 書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象下了決心,鄭重的點了點頭。 阿木拉了他的手道:“這靠近院門的地方就有一間空屋子,你住那裡吧!“ 書生看了看,東側的確有一間空屋,離自己很近,於是背起書笈同阿木走了進去。 阿木一邊幫他鋪麥草一邊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開始對這個小道士產生了好感,於是摸著他的頭回道:“我叫葉涵,你叫什麼啊?“ 阿木笑著道:“我叫阿木。我們在做旅行,下雨了,我們隻能在這暫住一晚,你呢?你這是去哪?“ 葉涵一邊整理被雨淋濕的書藉一邊道:“我去長安考功名已經去了兩年,如今考完了,現在趕著回烏嶺縣的家。″ 阿木一聽高興道:“那我們明天可以做伴了,我們此番遠遊,剛好也要經過烏嶺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