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5.楊登歡的計劃
  5號安全房。
  前院堂屋。
  陳延生換了衣服，麵前擺著一客蛋糕和一杯牛杯。
  曹有光並沒有忌諱地把陳延生帶到單獨房間，而是直接將他帶到了大堂屋之中。
  高明遠依然趴在地圖上插拔小旗，心無旁駑。
  楊登歡幾個人散座在四周的紅木椅子上，看著陳延生吃蛋糕喝牛奶，饞的王大嘴不時卷起舌頭舔向嘴唇。
  陳延生確實餓極了，自從落網之後，他就沒有再吃上一頓飽飯，此刻有蛋糕和牛奶，無異於天堂一般。
  陳延生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地將桌上食物一掃而光，隨後眼睛在屋裡轉了一圈，見到高明遠等人忙碌地工作，於是看向曹有光的眼睛裡，就有了些許感激之色。
  “我是特務處北平特別行動組的組長曹有光。我們特務處，你想必也有耳聞，歷來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你之前乾什麼不重要，隻要從今天開始，忠誠精勇，效忠黨國，就會有優渥的待遇和光明的前途！”曹有光神色溫和，和剛才如同換了個人一樣。
  “我原本是軍人，隻要有機會，自然願意為黨國效忠，願意為組長赴死！”陳延生感激地說道。
  陳延生點了點頭，客氣地叫了一句：“楊警官好！”
  “那倒不是，我是去辦別的事。龍頭見到我很高興，說‘正要找你呢，你就自己來了，正好給你說一筆買賣’。於是龍頭就順帶給我談了這筆買賣。”
  “藍寶石老奸巨猾，就怕他不相信。”曹有光有些擔心。
  “聽說是出了大事，不過警察局和咱們稽查處畢竟隔著一層，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曹有光麵露喜色，笑著說道：“這個好，這個好！藍寶石和龍頭隻要不見麵，就不會被揭穿。”
  “此人老奸巨猾，恐怕暗地裡搞出什麼鬼花樣！到時候出了大亂子就晚了。”楊登歡也憂心忡忡地說道。
  並且鄭蘭說了，處長沈巖已經在二十分鐘前，從家趕赴現場，根據路程計算，估計沈巖已經到了。
  “伱接到總舵刺殺李長林的命令，距離在蔣家胡同見到藍寶石有多長時間？”楊登歡又皺眉問道。
  “火藥局胡同？離這兒不遠，叫個洋車比汽車還快呢！”袁道在旁邊說道。
  “萬萬不可！”楊登歡不等曹有光說話，連忙擺手。
  “關鍵是司火對於藍寶石，應該一無所知。既然能找到他，藍寶石一定認為是龍頭透漏給司火的才是，所以陳延生抬出龍頭，更容易讓藍寶石相信。”楊登歡接著說道。
  “你會？”曹有光滿臉喜色。
  楊登歡答應了一聲，放下了電話，轉身說道：“我得過去一趟，我們處出了點事。”
  楊登歡話音剛落，曹有光已然興奮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這樣分析，這件案子就能說通了！看來藍寶石定然圖謀巨大，這才讓他不惜聯絡號碼幫，買兇殺人。”
  楊登歡問具體什麼事情，鄭蘭也說不清，隻是著急地說，早上出門的何仁偉和萬提喜小組，在查處煙土假銀元案件時，被襲擊了，死了兩個人，重傷兩個人，何仁偉現在生死未卜，整個現場情況，鄭蘭也說不清楚，隻是催促楊登歡快點趕赴現場。
  曹有光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頗為楊登歡的奇思妙想有些詫異。
  不過這也是曹有光的特權，別人無法與之相比。
  “處長，警察局偵緝二處的楊登歡和您在一起嗎？”電話那邊傳來稽查處內勤廖凱的聲音。
  “為什麼？你怎麼這麼肯定？”曹有光問道。
  楊登歡說到這裡，眼睛望向曹有光。
  不等曹有光和陳延生表示意見，楊登歡已經笑著說道：“劇情可以這樣設計：號碼幫在警察局有內線，探聽到周林招供出了藍寶石。龍頭很著急，又來不及通知，所以這才派了號碼幫第一行動高手司火前去營救！”
  曹有光仍然是老樣子，將藍寶石照片推向陳延生問道：“見過這個人嗎？”
  最後終於想起來了，我在蔣家胡同口見過他一次。不過那一次他打扮和照片上任何一張都截然不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果販子。”陳延生唯恐說不清，所以講得非常仔細。
  楊登歡一愣，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於是又問道：“你那天去總舵，就是為了領取刺殺任務？”
  “在這兒，什麼事。”曹有光疑惑地回頭看了楊登歡一眼，有點奇怪，怎麼找楊登歡的電話竟然打到自己這裡。
  幾個人商量地正興奮，突然桌上電話鈴聲猛然響起。
  “你是說藍寶石那次出現，就是和龍頭商量刺殺李長林？”曹有光一冷問道。
  終於，陳延生臉上露出笑容。
  “這個可以，這個住處作為陳延生的安全房，到時候合理安排一下，多派點咱們人過去，前後左右圍起來，陳延生更安全。”楊登歡笑道。
  楊登歡撥了處裡電話，剛響了一聲，對麵就有人接了電話。
  “這就好辦了！我們不妨來設一個局，想辦法把陳延生放到藍寶石身邊，這樣藍寶石的行動，咱們不就清楚了！”楊登歡笑著說道。
  喬五德聽了答應了一聲，拉起王大嘴，兩個人出門而去。
  “目前不知道，我得去現場一趟！”楊登歡說著話，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曹處長，派個車送我一下唄！現場在火藥局胡同……”
  偵緝二處出了大事！處裡所有偵緝探員，全部出了現場，現在處裡僅僅是鄭蘭和兩名女文員在家守攤。
  “是啊！現在抓人簡單。但是抓到人之後，我們就無法得知藍寶石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了。即便是通過刑訊逼供知道了，打草驚蛇，對我們也沒什麼用！”曹有光也開口說道。
  “除非是所圖之事遠遠要比嘩變更加重大！藍寶石唯恐李長林難以駕馭，這才買兇槍殺李長林，換上更加聽話的嚴守正！”
  “除非……”曹有光微微猶豫，斟酌著說道。
  “有點難為人了哈！”楊登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問道：“那打胸口呢？打胸口冒血總可以吧。”
  “剛才您把照片推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有點麵熟。您也知道，乾我們這一行，眼力不準可不成。既然我看他麵熟，那就一定在哪見過！但是我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所以就變換各種角度去看，希望能夠喚起自己的記憶。
  楊登歡這句話問出來，曹有光和陳延生兩個人都是聰明至極，立刻明白了楊登歡意思，曹有光眼睛一亮，熱烈眼神望向陳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