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誌偉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錯!就是你!趕緊的!”
  楊登歡不由得氣笑了,指了指蔡誌偉說道:“你不認識我?”
  “管你是誰,隻要是一隊的,都得接受調查。”甭看蔡誌偉挨了打,人家依然十分豪橫。
  “老錢,接茬揍他!”楊登歡撇了一下嘴說道。
  錢如發立刻論起了大巴掌,嚇得蔡誌偉連忙捂著腦袋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道:“你們等著,我找黃隊長告你們去!”
  楊登歡哈哈一笑,拉著錢如發出了辦公室,錢如發突然臉色一變,陰冷地說道:“不行!他娘的,老子要找大黃理論理論,反正我的人全部走光了,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也扣了去!”
  錢如發說完,不待楊登歡相勸,大步流星,直奔處長沈巖辦公室而去。
  “他們在會議室!”楊登歡在後麵大聲說道,錢如發不管不顧,依舊朝著處長辦公室走過去。
  楊登歡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徑直走到院中。
  後院方向,急匆匆地跑過來一個矮個子,捂著肚子,一副哎呀咧嘴模樣。
  後麵緊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魁梧,臉上長滿麻子,看上去頗為猙獰。
  “周小四,這邊!你他娘地往哪跑!”麻子在後麵大聲吼道。
  “組長,你們先去,我上趟茅房,昨晚可能吃壞了肚子。”矮個子呲牙咧嘴地說道。
  “知道地方嗎?”麻子又說道,神色頗為不耐。
  “知道!阜成門大街東槐樹胡同,賴阿毛五金店。”矮個子背書一般說道。
  “懶驢上套,不拉就尿!”麻子罵了一句又說:“你快著點,要是耽誤了差事,留神徐隊長又罵人!”
  “哪能啊!不是說明天下午才接頭嗎,怎麼可能耽誤差事。”周小四邊跑邊說。
  “扯淡!”麻子罵了一聲,和另外一個人朝著警察局大門走過去。
  楊登歡心中一動,之前聽說一處正在忙一起共黨的案子,好像和電臺有關,現在這幾個人又說起來“五金店”“接頭”這樣的話,難道是和這件案子有關?
  錢如發快步從處長辦公室出來,見楊登歡在院中間站著,知道在等自己,笑瞇瞇地走過來,看上去心情不錯。
  “處長誇你了?”楊登歡見到錢如發如此神色,知道沈巖定然安撫了幾句,笑著問道。
  “咱們和處長一條心,處長能讓咱們吃虧?甄別咱們的人,不過是給大黃做做樣子而已!”錢如發得意洋洋地說道,說完又不屑地加了一句:“瞧丫嘚瑟操行,眼眶子真尼瑪淺!”
  錢如發神色既自豪又得意,隱約中又透著些許不屑,也不知道沈巖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少廢話了!找到內奸是正經!趕緊去……”楊登歡一時想不起來錢如發所說的長包房在哪了,停住話頭不說。
  “大豐旅社。”錢如發笑著說話,兩個人並肩走向警察局門口。
  警察局門口路邊,麻子兩人站在那裡,一看就知道在等洋車,見錢如發和楊登歡出來,也站在路邊,顯然也是等洋車,麻子連忙客氣地打招呼。
  “錢隊長,您這是出去公乾啊?”麻子諂媚地說道。
  “焦麻子,你小子這是要去哪?”錢如發略帶著傲氣說道。
  “小案子,小案子。”焦麻子連聲說道。
  “不對吧,你們一處辦的都是和共黨有關的大案子,怎麼是小案子。”錢如發斜楞著焦麻子說道。
  焦麻子滿臉是笑,神色謙恭,但是卻不再說話,顯然不想讓錢如發知道案情。
  錢如發神色有點尷尬,指著焦麻子說道:“行,你小子行!不想我知道,那我還不問了。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錢如發臉上依然是皮笑肉不笑,滿臉橫肉抖動,遠遠看到一輛洋車,伸手招呼。
  洋車連忙加快速度,跑了過來,停在幾個人跟前。
  “要不然你們先上?”錢如發輕蔑地說道。
  “那哪成啊,還是您先走。”焦麻子連忙客氣地說道,沖著錢如發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錢如發大模大樣地招呼楊登歡一起上了洋車,揮了揮手,並沒有告訴洋車夫去哪,等到離開焦麻子的視線,錢如發這才說道:“新街口櫻桃市南邊大豐旅社。”
  洋車夫答應了一聲,加快速度,拐上了公安大街,朝著新街口方向跑去。
  “這孫子是誰,嘴裡怎麼沒有一句實話。”楊登歡無所謂地說道。
  “一處二隊三組的組長,焦春生,因為滿臉麻子,所以外號叫做‘焦麻子’,前一段時間和他們隊長徐輝鬧別扭,想調到咱們隊,所以和我有點關係。”錢如發笑道。
  “一處啊,怪不得啊。”楊登歡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
  楊登歡的神情,讓錢如發很不以為然,但是想想也正常,不管怎麼說,在局裡一處壓著二處一頭,這幾乎不是什麼秘密。
  “一處怎麼了!甭以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在西直門檢查站查獲了幾枚二極管嗎,順藤摸瓜,拉住了共黨電臺的一點線索,有什麼了不起?抓不抓到人還兩說呢!”
  錢如發聽楊登歡說起一處,口氣中滿是羨慕口吻,三角眼一瞪,略帶些不滿地說道。
  “得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咱們先捂好自己的燒餅爐吧!”楊登歡苦笑了一聲說道。
  錢如發聽楊登歡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安地問道:“怎麼樣,你這邊理出來什麼頭緒沒有?”
  “頭緒是有一點,不過我得確定兩件事才行。”楊登歡猶豫著說道。
  “哪兩件事?”錢如發連忙問道。
  “第一件事,我得確認泄密的方式,究竟是不是電話。”楊登歡斟酌著說道。
  “這個可以肯定!”錢如發立刻說道。
  “說說看。”楊登歡問道。
  “當時我們即便是換班吃飯,也有人輪換盯著聚鳳祥綢緞莊,可以確認,沒有人靠近綢緞莊,綢緞莊內也沒有人出來,所以內奸一定是利用電話通知綢緞莊撤退的。”錢如發肯定地說道。
  “那也就是說內奸就是通過電話,給聚鳳祥綢緞莊報的信?”楊登歡問道。
  “不錯!”錢如發再次肯定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