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乾什麼?”
  “睡覺!”楊登歡說完,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過去。
  與此同時。
  寶山路上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小院。
  盡管已經到了晚上十點,院裡依然燈火通明。
  一樓。
  數排身著黑白道服的人,口中呼喝,不時打拳踢腿。
  一個平頭短發,臉色滄桑,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口中喊著口令,指揮眾人。
  “一!”
  “二!”
  “腳步要穩,出拳要狠,擰腰轉胯,沖拳!”
  “抬腿,扣足,踢襠!”
  眾人按照和服男人口令,時時發出吼聲,出拳彈腿,頗有功力。
  二樓。
  兩張榻榻米中間,是一張低矮的方形條案,上麵擺著一壺清酒,四碟小菜。
  兩名和服男人對坐,其中一人三十多歲,五短身材,頭發短到幾乎沒有,麵色兇狠,一道刀疤從左額頭一直通到右嘴角,看上去頗為猙獰。
  另外一個人,看上去就順眼多了,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精瘦,麵容枯乾,沒有幾兩肉,下巴上倒是留了不短的胡須,就像是一頭老山羊。
  “田中君,王利發已經死了。”老山羊開口說道。
  老山羊口中的田中君,正是黑龍會上海總頭目田中健一。
  “死了就死了,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還值得犬養君這麼牽掛。”田中健一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微笑。
  犬養下作,是父親最為器重的智囊,此次自己到滬主持黑龍會在華東的經營,父親專門將犬養下作派了來輔佐自己。
  不過這老家夥仗著自己資歷老,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老是勸誡自己這個要注意,那個要小心,讓田中健一很是煩惱。
  “一條狗雖然沒有什麼,但是這樣的狗如果死多了,投靠我們的人就少了。”犬養下作捋著山羊胡,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說道。
  倚老賣老!
  哪裡有這麼誇張!田中健一心裡嘟囔了一句,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河下世良找到沒有?這個黑龍會的叛徒,他才是心腹之患!”
  “總覺得這一次任務有些蹊蹺!和什麼人配合,究竟任務的終極目的是什麼,我們一無所知,隻是充當著殺手的角色。已經殺死三個人了,而我們卻如同被蒙在鼓裡一樣。”犬養下作擔心地說道。
  “這還不是咱們黑龍會不屬於官方,一些臟活總得有人乾不是!陸軍部是這樣,海軍部一樣也是這樣!”田中健一大大咧咧,無所謂地說道。
  “這一次好像沒那麼簡單。”犬養下作微微搖頭說道。
  “那你說是為了什麼?我倒是覺得和之前辦的那些事都差不多!暗殺,造成意外的假象,這些不都是老套路嗎!”田中健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