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不多,猜測的而已。當時你在王利發家化裝的時候,掉落了一支口紅,櫻之花牌的口紅。一個單身漢家裡,即便偶爾有流鶯光顧,也不應該出現這種高檔口紅。”楊登歡侃侃而談。
  “現在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還不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河下世良冷冷地說道。
  “當時是不是這個樣子?六點時候,你悄悄的從後門,摸進湖江公寓,進入譚凱家中,和王利發合力殺死譚凱之後,化裝成女人從正門離開,隨後又改回裝扮,大約在七點半左右,二次進入滬江公寓,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看到,好證明你當時不在現場。”楊登歡盯著河下世良問道。
  “這個計劃怎麼樣?是不是匪夷所思?你就說精不精巧!是不是沒有一點破綻?”河下世良興奮地問道。
  “我隻是有點好奇,櫻花會為什麼會選上你來執行這個任務?”楊登歡沒有回答河下世良,而是又笑問道。
  “因為我是真的水文專家,最有可能接近你們的身份!所以我在櫻花會的上司找到我時,給我的任務是打入你們身邊,掌握‘遠行計劃’內容,搞清楚行動時間,搶奪這批財寶。
  我一個日本人,想打入特務處?談何容易!接到任務之後,冥思苦想,申請權限,調閱了許多我們櫻花會的內部資料,終於選定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譚凱。
  譚凱的身份,我們其實早就掌握了,他是特務處安插在清和船運公司的間諜!特務處為什麼會在一家普通的日本船運公司中安插間諜?無非是想獲取一些商業情報,從而分析日本的一些經濟情況。
  像譚凱這種人,在特務處中無足輕重,而且所從事的工作也不是什麼核心,所以潛伏在譚凱身邊,一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對於我展開行動特別有利。
  最為關鍵的是‘遠行計劃’卻是和海運有關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交叉在一起。到時候我豈不是可以一勞永逸?即便是譚凱沒有機會接觸‘遠行計劃’,我也可以利用他來‘策反’我,想辦法接觸到其他能夠幫助我的人!萬事開頭難,而譚凱,則是我的引路人。”河下世良背著手原地轉了一圈,笑嘻嘻地說道。
  “所以你才故意上了譚凱從業的客船,故意裝病,來引起譚凱的注意?”楊登歡問道。
  “你知道裝病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要裝病騙過一個特工有多麼的不容易嗎?”河下世良眼中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神色說道:“但是,我成功了!借此機會,我在特務處有了第一個好朋友……譚凱!”
  “譚凱太不幸了,居然有了你這麼個虎狼之友!”楊登歡挖苦地說道。
  “你以為譚凱安了什麼好心?他何嘗把我當成朋友!當他聽到我們家中所謂的困難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幫助我,而是想要策反我!
  於是有了這個機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被譚凱介紹給了錢文勇。錢文勇,一個特務處的特務,他在世界聯合船運公司臥底究竟是為了什麼?答案不言而喻,此刻我知道,我已經接近了‘遠行計劃’!”河下世良背著手,踱到楊登歡背後,滿麵笑容地說道。
  船越文山神色警惕,眼睛不時地掃向曹有光和楊登歡,手中緊握南部十四式手槍,神色肅然,對河下世良的講述置若罔聞,隻是盯著曹有光和楊登歡兩個人。
  “既然譚凱願意策反你,錢文勇也願意接納你,更是要把你介紹給一個大人物,這不是正中你得下懷?乾嘛你還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楊登歡笑著問道。
  河下世良又是一陣大笑,嘲弄地看著楊登歡,又看了一眼曹有光,這才說道:“你是特務處的新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不足為奇,不過你可以問一問旁邊這一位,特務處對於主動投誠的人,什麼時候客氣過?沒有三五個月的審查,他們會信任我?三五個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你們主動來找我!”
  “什麼能夠成功的吸引你們的注意?如果說弄出來幾條人命,當然是以意外的形式殺掉這幾個人,尤其是錢文勇,更是要除掉,會不會讓讓特務處如臨大敵,感到危險無處不在?他們會不會就此展開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