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自己摔的和我踢飛出去的,能一樣嗎!”阿七不高興地說道。
踏踏踏!
靴聲橐橐,曹有光緩緩走過去,河下世良伏趴在地,抬起頭來,眼睛中滿是怨毒。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說?”曹有光冷笑著說道。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河下世良不甘心地問道。
“當然是一開始就懷疑你了!還用到什麼時候?”楊登歡輕笑了一下說道。
“一開始?絕不可能!”河下世良覺得自己受了侮辱,歇斯底裡地吼道。
“你太高估自己的智力了,覺得你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在我看來,卻處處都是破綻!”楊登歡冷笑說道。
“成王敗寇,我自然無話可說,但是你們絕不會那麼早就察覺我的計劃!”河下世良不服輸地說道。
“這些有關係嗎?”楊登歡笑道。
河下世良嘆了一口氣,身子軟了下來。
“其實最早懷疑你,是因為譚凱家相冊中,你和他的那張合影!”楊登歡慢慢走近河下世良說道。
“照片?為什麼?”河下世良一怔問道。
“你把現場清理的那麼乾凈,獨獨留下來那張照片,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到這張照片,來證明你和譚凱關係的不尋常?”楊登歡笑道。
“難道就憑了這些?”河下世良不服氣地問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第二點讓我懷疑你的地方,就是我們找你太過容易了一些!按照當時情況,如果你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應該已經如驚弓之鳥一般,怎麼會頻頻露麵,好像唯恐引我們找不到你一般!”
楊登歡說到這裡,盯著河下世良笑道:“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我遞給你一杯水,故意脫手,而你的本能讓你瞬間接住的事情嗎?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又怎麼會有如此反應?所以我就對你有所懷疑。既然對你有所懷疑,就不會輕易放過和你有關係的一切地點。比如說瑞福祥綢緞鋪。”
“噢!你在瑞福祥綢緞鋪發現了什麼?”河下世良略帶興奮地說道。
“當然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把瑞福祥綢緞鋪所有從業人員都調查了一遍,他們都沒有問題。瑞福祥綢緞鋪沒有問題,但是你有問題,一個特工怎麼可能做無用功?所以瑞福祥綢緞鋪你一定會加以利用!或者成為接頭地點,或者成為傳遞情報的地點!
你為什麼會把地點選在瑞福祥綢緞鋪?如果沒有其他原因,那就一定是因為瑞福祥綢緞鋪附近,有你們的窩點!按照這個思路,我們發現了萬和商行,也發現了那個神秘槍手,那位化名真田太一的井上宏次!而且井上宏次在萬和商行內,曾經見過你的照片!到了那個時候,你的身份已經無可躲藏!我之所以不馬上揭穿你,就是想看一看,你這位主動來投誠的日本特工,究竟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你們知道井上宏次?”河下世良更加吃驚。
“我們知道的原本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楊登歡站在河下世良頭邊,腳尖輕輕打著拍子。
“你們,還知道什麼?”河下世良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掛著血絲,臉上猙獰可怕,剛才阿七那一腳,委時不輕。
“楓林居酒屋當天,山口墩子曾經打出去過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吧?要不然井上宏次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找到大通三尾所在的房間。那天他們換包房了!”楊登歡笑道。
“那又怎麼樣?”河下世良喘了一口氣問道。
“別以為山口敦子是傻子,她在臨死之前,已經知道兇手是你了!她在現場留下了一個血字,起初我們還以為是一個‘三’字,後來我才明白,那個字不過是個偏旁‘三點水’而已,正是你河下世良的這個‘河’字的起筆!”說到這裡,楊登歡嘆了口氣說道:“山口敦子臨死之時,不知道有多傷心!”
“山口敦子?她就是一個表子!人盡可夫的表子!你以為她愛我?我隻不過是她的一個選擇而已!”河下世良麵紅耳赤地吼叫。
“你自以為清除了你和山口敦子全部痕跡,但是你沒有想到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張沒有燒完的照片,讓你現行於關天化日之下!同樣都是照片,為什麼你和譚凱、山口敦子的合影沒有出現在相冊之中?你的目的豈不是昭然若揭!”楊登歡不屑地看了一眼河下世良說道。
“你們……你們……”河下世良滿臉恐懼,渾身顫抖。
“福源記照相館想必你不陌生吧?那個小夥計可是對你印象很深啊!”楊登歡笑容滿麵地說道。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河下世良麵如死灰地說道。
“其實不僅僅是這些,山口敦子衣服上的一根綠色毛線,而你恰恰也有一件同一顏色的毛衣!你小子清理現場不徹底啊!”
說到這裡,楊登歡笑容滿麵,從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刷的一下潑在了河下世良臉上。
“你以為滴水不漏,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卻尤自做著搶奪財寶的春秋大夢!”楊登歡冷然說道。
“至於剛才轟轟隆隆的炮聲,不過是我們在甲板上放的煙。輪船晃動,這要多虧了二副配合。”
曹有光說完,也站了起來,刷一下拉開了窗簾,遠處岸邊,黃埔路上的景物悠然可見。
“這船啊,根本就沒有出黃浦江!”曹有光冷笑了一下說道。
河下世良如同泄氣皮球一般,癱坐在地上。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所知道的‘遠行計劃’不過是針對你的一個圈套而已!真正的‘遠行計劃’幾天前就已經開始,利用鐵路運輸那些資產,估計這兩天就會到達山城!”曹有光笑吟吟地接著說道。
“你們殺了我吧!”河下世良吼道。
“當然!除了你之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船越文山和間晴子,三個人一起上路,路上也不寂寞。”楊登歡笑道。
“間晴子?她也在船上?”河下世良一愣。
“當然!咱們前腳動身,隨後陳延生和孫鐵城就抓了間晴子!現在她和船越文山一起在艙底下呢!”曹有光得意地說道。
甲板上。
楊登歡和曹有光並排趴在欄桿上,海風微微拂起楊登歡的頭發。
“這三個人怎麼處理?”曹有光問道。
“艙下我準備了一個鐵籠子,擠擠的話,他們三個應該能夠放得下。”楊登歡麵無表情地說道。
“得嘞!咱們就這麼著!”
曹有光點了點頭,笑著大聲說道。
“既然他們這麼覬覦這片土地,那就讓他們長眠在這裡吧!”楊登歡遙望大海,深情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