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三.審問(2 / 2)

諜海潮生 陌上三邊 7388 字 8個月前

“錢隊長,讓你受委屈了。”多田岡條起身,走到錢如發身後,雙手扶住錢如發肩頭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是笑臉的日本人,當然更不能打。

錢如發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多田課長,您這是唱的哪一出,把我給搞糊塗了。”

“你們中間,確實有奸細,但是我知道,這個奸細不是你!我對你十分信任!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再者說來,我也調查了當時現場的目擊者,大家都能證明你的清白。”多田岡條說道。

“謝天謝地!終於解脫了!我還以為要嘗嘗你們這裡的辣椒水和老虎凳呢!”錢如發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

“錢隊長,說笑話了!帝國怎麼可能會虧待自己的朋友。”多田岡條說到這裡,猛然麵孔一板,冷冷地說道:“不過這一次,這個奸細太可惡了!居然讓我苦心謀劃的計策付之東流,還成為了別人的笑話!”

錢如發聽到這裡,也是嘆了口氣,安慰著說道:“要說這事確實讓人惱火,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設計的再精細,有些事情也難免出差錯。”

“但是,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所以能夠抓到這個奸細,就能順藤摸瓜,將北平地下反抗勢力,一網打盡。我也能一雪前恥!等到抓到了孫莫然,我看誰還敢笑話我!”多田岡條冷冷地說道。

“課長高見!”錢如發挑起來大拇指,敷衍地說道。

“錢隊長,我需要你來幫助我,幫助我抓住這個奸細。”多田岡條說道。

“抓奸細,正是卑職職責所在,又怎麼敢推辭。”錢如發連忙說道。

“你認為,這個奸細,最有可能是誰?”多田岡條問道。

“奸細是誰,我現在說不好,畢竟咱們手裡的線索太少,需要一定的偵破過程,才能找出奸細。”錢如發說到這裡,眼睛望向多田岡條,多田岡條神色間明顯地有些失望。

“但是我知道誰最不可能是奸細!”錢如發突然說道。

“不可能是奸細?你說的是誰?”多田岡條問道。

“楊登歡啊!”錢如發大聲說道,不等多田岡條說話,錢如發就又接著說道:“楊登歡不僅不會是奸細,而且還能幫助我們抓住奸細!而且也隻有楊登歡,才能又快又準的抓到奸細!咱們現在把楊登歡關起來,那就是在浪費人才。”

“楊登歡啊……”多田岡條猶豫著說道。

“我願意給楊登歡擔保!如果他出了任何問題,我願意負責。”錢如發笑著說道。

“楊登歡真有你說的這麼可靠?”多田岡條似乎在問錢如發,但是更像是自言自語。

“要不然這樣,你把楊登歡放出來破案,把我給關起來,什麼時候楊登歡找到了奸細,你再把我給放出來,還不成嗎?”錢如發有些著急地說道。

“錢隊長,你為何如此相信楊登歡?寧可用性命為他擔保?”多田岡條疑惑地問道。

“以他的能力做奸細的話,會處理的更好一些,絕不會讓咱們把他關在這裡。”錢如發冷笑了一下說道。

“好吧,我現在就提審楊登歡,如果果真沒有問題,我就把他給放了。”多田岡條說道。

“保證沒有一丁點問題!楊登歡對帝國的忠心,就如同錢如發一樣!”錢如發聽多田岡條同意放了楊登歡,也笑著說道,甚至開起了玩笑。

留置室。

一陣靴聲,鐵欄桿門外出現了一個帶著白袖箍的憲兵,默不作聲,低頭開門。

“楊登歡,出來!”憲兵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

楊登歡不語,跟著憲兵走出留置室,拐彎上了二樓,進了審訊室。

楊登歡進門之後,眼睛轉了一圈,打量了一下房間格局。

說是審訊室,其實更像是一間會客室。沒有審訊室中常見的十字樁,控製椅和各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刑具。

房間裡隻有一桌兩椅,桌子上除了一盞臺燈,一部電話之外,別無所有。

多田岡條倨傲的坐在桌子後麵,雙腿高高的翹在桌子上,神情冷淡地看向進門的楊登歡。

出了這麼多,這麼大的事情,都和多田岡條脫不開關係,此人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給自己擺樣子。

說明此人想給自己一個居高臨下的感覺,讓自己覺得自己的命運全然掌握在他的手裡!

看到這裡,楊登歡反而放下了一些心。

隻有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才會虛張聲勢的恫嚇!

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多田岡條素以熟讀三十六計而自詡,誰知道這廝又在搞哪一計?千萬不能被他表麵現象所蒙蔽!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情真相!

楊登歡並沒有被帶上械具,身後也沒有憲兵押送,就是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緩步走到桌子對麵,望著多田岡條。

“楊登歡?”多田岡條問道。

楊登歡點了點頭。

“坐吧。”多田岡條努了努下巴說道。

楊登歡默不作聲,順從地坐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桌上,望著多田岡條。

“你們都是帝國的朋友,我們曾經相處的十分愉快!”多田岡條神色倨傲地說道。

“我們現在相處也十分愉快,卑職願為帝國效勞!無時無刻,隨時隨地!”楊登歡客氣地頷首說道。

“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情,我十分難過,我沒有想到,在帝國最為信任的人中間,居然有抗日分子的奸細。”多田岡條說道。

“人一多,就難免魚龍混雜,情報戰中,歷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一兩個奸細也不算什麼奇事!”楊登歡不卑不亢地說道。

“說吧,你是軍統還是中統,或者延安?你究竟在為誰服務?”多田岡條淡然說道。

楊登歡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多田岡條,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多田課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可不敢冤枉人,我哪也不是,我是特務科沈科長的手下!我們科長最了解我!您可以到特務科打聽,我楊登歡究竟是個什麼人!”

多田岡條眼睛不眨地看著楊登歡的反應,等到楊登歡說完之後,有冷冷地說道:“楊登歡,不要在狡辯了!你就是那個奸細!是你泄露了行動計劃!這才讓反抗勢力從容逃脫!”

“關鍵是你說的這個行動計劃,我事先一無所知,就連行動路線我也沒有打聽,最終路線還是我的司機小林通知我的!我怎麼可能事先泄密?再說了,帝國東京大學的科研成果,我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不是冤枉人嗎!”楊登歡委屈地說道。

“當時遇襲之時,你當時在哪?為什麼能毫發無傷?要知道和你同車的行動人員,全部死到了車裡,你又是如何幸存下來的?”多田岡條將兩條腿放下,瞪著楊登歡的眼睛,冷冷地問道,神色頗為嚴厲。

“難道我就因為這個,就是因為我沒有死,你們懷疑我是奸細?”楊登歡一副哭笑不得地神情,搖了搖頭。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為什麼他們都為帝國陣亡,而你卻能獨善其身?”多田岡條冷冷地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