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五.金勝輝的身份(1 / 2)

諜海潮生 陌上三邊 7813 字 8個月前

審訊室。

多田岡條正襟危坐,對麵坐著神色慌張的金勝輝。

“多田課長,真的不是我,我拿自己的人品發誓,這事和我沒關係。”金勝輝神色緊張地解釋說道。

“金處長,我了解過你。你在三年前,從天津調到北平,進入當時華北政務委員會財政司工作,37年之後,維持政府成立,你轉而進入維持政府的財政署,擔任警衛處副處長職務,一直至今。”多田岡條神色嚴肅,冷冷地說道。

“不錯,多田課長對我這麼了解,我就放心了。”盡管聲稱自己放心,但是金勝輝臉上驚慌的神色,說明這話言不由衷。

“算起來你從事警衛工作已經有好多年,應該見過不少大場麵,也算經驗豐富,要不然這麼重要的押運任務,也不會交給你來執行。”多田岡條神色溫和了一些,開口說道。

“卑職從警多年,也見過一些場麵。”金勝輝聽多田岡條誇自己,心裡略微放下了一點心,陪著笑臉說道。

“可是你這次表現,卻有些不夠稱職,不太像經驗豐富的老警衛。”說到這裡多田岡條盯著金勝輝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究竟在慌什麼?”

“我沒有慌啊!”金勝輝連忙說道,神色間頗為驚慌,臉上甚至流出了汗水。

“金處長,不要緊張嘛!帝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是……”說到這裡,多田岡條臉色變得猙獰說道:“但是也絕不會讓奸細逃脫出去!”

金勝輝似乎嚇了一跳,神色猛然一滯,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哆唆了一下。

“金處長,聽說你在天津的那段時間中,在特務處幫過忙?”多田岡條冷聲說道。

“啊!”金勝輝一怔不敢相信似的望向多田岡條。

“我沒有……那些都是公派,我個人做不了主的!”金勝輝大聲說道。

“不要害怕。即便是幫過忙也不算什麼,我們這邊還有很多過去是黨調處或者特務處的重要人物,我們不是一樣對待嘛?”多田岡條和顏悅色地說道。

“真的不是我泄露消息,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更是和特務處的人一點聯係都沒有!”金勝輝苦著臉說道。

“我查看了你的手槍,一發子彈都沒有少,整個過程中,你難道一槍都沒有打?整個過程你在乾什麼?”多田岡條問道。

“我?”金勝輝一愣,猶豫著說道:“當時我們剛到銀行,我的司機就被一槍打死了!就死在我的身邊,他趴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著我,當時我害怕極了,腦子一片混亂,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腦子一片混亂?”多田岡條冷笑了一下,不悅地說道:“金處長,如果你要是還這樣聊天的話,我們就要對你換一種方式問話了?”

說完之後,多田岡條站起身來,沖著金勝輝說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該怎麼配合皇軍調查!”

多田岡條說完,拉門出了審訊室,咣當一聲,將鐵門關上,大步通過走廊,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多田岡條躡手躡腳地返回來,進了審訊室隔壁的房間。

觀察孔前,楊登歡趴在上麵仔細觀察金勝輝的動作和反應。

“怎麼樣?”多田岡條問道。

“反應正常,符合正常人的特征。”楊登歡說道。

“讓我來看看。”多田岡條說道。

楊登歡讓開,多田岡條趴在上麵觀察。

金勝輝六神無主,眼睛躲閃,不時回頭看向審訊室屋門,雙腿交叉,不停變換著方向位置,明顯感到魂不守舍。

“不安,恐慌,猶豫,懷疑!這些正常人該有的情緒,金勝輝一個都不少!多田岡條低聲說道。

“不錯。一個正常人突然被捕,多半是這種模樣。這個老錢最清楚,你問問他之前抓的人,是不是都是這幅模樣。”楊登歡笑道。

“不錯,就是他那個熊樣子!一點都沒錯。”錢如發說道。

“但是金勝輝不是正常人!他是有著至少五年以上從業經驗的警衛高層人員,即便是事發突然,他也不該是這種反應。”多田岡條譏諷地說道。

“所以說這小子有問題!說不定他就是奸細!沒錯,他就是奸細!”錢如發篤定地說道。

“不要那麼早下結論,且讓他再表演一下。”多田岡條說道。

“金處長嫌疑是大了一些,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認定,還是太草率了一些。”楊登歡緩緩說道。

“楊,你說的對!”多田岡條沖著楊登歡挑了下大拇指。

“接下來重點問箱子。”楊登歡提醒說道。

“明白。”多田岡條答應一聲,重新回到審訊室。

金勝輝見多田岡條再次進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哀求。

“河造少佐已經等急了,讓我把你交給他。軍人,脾氣肯定暴躁一些,你難免吃些苦頭。”多田岡條冷冷地說道。

金勝輝眼前浮現出河造少佐平白無故槍殺人的畫麵,頓時滿臉蒼白。

噗通!

金勝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說道:“課長!課長!你不能拋下我不管,我願意說,什麼都願意說,千萬不要把我交給河造少佐。”

“箱子,我問你箱子。”多田岡條絲毫沒有憐憫,冷冷地問道。

“箱子……”

“對!箱子是怎麼被搶走的?”多田岡條問道。

“當時很混亂,一群人沖了過來,朝著汽車開槍,玻璃被打得粉碎,掉落在我身上。我雙手抱頭,躲在副駕駛前麵的縫隙中,不敢出來。等到錢隊長他們過來時,我才發現箱子不見了。”金勝輝說道。

“當時箱子在什麼位置?”多田岡條又問道。

“應該在座椅上吧。”金勝輝想了一想說道。

“你這是將箱子拱手於人嗎?”多田岡條厲聲喝問。

隔壁楊登歡聽了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

這好像……

“我也沒有辦法,我實在是害怕啊!”金勝輝說道。

“當時拿走箱子的人,你有印象嗎?”多田岡條又問道。

“當時好像看到了一隻手臂伸了進來。”金勝輝想了想說道。

“這隻手臂,你有印象嗎?”多田岡條問道。

“……”

“不要猶豫,實話實說!”多田岡條厲喝道。

“好像有一道傷疤,傷疤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