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閆建波對旅遊很感興趣。 不過,這可不是單純的愛好。 多年前,日本間諜就開始在東北等地開展“非法測繪”活動,這些都是為了日後的軍事侵略做準備的。 閆建波也許就是當年眾多測繪人員中的一員,又或者是他們的崇拜者。 他,似還乎在追憶著以往的“光榮”歲月。 這一刻,方如今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以閆建波這種近似強迫癥似的性格,為什麼會讓兩本遊記類的書籍分開擺放呢? 張鑫華和王韋忠從閆建波的辦公室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淩晨四點了,兩人一進屋就看到地上堆滿了書,一片淩亂,都是一愣。 老紀有些尷尬地望著兩位長官,其實他是想提醒方如今注意保護現場來著,可想了想還是把話咽到了肚子裡,畢竟摸不清這個年輕人的底細。 方如今抬起頭,看看張鑫華和王韋忠淡淡一笑。 張鑫華看到方如今累得滿臉,便讓王韋忠趕緊過去幫忙。 王韋忠明顯愣了一下,之前副組長可是不讓他接觸這些書籍的。 “師兄,你幫將書中有借書卡的都單獨挑出來!”方如今也沒客氣,這些工作緊靠他一個人完成,時間上怕是來不及。 就在不久前,他發現那本天下名山勝景記的封底上有被撕掉的痕跡,隻不過撕掉的並不是書本身的紙張,而是後來粘在書頁上的東西。 他隨後翻看了其他幾本書,發現一些書並不都是閆建波自己購買的,有相當的一部分是從臨城圖書館或者是書店借閱的。 方如今推測,被撕掉的那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一張借書卡。 這樣的借書卡,他之前警校的圖書館也用過。 其規則是:讀者選好要借的書後,把插在封底紙袋中的借書卡拿出來,在指定的位置填好自己的姓名和專業、學生證號碼。然後把借書卡交給管理員,就可以把書拿走了。 還書的時候,管理員做好登記後,再把借書卡插回書裡。如果一本書被借閱的次數很多的話,借書卡很快就被寫滿了,因此需要定時更換。 方如今目前已經在圖書裡發現了臨城圖書館和五家書店的借書卡。 這些借書卡的樣式雖然不盡相同,但用來裝借書卡的紙袋材質和顏色很難分辨,是以無法確定這本天下名山勝景記的出處。 張鑫華不愧是老特工,當即看出了門道,問道:“如今,你的意思是閆建波在最後時刻毀掉了這張借書卡?” “副組長,我初步判斷是這樣:列女傳之所以看上去挪動了位置,其實是因為閆建波在取出又放回天下名山勝景記時不小心碰到的,當時事情緊急,我想他應該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張鑫華點點頭,照這麼說來,閆建波在生死關頭還想著將這張借書卡毀掉,足以說明借書卡對於他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如今,這個線索很重要!”張鑫華說道,“我們剛剛問了閆建波所在洋行的同事,一致說此人很聰明也很能乾,也很好相處,除了工作需要之外根本不與外人接觸,倒是經常看到他將書帶到洋行去。所以說,圖書館和書店應該是他經常去的地方,不排除利用去這些地方傳遞情報的可能性。” 張鑫華帶著大批人馬直接根據警察局的戶籍資料找到了洋行經理的住址,並將其帶到了洋行,又根據洋行的人事資料將閆建波的十餘個同事連夜從床上揪了起來,進行了詳細的詢問排查。 方如今接過口供仔細地翻看一番,不得不承認,閆建波身上並沒有任何的疑點,這個家夥甚至沒有往來信件。 就連他的辦公室裡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但越是這樣,越說明閆建波身上有問題。 方如今略一思付後說道:“副組長,圖書館和書店這種場所是傳遞情報的好去處,最簡單的方法便是閆建波將情報夾在某本書中,而他的同伴隨後將情報取走。 當然,這樣也是存在風險的,為了保證情報不被不相乾的人發現,閆建波的同伴就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取走情報。所以,兩人極有可能會同時出現在圖書館或者是書店當中。 等到天亮之後,挨個去查這幾個書店和圖書館,也許有人會對閆建波有印象。” “不錯!”張鑫華點點頭,這件事他在回來的路上就仔細地推敲過,閆建波向外傳遞情報除了電臺之外,勢必要走出去,要麼跟人接頭,要麼是使用死信箱等方式。 目前是順著閆建波的上線查找的,還有一種思路便是查找閆建波的下線,也就是他的情報都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也很關鍵,因為這個下線極有可能是閆建波安插在軍隊、政府或者是其他要害部門的鼴鼠。 就在這時,一個行動隊員從外麵走過來報告說,電訊組連夜對摔碎的電臺進行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部電臺的使用頻率很低,基本上沒有使用過,甚至可以說是全新的。 至於偵聽記錄中是否發現這一片區域出現過異常的電波,電訊組表示這根本就無從查起。 方如今等人聽了都是微微蹙眉。 這個結果顯然不盡如人意。 這部電臺即便是全新的,但不代表之前閆建波沒有使用其他的電臺。 至此,通過電臺追查線索的路似乎是不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鑫華看了看方如今:“這裡的書是不是挨個都看過了?” 方如今苦笑:“還有小半個書架!” “這樣,讓韋忠一起查,查完之後稍微休息一下,咱們一早就去查圖書館和書店。” 有了王韋忠的加入,小半個書架在半個小時不到就查看完畢。 其實,王韋忠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其實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的,比張鑫華的文化水平高的多。 隨後,自有其他的隊員將這些書恢復原狀。 方如今雖說可以休息,但根本沒有一絲睡意。 夏季天亮得早,雖然才五點鐘,但朝陽已經躍升於地平線。 有隊員買來了早餐,方如今等人就在樓道裡簡單地對付了一餐。 這一夜雖然辛苦,但是總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不過,方如今心裡也很清楚,圖書館和書店中能否找到線索,至今還是個未知數。 因為這一切都是基於推測。 其實,閆建波傳遞情報的地點並非一定得是圖書館和書店。 他可以事先將情報投送到死信箱中,然後在住處和上班的路上任何特定的地點標注上特定的標記。 而他的同伴看到這個標記之後就會去死信箱取走情報。 這樣做,雙方根本不需要接觸,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風險。 當然了,這樣做也會令這條線索根本就無從查起。 至於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恐怕還是要到圖書館或者是書店查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