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被惦記上(1 / 1)

可是,當閃光彈爆炸的一剎那,並沒有預想中的成百上千個破片激射而出,反而猶如幾百個太陽在他們的麵前炸開。 緊接著就是天地無光,眼睛刺痛,眼淚像流水一樣流了出來。 智惠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帶頭沖了進去,閉著眼睛在門前一滾就來到了門的左側。 與此同時,右手輕輕一揚,一柄帶著寒光的匕首射向了怔在當地的田邊恭司。 田邊恭司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趕緊向旁邊一閃,躲過了匕首。 他的眼睛受到閃光彈影響,眼淚流個不停,視力連平日裡的百分之十都不足,聽到有人闖入的腳步聲,一咬牙抬起手中的南部手槍,就開始射擊。 智惠東又是一揚手,一串點燃的鞭炮被他拋到空中,劈裡啪啦地響成了一片。 眼睛看不清東西,田邊恭司猛然聽到這一串炮仗聲,下意識地身體往回一縮。 當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後,他跳起來不顧一切對著智惠東沖過來的方向開槍。 彈殼飛跳,子彈打得麵前的白墻上洋灰飛濺,但是田邊恭司的心卻已經沉到了穀底。 對方有心算無備,就算是對方貿然沖進來,可自己被逼到要像新兵一樣胡亂開槍,試圖瞎貓碰到死耗子時,他就已經輸了。 彈匣內所有子彈在十幾秒鐘時間就傾瀉一空,就算是田邊恭司看不見,也聽不到,他也能猜得出來,根本就沒有擊中對方。 而且,對方趁著他尚未換彈夾之際,已經以獅子撲兔的姿態向他猛沖過來,而他絕不可能再從這次進攻中逃出生天。 門口的腳步聲連連響起,在這個最要命的時候,更多的中國特工竟然殺了進來了! 事情果然猶如田邊恭司所想的那樣,智惠東已經飛身猛撲向了他。 田邊恭司被一腳踢中了大臂,隻聽到哢嚓一聲,劇烈的疼痛直沖大腦,疼得他全身都在顫抖,手槍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但是,田邊恭司終究是沒有像正常人一樣捂著胳膊放聲慘叫,而是用那隻尚未受傷的手抽出了綁在小腿上的匕首,企圖做最後的頑抗。 “開槍,開槍啊,渡邊!” 智惠東就在田邊恭司的近前,渡邊投鼠忌器,隻能是朝著門口的方向開槍,但是視力尚未恢復,完全是憑著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射出的子彈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準頭,根本不可能對沖進來的行動隊員再造成任何威脅。 渡邊開槍遭到了行動隊員們的還擊,頓時子彈橫飛,渡邊身中不知多少槍,渾身是血,直直地摔在地下! 另一邊,聽到渡邊慘叫的田邊恭司還沒來得及有進一步的反應,便感覺到手電光一閃,緊接著手臂中了一槍,匕首也是應聲落地。 智惠東瞅準時機,飛身上前將其製服。 兩名行動隊員很快將田邊恭司五花大綁綁了起來,衣領也全部都被扯掉,嘴裡堵了破布團,像是死狗一樣被拖出了庫房。 智惠東對站在門前的方如今激動地報告道:“報告方組長,六名日本間諜一死五傷,全部落網!” 五名活著的日本間諜全部被用手銬銬住,從醬油廠拖了出來,在平尾晃的指認下,確認了被智惠東俘虜的就是調查小組組長田邊恭司落網。 田邊恭司能夠抓到活的,這讓方如今大感振奮。 調查小組身上還有很多的疑問需要解答,而作為關鍵人物的田邊恭司極有可能知道答案。 “清點人數,搜索現場,將受傷的兄弟立即送回去救治。” 方如今高聲命令道,手下的行動隊員開始有條不紊地做著撤離前的準備。 方如今在智惠東和紀成林的陪同下,來到了庫房中堆放資料的木桌前,隨手拿起一份資料,上麵寫的都是日文,別人看不懂,但對於方如今來說,這沒有什麼難度。 資料一部分是關於王翔的,另一部分則是關於臨城站的。 方如今將平尾晃叫到了跟前:“你們已經開始對臨城站展開調查了?” 平尾晃哈著腰趕緊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田邊恭司安排大空獲取關於行動組的情報,我按照您的指示,拋出了您的個人資料,還有行動組和情報組之間不合的消息,他很感興趣。” 方如今認真地思索著,自己現在是行動組的副組長,可以說是臨城站的實權人物,總有一天會進入日本間諜的視線當中,如果不提前有所防範,終究有一天是要吃大虧的。 日本人在諜報方麵處心積慮,很多人直接冒充中國人的身份在中國潛伏多年,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雖然現在臨城的日本諜報組織遭到了重創,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是不是徹底的傷筋動骨,猶未可知。 田邊恭司暗中安排大空打探消息,足以說明這次的調查任務並不單一,也許在不久之後的審訊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個小時之後,現場被搜查了不下三遍,直到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方如今這才下令撤離。 六名日本間諜,隻有一個被擊斃,其餘的都被抓了活口,這樣的結果令張鑫華非常的滿意。 在站長的辦公室中,張鑫華不禁對方如今等人大為稱贊。 劉強笑嗬嗬地給眾人倒了茶,說道:“每次王組長和方組長一來站長的辦公室,一準兒是有好消息!” 作為領導的秘書,雖然是身邊人,但劉強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對臨城站的軍官們不論官職大小,一律都是笑臉相迎,態度殷勤。 對於行動組,他更是不敢怠慢,今日比往日更加熱情了幾分,現在行動組在臨城站幾乎是一家獨大,方如今和王韋忠勢頭正盛,前途不可限量。 站長親熱地給張鑫華讓座,方如今和王韋忠也坐在了沙發上。 張鑫華率先開口道:“站長,這次多虧了您撥給我人馬,這才將六名日本間諜一舉抓獲,鑫華感激不盡!” 站長笑著點頭:“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之前本就是一家人,現在和以後仍舊是一家人,臨城站永遠是你的娘家。抓個把日本間諜,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快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張鑫華心中一暖,指向方如今:“還是讓如今來匯報吧,他最清楚!” 站長笑瞇瞇地轉向方如今:“好,那就由你來說說。” 方如今當即將抓捕的過程如實匯報了一遍,重點是講述了智惠東在變故突生的情況下如何沉著有效的應對,並且身先士卒擒獲了調查組長田邊恭司。 在座的都聽出來了,這是方如今有意在給智惠東請功。 站長知道智惠東是吳劍光的心腹,拋開山頭的問題不說,他對智惠東的能力還是十分認可的,聽方如今對智惠東推崇備至,不禁暗暗點頭。 居功不自傲,還能夠放下山頭的成見,大膽地為智惠東請功,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站長聽到這裡,極為滿意地點頭,頗有些感慨地說道:“你們做的非常好!一夜抓捕五名活著的日本間諜,還策反了一名,非常的了不起。我想,就是處座知道了,也一定會感到大為驚訝的。鑫華,這次畢竟是我們配合你,這敘功報告你看……” 張鑫華聞言,如何不知道站長的意思,忙道:“請站長放心,這次行動成功得益於站長的運籌帷幄,得益於韋忠、如今的鼎力相助,得益於眾位兄弟們的浴血奮戰,鑫華深感五內,一定會如實起草敘功報告,絕對不會虧待了眾位兄弟。” “我就算了吧,重點是手下這幫小兄弟!”站長笑著擺手。 這就是站長的聰明之處,他的名字根本就不需要出現在敘功報告上,但處座最終還是得將功勞算在他的頭上。 到了這個位置上,虛名已經不再重要了,他更加看重處座對自己的看法。 如今他幾乎是最年輕的外勤站站長,又有耀眼的軍功傍身,將來再進一步根本不是問題。 方如今和王韋忠見站長極力地為他們爭取利益,心中也是泛起一絲絲的暖意。 站長又道:“鑫華,我提說上麵有意將我手下這兩名大將都挖過去,是不是真的?” “這……”張鑫華看著王韋忠和方如今,顯然他沒有想到站長會當著二人的麵提及此事。 侯科長還真說過這樣的話,方如今和王韋忠年輕,辦事勤勉,反諜工作效率極高,在處座那裡掛上了號,在行動科也是為眾人所知,侯科長已經跟科長提過好幾次了,將兩人調到本部任職。 不僅如此,聽說情報科好像也在打兩人的主意。 “鑫華,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大家都是兄弟!”站長輕輕抬手。 張鑫華無奈,隻得是如實相告。 “看來是我這座廟太小了。不過話說回來了,是人才就要有更大舞臺,既然處裡想要,我自然是得忍痛割愛。” 說到這裡,他哈哈大笑,指著方如今說道:“我這幾年最大的成績,就是將如今留在了咱們臨城站。你這個年輕人做事警覺,對情報工作有著極強的嗅覺,在很多時候,連我這些所謂的老手都是自嘆不如。” “當然了,僅僅是做事警覺這沒什麼,難得是每件事都能夠始終如一地謹慎對待,腦子裡始終繃著那根弦兒,絕對不給敵人以任何的可乘之機,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啊!” 張鑫華深以為然地點頭表示贊同,像方如今這樣的人,別看年輕,但好像生來就是乾情報工作的,絕對擔得起站長的這份贊譽。 說到這裡,屋裡的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張鑫華提醒道:“站長,日本人已經盯上我們了,這次的調查小組隻是臨時性的任務,我相信隱藏的更深的日本諜報小組也在加緊搜集我們的情報,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方麵我們要加強防範,不能他們任何的可乘之機!” 站長聽了張鑫華的話,深以為然,開口道:“你說的很對。這次是我們沾了你的光才發現這夥日本間諜在調查我們。方才我聽如今說,日本人從外圍就可以買到我們的消息,連編製和具體的人員資料都搞到了。” “之前我就在考慮這件事,臨城站的軍官們的身份資料必須要做到嚴格的保密,這方麵我會安排機要室加強管理,提升所有人的保密級別。同時,內部的保密教育也要加強!” “哼,我看咱們內部的很多信息就是有人在無意中透露出去,有的人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簡直就是胡鬧。” “不!已經不僅僅是胡鬧了,這嚴重地威脅到了臨城站骨乾人員的生命安全,我這就督促相關部門發一條通知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有人膽敢在外麵管不住自己的嘴,嚴懲不貸!” 別看站長看上去氣質儒雅,但說到最後也是霸氣側漏。 “鑫華,後續針對日本人的審問,你還是要多操點心。方才如今也說了,調查王翔隻是他們的其中一個任務,其他的任務是什麼,有沒有更大的陰謀?都需要盡快地拿下口供,摸清楚此次調查的詳細情況,探一探日本人的虛實。” “站長,這本就是鑫華的職責所在,請您放心。我會全程參加審訊!” 站長點點頭:“有你在場,我就放心了。” 出了站著的辦公室,張鑫華停住身形,讓王韋忠先去布置審訊事宜,自己則是帶著方如今來到了走廊裡的偏僻所在。 方如今知道,這是要事情要跟自己交代了。 果然,張鑫華開口道:“如今,昨晚的行動收獲巨大,你大膽啟用平尾晃可是幫我們解決了不小的問題,接下來的審訊工作我看就由韋忠和我接手,你也好休息休息,怎麼樣?” 說到這裡,他怕方如今有別的心思,又低聲解釋道:“如今,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從一個少尉軍官到現在的代理副組長,跨度之大前所未有。上麵都很看好你,可是月盈則虧,這個道理你要懂。” “韋忠短時間內軍銜雖然不大可能再升,但是代理兩個字拿掉還是極有可能的。剛才你也聽站長說了,處裡和科裡都在打你們的主意,這個時候還是要想辦法把級別往上提一提,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