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浩二疾步快逃,疤臉少校認出了鬆本浩二,當即指著鬆本浩二的背影命令道大喝一聲:“就是他,抓住他!”
呂副官還沒有反應過來,疤臉少校就翻了出去。
鬆本浩二來不及多想,心中一緊加速向轎車跑去,幸運的是司機並未鎖車,他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踩離合掛擋踩油門猛打方向盤,黑色轎車發出一陣怪叫,輪胎冒出一股青煙,如脫韁野馬一般從院子沖了出去。
士兵們並沒有開槍,疤臉少校和呂副官急忙上車追擊,鬆本浩二看著後視鏡裡緊追不舍的汽車,用力地踩下了油門。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在街道上疾馳,喇叭聲不斷。
其餘的車輛和行人還以為是軍車有緊急軍務,趕緊讓出道路,反倒方便了鬆本浩二逃命。
鬆本浩二駕駛的轎車是一輛別克,車況很好,車輛應該不超過兩年,比之前偷來的那輛達特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很快速度就上來了,但是後麵的追兵始終緊咬著不放。
忽然,前方遇到了一隊出殯的隊伍,敲敲打打、哭哭啼啼,將街道堵得死死的。
眼看著是沒法通過了,鬆本浩二一咬牙,單手猛打方向盤,同時猛然提起手剎,一陣焦糊味飄出,別克轎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甩尾。
之後,他鬆了手剎,猛轟油門,緊盯著對麵的轎車,忽然掛檔迎麵沖了過去。
疤臉少校當即將手槍伸出車窗,對著鬆本浩二連開兩槍。
一槍落空,一槍擊中了前擋玻璃。
但幸運的是並未對鬆本浩二造成傷害。
鬆本浩二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撞上了,撞上了……”
副駕駛上的呂副官臉色慘白,發出驚恐的叫聲。
疤臉少校趕緊一打方向盤,慌忙讓開,兩車擦肩而過,將左後視鏡都撞掉了。
在疤臉少校急忙調頭追擊的同時,鬆本浩二駕駛轎車已經鉆進了垂直的一條街道。
滿以為就此甩掉了疤臉少校,哪知道沒多久後麵的轎車又追上來了。
八嘎!遇到麻煩了。
鬆本浩二見狀,幾乎將油門踹到了油箱裡,轎車在道路上顛簸起伏,鬆本浩二的身體也差點被拋了起來,好幾次都撞到了頭頂。
後麵的轎車還在緊追不舍,這樣下去可不行。
鬆本浩二索性一打方向盤沖出了路麵,朝著遠處的鐵路開過去,一列長長的運煤貨車正在疾馳而來。
他將車開到了與火車垂直的道路上。
白天的陽光明亮而熱烈,照射在鐵軌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遠處的火車疾馳駛來,岔道口的信號燈開始閃爍,紅燈、黃燈、綠燈交替亮起。
隨著火車的臨近,岔道口旁的鈴聲也急促地響了起來。
鈴聲清脆悅耳,穿透力極強,在空曠的田野上回蕩。
轎車向道口狂奔,鬆本浩二緊咬牙關,猛踩油門,眼瞅著巨大的火車頭越來越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磅礴無比的氣勢。
如果撞上去,別克轎車定然粉身碎骨,自己也是絕對不能幸免!
鬆本浩二降檔加速,別克轎車咆哮著撞破單薄的攔路道桿飛過道口。
幾乎是同一瞬間,火車從道口呼嘯而過,氣浪逼人,尾追而來的轎車被迫停下。
疤臉少校從車裡鉆出來,摔帽子暴跳如雷。
簡直就是個瘋子!
呂副官臉色越發地蒼白,扶著轎車不住地嘔吐。
火車很長,足有四十多節車廂,“哐當哐當”的鐵軌與車輪撞擊聲令人發狂。
在疤臉少校和呂副官焦急的等待中,終於一切安靜下來,火車漸行漸遠,道口對麵,靜靜停著一輛別克轎車,車子仍舊發動著,卻早已人去車空。
……
張祥金一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他將遠洋船舶的貨船班次打聽得一清二楚。
他相信,以鬆本浩二的能力,肯定能夠輕鬆地混入貨船中。
這樣一來,事情就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了,他也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還是鬆本浩二考慮的周全。
張祥金興高采烈地在路上買了些早點,準備將這一好消息告訴鬆本浩二。
然而,當他興沖沖地走進那個宅子時,卻發現早已經人去屋空,哪裡還有鬆本浩二的蹤影?
張祥金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仔細地搜索了整個宅子,但是仍然沒有發現鬆本浩二的任何蹤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張祥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焦慮。
這麼多的吃食,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
張祥金隻好悻悻地回到了老父親張文卿那裡。
迎麵見到老管家,他強打起精神和他打了招呼。
老管家告訴張祥金,老人家在練拳,最好是打完再上前說話。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庭院中,張文卿身著一身寬鬆的白衫,站在青磚地麵上,正全神貫注地打著太極拳。
他的動作緩慢而流暢,一招一式都顯得非常講究。
張祥金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父親打完太極拳。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向父親開口。
而張文卿則顯得非常平靜,對兒子視而不見。
當張文卿打完最後一式時,張祥金終於走上前去,換了一副笑臉,招呼老父親吃早餐。
張文卿是老辣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很快就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和老管家目光交匯,彼此都心照不宣。
張祥金並沒有說自己可以依仗的日本人不辭而別了,隻是低聲說昨天說的那些做生意的事情,自己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張文卿聽完兒子的話後,微微點頭,沉穩地說了聲:“好。”
回老家的事情因此暫時被擱置了,畢竟現在的情況有些復雜,需要更加謹慎地處理。
老爺子心裡也清楚,臨城的教育資源優越,遠非老家所能比擬。
孩子們的學業是重中之重,不能因為其他事情而耽誤了他們的未來。
張祥金心裡裝著事情,跟老父親張文卿隨意說了幾句閑話後,就借口有事離開了。
張文卿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轉頭將老管家又叫了過來,低聲囑咐道:“別鬆勁,繼續給我盯著他,別讓他跟小鬼子再有來往。”
老管家點頭應允,臉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