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沒想到一群潑皮會闖進診所,還陰差陽錯地跟鬆本浩二打了起來。
  這也怪不得布控的兩個行動隊員,貿然勸阻潑皮更加會引起鬆本浩二的警覺。
  事情確實發生的太過突然了,方如今隻好命令行動隊員們撒開進行抓捕。
  蹲在地上的潑皮,他也沒有時間理會,不過事後的懲處是免不了的。
  鬆本浩二後背中了一槍,憑感覺未能傷到內臟,但還是很疼。
  他穿街過巷的過程中從路邊晾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披上,跳下樓梯那一瞬間的勇氣已經消散,現在是深深的後怕。
  綁匪要殺他,臨城站的特工要抓他,自己的運氣壞到了極點,眼下誰也指望不上,要活命,唯有靠自己。
  他撐著走到了一家賣煙酒的小鋪前,看到公用電話,這是他能最快和自己人聯係的方式了。
  猶豫片刻,他還是打了一個電話,是小犬的秘書接的,鬆本浩二聽上去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直接掛掉了。
  隨後,他順手在附近的報攤上買了一張臨城日報,令人失望的是報紙上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報道,對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至於綁架案件的報道更是沒有,這也不難想象,肉票是警備司令的公子,綁匪也是軍方的人,這案子肯定會捂住。
  鬆本浩二找了個背陰的小巷坐了下來,後背又開始痛了,伸手摸了一下,子彈隱隱在皮下並未深入,想必是三角眼的那把手槍太過老舊,以至於威力減少了許多,出血量也不多,他感覺自己還能堅持。
  軍方的力量暫時已經無法借力了,他決定趕緊找個交通工具離開城區,臨城的形勢遠比自己預想的要復雜的多。
  趁亂逃出去也許會有一線生機,還是那句話,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走了一段,他發現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別克轎車,粗心的車主隻是熄火,並未鎖門,駕駛室的門一拉就開,鬆本浩二直接把車開走了。
  如今市區遍布憲兵和特工,往哪裡走是個問題。
  他靈機一動,選擇了先回到那處診所。
  二十分鐘後,鬆本浩二來到了診所附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診所附近並沒有看到便衣特工的身影,但他知道這並不能代表安全,很可能他們正藏在暗處等待自己自投羅網。
  忽然,他在反光鏡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拿藥未歸的葛醫生,因為取藥,讓他缺席了診所裡的精彩一幕。
  在對方經過轎車的時候,鬆本浩二猛地打開車門,一把就將葛醫生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接著,一根金條扔到了葛醫生的手裡,與此同時,黑洞洞的槍口也對準了葛醫生。
  “你可以選擇其中的一項!”
  葛醫生在經歷了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就明白了鬆本浩二的意思,他微微晃動金條:“我選這個!”
  在他的指揮下,鬆本浩二駕駛轎車來到了葛醫生的另外一個診所,院子裡長滿了荒草,但勝在足夠大,轎車直接開了進去,門一關上,外麵根本看不到。
  這處比之前那處更加破敗,葛醫生下車之後尷尬道:“乾我們這行的,拿的都是賣命的錢,狡兔三窟是常規操作。”
  這裡的醫療條件不比之前,但基本的手術條件還是有的,葛醫生迅速實施手術。
  這次的手術要簡單的多,主要是因為傷口並不復雜,且子彈隻是淺淺地嵌在皮下,並未深入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