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把東西安頓好就開始各自忙活了。而我終於能把歐陽若離從人群中帶出來了,她在人群中間還是有點危險的。 “你的朋友們為人挺好的。”“看來你和他們相處不錯啊。”我隨口說了一句。 “不算,他們不知道我不是活人,我也不會現在信任他們,談何相處?” 她看了看看我的手:“了解我真實情況的人都起碼會防一下的。不是嗎?” 我手裡握著的是符籙和墨線,看來她早就發現了。 “既然我不信任你,你又為什麼答應我的條件,跟著我呢?” 她仰頭,閉著眼睛,好一會才繼續:“我信任的人?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走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了到她的一絲落寞。 “現在的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認識的人了……要不是沒得選,我會跟著你這個又笨拙,又傻,還死腦筋的……”“喂喂喂,夠了啊。”她看見我的反應,笑得很是開心。“很好笑嗎?”我有點不知所措。“要不說你為什麼傻呢?” 好一會,她才不笑了:“總之,我現在是沒什麼選擇,不得不跟著你。不過從出墓到現在,以我的觀察,至少我不用擔心被你背刺,像你那個二叔對你一樣。”說道二叔啊…… “說道你二叔,你準備怎麼處理他?”我心裡一驚,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什麼怎麼處理?他怎樣關我屁事。” “別裝傻了,剛才自進大門以來,你的注意力都在那個房間,剛才大家都忙的時候你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她一雙大眼睛盯著我,讓我心裡有些發毛,“你是想要救他吧?”“這你又怎麼知道的?”我有點疑惑,問道。“你性格不算強硬,不會殺人,現在他也沒辦法變得更慘了,那你說要乾嘛呢?” 聽到這句話,我很無奈,我自己的性格自己不清楚,但是歐陽若離這樣的外人倒是看的明明白白。 “我想了挺長的時間,最後決定去救他。隻是,他要殺我,而我卻想著救他,感覺我tm好賤啊…” 聽到這裡,歐陽若離反而搖了搖頭:“善良絕非一種缺點,願意救他是你的善良。不過人可以善良,但絕對不能軟弱。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那歐陽若離,你會怎麼做?”她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對於這種人還善良啥啊,換我的話他還能撐到現在?不死也要他褪層皮。”我一陣無語,看來決定這件事的還得是我自己啊…… 回到院子以後,我才得知,在我們不在的期間,我這些親愛的隊員又給我整了一波好活:由於“物品太多;有些房間出了點問題;其它成員自行組隊”等,再加上平時乾活最認真,最靠譜的隊長突然得了潔癖,隻能占用一間房間,一來二去,留下來的隻有一間雙人間,沒分配位置的也就隻有剛才不在這裡的我們倆。 “唐同誌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都有困難,你們倆克服一下就好啦。”秦磊晃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懷疑……你們是故意的……”他湊到我耳邊:“大夥都在努力幫你,你可不能辜負大夥的期待啊!”“你給勞資站住!” 在這個二人間裡,麵對著中間唯一的床,我頓時有把秦磊拉進來再打一次的沖動,這個隻放一張床的主意絕對是秦磊提出來的。 “你看……”“我不和男的睡一張床。”她態度堅決,語氣肯定,“我去門口守著。”我急忙勸住她:“門口不需要守人,你去床上睡吧,我可以打地鋪。”她也沒說什麼,就這麼答應了。 天黑前剩下的時間裡我去準備東西,而她則是觀察房間裡的東西,不時問我兩句,之後……“不是這樣用的,應該是這樣……”“輕點,輕點……下手輕點啊……”“不是這樣翻的……完了。” 我不太喜歡晚上,但這一天我無比期待夜晚的到來,畢竟每多一小時房間就會多遭殃一點啊…… “真的對不起……”一直走到二叔那間房子,歐陽若離還在道歉。“沒事…幾百塊錢罷了…”我有點心痛,這能比上我一周的生活費了。 “待會進去,你就站在右邊這個角落就行。”說著,我給自己貼了一張符,對於這種看不見的東西,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保護自己。 我本身是不會畫符的,身上有的隻有一種簡單的驅邪符籙,不過……我拿出了一厘米厚的一遝。“你想著以量取勝,這能行嗎?”“正常來說不行,符籙不能亂貼,會起不到效果。”“你籌謀一天,就這?”歐陽若離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所以你也來幫忙。”我拿著符籙靠近二叔,“你可以看到那個紅色的影子,哪裡和他接觸,符籙貼上以後可以阻斷這種接觸。”“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來做你的眼睛?”我點了點頭。“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啊。” 她嘲諷一句,但還是繼續說著:“右手虎口。”我不顧二叔的抗拒,抓住他右手,在虎口處貼了一張,隻見符下發出滋滋的響聲,冒出一股白煙,之後符竟然燒著了。我我無動於衷,看著符自己燒完。 符下的皮膚卻剛才一模一樣,仿佛沒任何事情發生,而此時二叔掙紮的越發厲害。“腕下四寸。”她報了下一個點,我接著貼這裡。 二叔臉色變得極為痛苦,開始掙紮,不過他被我按死在墻角,始終掙紮不開。之後的過程也比較順利,二叔掙紮一段時間以後也不亂動了,讓進度加快了很多。 “最後一個,靈臺穴附近。”歐陽若離報了最後一個點,不過這次她又補了一句:“這裡會比較麻煩,應該是連接最牢固的地方。要幫忙嗎?”“不用。” 我拿出三張符,一次貼在他背上,誰想到剛才挺安靜的人卻突然開始掙紮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而且幅度很大,我盡力去壓製他,但沒堅持多久,我也被甩開。 二叔轉過來,他雙眼泛白,向我沖過來,模樣和墓裡那血煞有點像。 我剛做好一個防護姿勢,就見歐陽若離突然出現在我旁邊,抬腿就是一腳,沖過來的二叔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他身後的墻上,然後癱下來,一動不動。 “看我乾嘛?我這是自衛。”歐陽若離一副無辜的表情,不過顯然沒什麼說服力,看二叔現在的傷勢,這一腳多少帶點私仇。我也不說什麼,讓他醒來就行,沒必要客串醫生治病。 剛才符貼的不夠,我又在後麵補了一張,這次他沒有掙紮,當然也可能是沒辦法起來……符籙燒盡,二叔還沒醒,我示意歐陽若離出外麵。 來到外麵,一個人已經站在門口,剛才動靜很大,他應該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一直等在現在。這個人看起來年齡四十歲左右,滿臉掛著嚴肅二字,但衣服卻穿的很隨意。 他姓廖,是我那家族的人,也是在這裡看守二叔的人。他按輩分也是我的一個叔叔。 “廖叔,您找我?”他卻嘆了一口氣:“這次可以了嗎?”我明白他來找我的意圖了。我對歐陽若離說:“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在房間裡待一會。”“去乾什麼?”她還想說什麼,我示意了一下,她明白了:“那我回去等你。” 歐陽若離離開以後,我看著廖叔:“麻煩您了,走吧。”他臉色不變,眼神卻閃了閃,沒說什麼,就走在了前麵。我沒得選擇,我隻能跟去,去接受那個,所謂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