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天色雖暗,但燈火通明。 外城酒館內。 “韋大哥,咱們兄弟又聚到一起了。”呆頭舉起杯子恭敬道:“我敬你一杯,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我們如今再也不用為食物發愁了。” “來,喝。” 剛子也把酒杯湊了上去,發現杯中無酒,張嘴就喊,“酒保,拿酒來,快快快。” “你們喝,我去取酒。”韋恩按住了已經喝完一桶酒的剛子。 他邊擺手示意酒保先去照顧其他的客人,邊朝著放酒的吧臺走去,可惜他沒來得及看前方,隻聽得哎呦一聲,一個女子被他撞倒在地上。 “哎呦!” 女子顯然沒有起身的打算,他隻好彎腰扶起地上的女子,可一看到對方的臉,心裡就明白了一切,對方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他而來的。 “你沒事吧,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對了你好像長得很麵熟,你是誰來著?” “你一定認錯人了,我長著一張大眾臉,誰都說我很麵熟。” “你叫韋恩,剛不久就挨了我一拳,更何況是個光頭,頭還會發光,我怎麼會認錯。” “嘿嘿,恭喜你猜對了,我就是韋恩。” 倆人就近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這並不是一張空桌子還有其他人,那些人剛準備發火,就感到一股殺氣,隻看到不遠處有幾個披甲護衛手拿刀鞘盯著他們,臉上還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嚇得他們趕忙離開了此地。 “你小子不太老實啊!” 伊莎貝拉嫣然一笑,她本就長得俏麗,隻是習慣性冷著一張臉,平常人幾乎見不到她笑著的模樣。 “殿下,我老實的很。”韋恩並不吃這一套,麵色不改,“我已經挨你一拳了,騙誰也不敢騙你。” “騙我也沒有關係,我這人很善良。”伊莎貝拉雙手倚在桌子上,伸頭朝向對方,可惜嘴角流露出一絲本性,“隻要不被我當場抓到就好,如果沒抓到我就原諒他,如果被我抓到了。” “你就再打他幾拳?”韋恩看到了她修長的脖子和粉紅的嘴唇,同時也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戲虐。 “我會把他的頭蓋骨拿來當尿壺。”伊莎貝拉邊說邊伸出雙手比劃著眼前人的腦袋。 韋恩想到了海寇們,他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要把你的頭蓋骨當碗試,公主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她非得當尿壺。 “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 “殿下你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說出來,不敢說一個錯字。” 伊莎貝拉覺得火候到了,這才輕微張開小嘴,“三個月前,王都附近發生一件大事,攝政王手底下的一個將軍死了,屍體慘不忍睹,最重要連頭顱都被人殘忍割了下來。” “這件事絕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是我乾的。”韋恩發誓他不會那麼殘忍,他不會割別人的頭顱用頭蓋骨當碗或當尿壺。 “我知道兇手不是你,你隻是一個青銅,而死去的將軍已經到達了白銀。”伊莎貝拉當然清楚,她已經驗過了對方的實力,“隻不過攝政王的人死在了王都區域,我們總要給對方一個解釋。” “我們找了最專業的亡靈巫師,不僅找到了屍體而且還得到了死亡的具體時間,而恰巧三個月前王都附近有一夥劫匪離開了此地。” “劫匪的頭子好像就和你同一個名字,你說巧不巧,所以我想這個叫韋恩的劫匪頭子或許知道點什麼。” 韋恩瞪大了眼睛,他壓根就不知道亡靈巫師還有這一招,他千算萬算實在是少算一步,就是這一步把他暴露了。 伊莎貝拉看著眼前人瞪大的雙眼嘴角又斜了一個弧度,一切都和她預想的差不多。 “屍體四周有打鬥的痕跡,盡管被人用心掩飾了,但沒用。” 此時韋恩大腦正強烈的運轉,他拚命回憶有關那本能預知未來的小說,但裡麵並沒有記載關於公主的事情,他恨自己為什麼當初不仔細閱讀,他恨自己為什麼當初非得烤火,現在怎麼辦? 他雙眼一閉,接著又用力一睜,準備交代當時的真相,“我……” “真相隻有一個!”伊莎貝拉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用一根手指指著對方的紅鼻子,“當時你聽到了打鬥聲,所以帶著兄弟們前去了解情況,可你們突然發現是兩夥不同的人在火並。” 她越說越興起,“所以你們打起了趁機敲一筆的主意,可是局麵卻是一邊倒,叛軍設計了圈套,將軍很快就中了圈套不幸戰死,屍體被褻瀆,頭顱被割下,而你們則被發現,然後你們就被收拾了一頓並被威脅此事不許透露出去,對不對?” “啊!”韋恩聽到這裡嘴巴都合不攏了。 伊莎貝拉見到這一幕心中越加篤定了,隻有這樣一切才說的通,不然將軍怎麼可能輕而易舉抓到反叛軍的頭目,這一定是叛軍提前設下的圈套。 不僅如此,她還特地詢問了一路關卡上的守軍,他們都說幾個月前確實有一夥人一瘸一拐地前往長夜省,特別是其中一個禿子很是惹人注意。 見到嘴巴都斜到天上去的公主,韋恩並沒有出聲反駁,這下他更加相信那本書中的內容,一切都如宿命般的進行著,盡管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不會改變。 三個月前,他和兄弟們前往了那些‘馬匪’的休憩地,那些家夥們正處決著犯人,腳下幾具無頭屍體壘在一起,最後一個犯人嘴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被砍下了頭顱。 他們發現彼此,接著就爆發了罵戰。 “阿彌諾斯(當地特別臟的一種罵人方言)。” “阿彌諾斯。” …… 對方罵不過急眼了,起身躍上了馬背,他的兄弟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也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可每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個騎馬的家夥追殺他們。 隻不過盯上韋恩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穿著華麗,全身披甲連馬匹都披上了一層鐵皮的家夥,馬匹迅速朝著他沖了過來,好在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又很熟悉這個地方,才沒被當場砍死。 他跑到一個巨大枯樹旁低頭喘著粗氣。 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家夥見此情形露出了獰笑,手中長刀握的更緊了,他此刻沒有任何提防,前麵的禿子連個武器都沒有翻不出什麼花樣。 突然在正前方猛地竄起一根粗繩,馬背上的人當即被甩飛了出去,同時還有一個人飛了出去。 是呆頭,他早就埋伏在這個地方了,可惜實力不足也同時飛了出去。 “吃俺一斧。” 是剛子。剛子大吼一聲,從樹上跳下來,雙手握緊巨斧朝著一個方位劈了過去,這一刻青銅色的他十分耀眼。 但沒有用,因為那個家夥全身爆發出白銀色光芒,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斧,不僅如此,還一拳打飛了剛子,他站在大地上流著鮮血仰天長嘯。 “我是白銀,誰能殺我,誰能殺我,誰敢殺我。” “我敢殺你。” 隻見剛才還囂張的家夥被一劍打飛了出去,嘴中瘋狂吐著鮮血在臨死前嘟囔道:“半步白銀,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家夥。” 一個光頭,渾身散發出奇異的光芒,一半身子發出青銅色,另一半身子發出白銀色,涇渭分明。 這還不是最怪異的,最怪異的反而是他手中多出來的劍。 要說那是把劍,那未免也太大了,巨大,寬厚,沉重,而且很粗糙,那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