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韋恩就見到一個獄卒打扮的家夥悄咪咪走了過來。 那個家夥隻是交代了幾句話。 “下午,下午我同事有事,我讓你們兒子穿他的衣服出來,那個家夥呢?” 韋恩聽到這句話,就走了上去,走到獄卒的麵前。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聽到這聲詢問,他並不搭話,隻是冷冷看著對方。 “可能是我見過的光頭太多,把你們搞混了。” 獄卒從上身衣服口袋掏出一塊黑布,朝著韋恩的頭上比劃著。 韋恩低下頭顱,獄卒用黑布裹住了他的頭,又和那對老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帶著韋恩從另一個小門走進了監獄。 在這個過程中韋恩什麼都看不見,隻是聽著聲音跟著大步向前走,讓他轉彎他就轉彎。 很快他們就正式進入到監獄內部。 “你就待在這個地方,到點會有人給你送飯的。” 獄卒一邊說著,一邊取下那塊黑布,說完他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嘴裡還嘟囔著:“我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他,明明很眼熟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韋恩觀察著牢中的內部情況,發現和關押老師的位置離得並不算遠。 現在有一個問題,他要怎麼離開這裡前往老師的所在地? 他並不能破壞這個監牢,鐵門嚴絲合縫地和石墻融為一體,他無法出去。 就算趁著周末所有囚犯都可以休息的時候,在廣場上動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必須得找到一個一對一的房間,然後才能除掉對方。 光頭用手指指著空氣自嘲一笑,“韋恩啊韋恩,你可真是個笨蛋,想見對方為什麼要費勁去找他,讓他親自來尋你不是更好?” 現在是獄卒吃飯的時候,所以監獄的整體環境很是安靜,監牢之中的一聲吶喊打破了這個安靜。 “老師,我來殺你了!” 被關押在這層監牢中的犯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們中有的人用力拍著耳朵,空氣中又傳來哐啷一聲巨響,一個清晰的腳步聲先是離他們越來越近,接著離他們越來越遠。 韋恩知道這全都是他老師的傑作,很快他們就見到了彼此,兩者之間隔著一道鐵門,鐵門上麵有著孔洞,用於觀察犯人。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織,西斯拆下鐵門扔在過道中,邁出腿走進了韋恩待著的房間。 “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要騙我?” 一切歸於安靜。 “我沒有騙你。” “那極限境地是怎麼回事?” 一切又歸於安靜。 “怎麼?”西斯清了清嗓子,“我給了你力量,讓你可以肆意使用這股力量,難道你不滿意?” “你欺騙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把極限境地傳給別人。”韋恩盯著老師的眼睛,“極限境地是挖掘隱藏在自身最深處的力量,別人的東西始終是別人的。你給了我力量,換句話來說,你詛咒了我。” 西斯看著麵前這個光頭,眼中充滿了遺憾,他自顧自地說著。 “人為什麼會被騙?” “因為隻有騙子才會滿足他們。” 他特別喜歡這個徒弟,他一生教過那麼多徒弟,唯獨欣賞這個家夥,愚鈍且敏感,就像年輕時的自己。 西斯伸出手掌朝向韋恩,輕輕一握,麵前的光頭就癱在了地上。 他能給予對方力量,就能收回這個力量。 他走向門口,又轉身走了回來,神情激動,像劇院中的演講家,嘴中滔滔不絕地訴說著。 “從前有一個愚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的愚鈍,但生活讓他看清了真相,愚鈍的人沒有未來。於是他開始讀書,開始運用學習的知識騙人,他騙人走捷徑,自己卻一步一步往上爬,上方所有擋路的人都被他一一除掉。” “最終他坐到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開始享受權力,開始玩弄人心,開始偽裝自己,開始消除之前的惡行,開始當好人,時間久了,差點連他自己都被騙過去了。” 韋恩用雙手撐起上身,冷冷地看著西斯。 “可他終究還是個騙子,謊言會不自覺從他的口中沖出來。” “你知道嗎?”西斯低頭看著韋恩,“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因為光愚鈍還不夠,還需要敏感,愚鈍隻會讓人反思自身,但有了敏感的相助,人才能識破他人的謊言。敏感的人能從隻言片語中找到漏洞,而且會一直疑心這個漏洞,謊言像一朵玫瑰,漏洞是花枝上麵的刺。” “我舍不得殺掉你,但你竟敢辱罵為師,為師很不高興。”西斯手中發出銀色光芒,和一年前的那次一樣,“不過這次可是真正的詛咒,此名叫‘命敗’。” “為師當年就是從這一招中悟出的‘不敗’。”西斯把發光的手掌拍向韋恩腦門,“為師再送你最後一個教導,人活著隻要不騙自己的內心,其餘的東西,騙也就騙了!” 這是韋恩暈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兩個月亮,還有滿天繁星,他躺在極為旺盛的草地上,雜草比人大腿都高。 “真懷念家鄉黃色的月亮,不比你們這一白一紅強得多。” 一身海盜打扮的英俊少年捧著韋恩的臉說道。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我倆共用一個身體,你都暈過去了,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會真把我當成活生生的人了吧!” 韋恩用力大口呼吸著空氣,混合著草香的空氣讓他的肺部獲得了大大舒緩。 他渾身都疼,骨頭就像散架一樣,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完全掌控了。 “什麼,看來你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不如把身體讓給我怎麼樣?” “想得美。” 韋恩的右手手臂突然不受控製,高舉起來,朝著他的臉比了一個中指。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鄙視你。” 他已經不在乎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鄙視就鄙視吧!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說到夢,你知道嗎,理查德,我就是做了關於你的夢,才見到的你,一開始以為你是跟蹤我的人,直到我看見你穿過別人的身體,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做了關於我的夢,關於我什麼地方的夢,你知道些什麼?” “就是你用弩箭審訊那個精靈的夢。” “哦,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這時候,他的左手其中一根手指跳動了一下,他試著去控製左手,左手的五指齊齊攥緊,鬆開,攥緊又鬆開。 韋恩的右手朝著他的左手打了一下。 “你無不無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先起來再說。” 韋恩控製著左手,理查德控製著右手,把上身撐了起來。 “這裡好像是王都外的草原,難道是西斯老師把我們扔到了這裡?” “哇,都給你講他是騙子了,還叫他老師?” “畢竟他教過我好幾年知識,隻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他騙我的。” “沒關係,你不是說你以前失憶了嗎,我可以教你認識這個世界。” “你又能教我?” “不怕告訴你,我可是帝國來的,見識總比你這個王國來的要強上一萬倍。” “那這個世界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哈姆雷特大陸上有西帝國,北帝國,還有你們南帝國,好像你們南帝國分裂了。” “對,一分為三了。” “又一個三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