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鳴此刻的心情,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站在戰場的邊緣,雙眼緊盯著這三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整個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自從對戰開始,他便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真正的妖殺師戰鬥還是讓他感到震撼不已。 他從未見過如此激烈的戰鬥,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無盡的可能和變數,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和耀眼的火花,讓他心跳加速。 來鳴緊張地握著手中的瘧鬼刀,手掌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覺得自己真真切切的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祭司站在一旁,目睹著三名戰鬥信徒接連敗北,內心顫抖不已。 原本他以為隻要戰鬥信徒們到場,加上自己的輔助,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失所望。 那三名戰鬥信徒,個個可都是經過他精挑細選,嚴格訓練的精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聲帶在之前的戰鬥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導致妖語迷心無法使用,怎麼可能會遭遇如此的慘敗? 不過那個白發妖殺師,實力確實深不可測,竟能將鐵拳碾壓得毫無還手之力。鐵拳的力量與技巧都堪稱一流,但在這人麵前,卻如同一個玩偶般被輕易玩弄,祭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算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趕緊召喚休舊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找這群畜生算賬! 他假裝憤怒地對三個戰鬥信徒大喊道:“你們這些廢物!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簡直是對教主的褻瀆!趕緊給我殉教,向教主展示你們的忠誠!” 女信徒聽到祭司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和決絕。她低下頭,自顧自地說道:“對不起,給‘靈’蒙羞了。我將獻出我的生命,希望‘靈’能饒恕我。” 餘理則看著裴文,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他抬頭望著夜空,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等會見到的,到底是‘靈’,還是你,裴均?”說完,他竟然猛地向裴文的劍尖靠去。裴文躲閃不及,鋒利的長劍瞬間刺穿了餘理的喉嚨。 領頭信徒此時已經口吐白沫,但他仍然掙紮著說道:“我沒有輸……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力量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 在祭司嘶啞的怒吼聲中,那三名信徒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毫不猶豫地接連自殺。 這讓雷釗等人感到驚愕不已。沒想到拜靈神教對信徒的洗腦、對生命的褻瀆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隻要祭司的一句話,這三個人就果斷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三名信徒的屍體在死後竟然又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的身體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但卻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驅使,傷口不再流血,疼痛也似乎消失無蹤,眼神中閃爍著非人的詭異光芒,變得異常可怖。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這不可能……”枚梅的聲音顫抖著,眼中充滿了震驚。她緊盯著女信徒緩緩站起的屍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人死如燈滅,怎麼可能會有復生之說?這完全違背了她的認知。 裴文目睹這一切,心中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火山,猛烈地噴發出來。他緊握拳頭,額上青筋暴起,怒吼道:“簡直欺人太甚!你們到底要對生命褻瀆和侮辱到什麼地步!” 雷釗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分析道:“這應該是他們教主的攝氣技能。這種非本體作用的能力……估計是他的原濁之力。”他開始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自己曾經遭遇過的各種妖怪。 祭司見狀,卻不禁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夜晚中回蕩,充滿了得意與狂妄。 他指著那些站立的屍體,得意洋洋地說道:“看,這就是教主賜予我們的永生之力!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理解其中的奧秘!” 那三名信徒此刻已如同僵屍一般,他們的眼神空洞,行動僵硬,緩緩向雷釗等人靠近。 枚梅和裴文立刻揮動武器,試圖攻擊這些僵屍。然而,他們很快發現,這些僵屍已經失去了痛覺,對於任何攻擊都毫無反應。 更令兩人感到棘手的是,這些僵屍竟然能夠像生前一樣使出自己的元清之力,而且由於他們已經擺脫了肉體的限製和疼痛的影響,他們的實力反而變得更加強悍了。 麵對這詭異的局麵,雷釗明白,常規的戰鬥方式明顯已經無法奏效,看來必須動用那個他一直不願輕易使用的力量了。 就在這時,祭司的互根之力已經準備完畢。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詭異,由於距離太遠,大家都無法聽清他到底在念誦什麼咒語。 隻見祭司的雙手中央開始緩緩凝結出一團黃褐色的物質,這團物質不斷地蠕動、變化,逐漸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隻巨鳥的形態。 隨著一陣狂暴的夜風刮過,休舊鳥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它的外貌醜陋而奇特,一對翅膀寬大無比,扇動起來卻悄無聲息。它的羽毛呈現出一種灰暗的褐色,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讓人聞之欲嘔的刺鼻臭味,像是一潭被汙染的死水。它的眼神透著兇光,仿佛能夠洞穿觀察者的心靈,讓人不寒而栗。 祭司得意地用手抓住休舊鳥的腳,大笑道:“再見了,你們就好好享受教主的能力吧!” 說罷,休舊鳥發出無聲的啼叫,振翅升空,往某個方向飛去。 雷釗轉頭,迅速對三人說道:“還記得我最開始說的計劃嗎?這三個僵屍就交給我來處理,你們趕緊跟著祭司,他肯定要去教主那裡了!”說罷,他便跳到僵屍群的中間,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 枚梅和裴文聞言,立刻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便朝著祭司逃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隻有來鳴還愣在原地。 “來鳴!”雷釗大喊道:“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動起來!” 來鳴被這一聲呼喊驚醒,這才反應過來,也跟上枚梅和裴文的腳步。 見三人都走遠之後,雷釗卻偷偷嘆了口氣。 這些僵屍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所謂。畢竟他早已在生死邊緣走過多次,這樣的場麵對他來說是習以為常。 然而,真正讓他感到沉重的,是餘理臨死前吐露出的那個名字——裴均。 它意味著,裴文真的是裴均的弟弟。這個事實他其實早已隱隱約約感覺到,隻是一直刻意回避、不願觸及,如今卻突然呈現在他的麵前。 雷釗心中五味雜陳。 他離開梅庵城八年,一直在尋找那個無名妖殺師,希望能為心中的復仇之火找到出口,也希望自己能夠為所有當事人有個交代。然而八年過去,自己卻仍遍尋無果,一無所獲。 之後他該怎麼麵對裴文? 雷釗無奈的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答應宮燁了。他不會是故意把裴文塞給我的吧?” 另一邊。 祭司緊緊地抓著休舊鳥的腳,飛躍過潺潺的小溪,直向南方疾飛而去。 枚梅、裴文、來鳴三人緊隨其後,他們奮力狂奔,試圖跟上祭司的步伐。 來鳴忍不住擔憂地問道:“大叔一個人麵對那三個僵屍,沒問題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不安。 枚梅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她回答道:“相信雷釗叔,他是我們幾個人中間經驗最豐富的。戰鬥型互根者的能力遠超我們的想象,他既然選擇了獨自麵對那三個僵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把握。放心好了,他一定能夠應對得了的。” 說罷,她把治療用的草藥分發給其餘兩人。節奏實在太快,他們隻能趁著這個戰鬥的間隙,一邊奔跑一邊治療一下傷口。 裴文補充道:“從一開始在階梯上雷釗叔就說過,我們的目標是要找到萬象妖錄,而不是單純地打敗祭司。既然他已經把萬象妖錄獻給了教主,那麼通過祭司找到教主的行蹤,才是我們目前的關鍵任務。雖然現在出現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變化,但大體上我們還是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的。祭司果然如雷釗叔所想,在壓力之下會召喚休舊鳥逃離,這正是我們追蹤他的好機會。我們隻要緊緊跟上他,完成任務就行了。” 來鳴聽後,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隻有緊跟隊伍,完成任務,才能揭開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突然間,他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來鳴下意識地轉過頭,目光迅速掃向剛剛他們奔跑而來的方向。 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黑幕所遮蓋。黑暗的天空中,隱約可見電光閃爍,如同一條條銀色的遊龍在翻騰跳躍。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影突然從烏雲中射出,劃破天際,如同白晝般照亮了整個天空。那光影強烈而刺眼,將三人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地麵上,拉得長長的,仿佛在這一刻,他們成為了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焦點。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仿佛天崩地裂,震撼著三人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