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為生而活(1 / 1)

這幾天麥子碾完了,收成怎麼樣呢。   媽媽邊做飯邊問。   還可以呢,今年老天爺給飯吃,收成看起來不錯,等到明天早晨揚出來再看,估計能有十幾石吧。   明天就知道了,六叔和幾個哥哥看你拖著大肚子,活乾完都沒吃飯就都回去了。   初心,去到窯裡把電壺提過來,我給咱們灌點開水,明天你叔叔伯伯們來乾活的時候泡茶喝。   爸爸邊燒火邊說。   初心提著水壺過來用稚嫩的聲音說,我要吃新麥麵饃饃,爸爸。   好,管你吃個夠。隻要你能吃,爸爸媽媽別提有多高興了。   等到麥子碾完了,我給咱們把磨盤裝上就能開始磨麵了。   天還沒亮,公雞的鳴叫聲如洪鐘,穿透清晨的寂靜,喚醒了沉睡的大地。惹得門前的大黑狗汪汪汪的叫醒了正在熟睡的一家人。   媽媽突的驚醒了,搖著爸爸的肩膀,快起來了,今天起的遲了,快把燈點著。   怎麼一覺睡到天亮了,今天還要揚麥子,哥哥們已經過來了吧。   莊稼人就是這樣,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每天都在忙忙碌碌而又充實的日子中度過。   雖然很苦,但是每當看到收獲,一切苦和累都拋之腦後了。   說話間,一群人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沒有過分華麗的語言能夠描述這溫馨而又有成就的一刻。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對於十一月的冬天,或許我們已經被嚴寒而束縛了手腳。可還是有一些人在默默的勞作。   我說吧,保準有十八石了,你看現在已經十六石出頭了,還有地下這麼一堆呢。   大叔邊說邊扛起一袋麥子向窯裡走去。   我種了一輩子地,這次估摸錯了,我感覺能有十五石就已經不錯了,六爺爺也是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六叔,可要記得我的洋河大曲。   願賭服輸,你娃真的眼睛有點水水。   對於叔叔們,爺爺輩永遠把它們當做孩子對待。   老四呀,今年你是咱們這個村子的產糧大戶呀,打了十八石,怕是沒有比你更多的了。   三哥,你的還沒碾呢,還不知道呢,不管怎樣,大家幫忙這麼辛苦,等弄完了,我把磨子裝好推點麥麵,大家一定來吃頓新麥麵,我讓娃他媽給咱們做手搟麵。   嫂子懷著娃呢,怎麼能讓她給我們做,到時候我來。讓大家也嘗嘗我的手藝。   老八呀,終於能吃上你這個半路出家廚子的手藝了,你可別糟蹋了糧食……   哈哈哈……那不會的,三哥,雖然我是二把刀,但是和麵,手工麵可是咱們弟兄們之間的第一呀,你可別門縫看人。   不行咱們比一下。   你可拉倒吧,你是拜過師的人,你讓我乾乾其他的莊稼活我可能不服你,但是做飯的行當裡麵可沒有我。   你不能拿你擅長的和別人不擅長的比呀,老八。   不是四哥,三哥就是愛損人,隻要有人給你做就不錯了,還說我糟蹋糧食,你說氣人不。   哈哈……你這像大姑娘一樣,還說不得碰不得了呀。   哈哈哈哈……   歡聲笑語裡,兩天時間已經把一個麥垛弄成糧食裝進了糧倉。   老八,我明天就裝磨子,你明天早晨過來幫我,咱兩個把麥子磨了,晚上大家都記得來吃麵。   就是得辛苦你了,老八。   四哥,你看你說的那裡話,雖然我是沒出師,做個十幾個人的飯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就交給我吧。   我那缸裡還有你嫂子釀的黃酒,大家明天都來熱鬧熱鬧。   我嫂子的黃酒可是咱們這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好喝,誰明天不來,報個名,我把他的那一份也代勞了。   老八呀老八,你是做飯沒學會,說起酒你就不行了。少喝點,酒是怡情的,又不是糧食,能管飽。   三哥,你在懟我明天飯就沒有你的了……   這就是農村人該有的氣質,雖然苦,但是快樂著,雖然累,但是淳樸永遠都不會褪色。對於農村生活來說,一碗飯,一口酒,已經是人間美味了,拿什麼都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