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不乾凈……” “有臟東西……” 我如墜冰窟,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身後好似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 “嘻嘻……” “你好…我是顧十一……” 腦海中各種回憶不斷湧現,黃仙寺、小鬼、長衍、顧十一…… “老博?” 啞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地回神。 “你怎麼了?” “沒事……”我搖了搖頭對啞巴說道:“我沒事……” “仙家……” 此時王叔開口說道:“他身上並無邪祟,要說‘臟東西’也隻有那香爐,而這正是我們前來的原因……” “不是的……”未等王叔說完,“小女孩”說道:“你們回去吧……” “可是……” 啞巴有些急躁,正要開口,卻見一白裙女子走出說道:“青繡,讓他們隨我來吧。” 那女子看著年方二十,麵容姣好,踩著白雪款款而來。 “姐,他們……” “我知道,這是卿姐的意思。” 百合回身對我們說道:“三位,隨我來吧。” 臨走時揉了揉青繡的頭說道:“可不許出去貪吃了。” “嘿嘿……” 青繡訕訕一笑,匆匆跑進了密林深處。 那仙家進了林子,我們三人也急忙跟上,不多時便看到一小山洞。 山洞入口較窄,啞巴擠了許久,才進入,為此啞巴已經不知口吐芬芳了幾次。 打著手電,跟著百合一路向深處行去,洞內越來越開闊。一會向下而行,一會向上。 洞內有開鑿出的石階。 走了許久,我正感嘆於這石路之長,工程量之大,卻聽耳邊傳來潺潺水聲,順著燈光向前看去,一暗河橫欄於此,上方滿是晶瑩的鐘乳石。 趟過暗河,又轉了幾道彎,突覺前方有點點亮光。 出去了?! 我正想著,那仙家回身對我們說道:“三位,到了。” 出了那散著光亮的洞口,眼前的一幕令我銘記終生! 入眼,是一方極為開闊的世界…… 那是一穀地,穀內鬱鬱蔥蔥,地下暗河在此重見光明,縱橫,交錯,匯聚在穀地中心,匯成一彎。 湖泊中,一棵參天桃樹盛開,桃樹上方,是一開口,陽光正透過開口打下,照的穀內一片光明。 不待我們震驚,仙家開口說道:“走吧,卿姐在等你們。” 順石階而下,我才發覺穀內遍地是靈芝等珍奇草藥,桃花隨著微風飄搖,紛紛揚揚。 穀內隨處可見或紅或白的狐貍,順著石路向中心走去,一路上有幾處人家,或老或少,這些都是仙家。 近了那湖泊,一青石像立於桃花樹前,是像百十米高,卻未及樹冠。 石像刻的是一狐尾女子,絕美的容顏,身著長裙,數不清的狐尾搖曳身後,栩栩如生。 我們驚嘆著雕刻者的技藝精湛,突然瞥見那石像下有一亭子,亭子中一女子身著紅衣,一巨大白狐臥在桃樹下。 那女子發現了我們,緩緩起身,向我們走來。 可湖畔至亭子並無橋梁,她如何走來? 我正疑惑,那白狐突然起身,女子雙腳自水麵一點,翻身坐於白狐之上…… 白狐,女子,桃花瓣。 那一幕我至今難忘! 絕美的女子端坐白狐身上,白狐身後數不清的狐尾似折扇一般…… 一人一狐,輕踏水麵。 滿天飛舞的桃花瓣,滿樹的紅綾隨風飄搖,那是怎樣一幅畫麵,宛如夢中仙境。 碧波漾,紅綾搖,紛紛桃花,落水橋。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人一狐至了身前,女子莞爾一笑,對我說道:“你還是來了。” “我就說嘛……”女子拍拍身下的白狐對它說道:“這是注定的事情。” “哼!” “下不下來!?” 那白狐竟將頭一撇口吐人眼,那聲音似是佳人嗔怪。 “好吧……” 女子吐吐舌頭,落到了地上。 “我這地方……” 那女子指了指桃樹,對我們說道:“可還好看?” 我與啞巴還未從震驚之中抽神而出,王叔倒是緩了過來躬身說道:“仙家這…洞府絕美,絕美。” “比之長衍呢?” “還有那傻龍。” 那女子與白狐說道。 “這……”王叔結結巴巴說道:“傻…傻龍?” “好了……” 那女子笑著說道:“不逗你們了,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不過……” 女子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回過神忐忑地走了過去。 “額……” “叫我前輩就好……” 女子說著一把抓起我的左手,我正欲抽手卻聽她說道:“別動。” 她用手在我的手掌上方輕輕虛抓,一股吸力傳入我的身體,片刻消散而去。 “好了。” 女子向後退了兩步說道:“你們看。” 女子攤開手掌,隻見一褐色小蟲躺在掌心之中,身體蜷縮成小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傳音蠱!?”王叔驚呼。 “傳音蠱?”啞巴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有些疑惑,看樣子這蟲子正是從我體內取出的,可為什麼我體內會有蟲子? 這傳音蠱又是什麼?難道電影、書籍中的蠱術真的存在? “傳音蠱,苗疆蠱蟲,可與下蠱之人千裡傳音,常用於監聽、監視。” 說著,女子對著手掌一吹,那傳音蠱竟化作片片花瓣隨風飄落。 我們正驚詫於女子的“法術”,女子卻繼續說道:“種傳音蠱需進行肢體接觸,你們這幾日可曾接觸什麼人?” 接觸什麼人? 我仔細的回憶,搜索著自己的記憶,最終,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浮了出來。 顧十一! 是的,除了王叔與啞巴外,隻有顧十一與我進行了肢體接觸,下蠱之人定然是他。 “顧十一!” 啞巴與王叔在略微思考後也是異口同聲說道。 “看來……”王叔說道:“這顧十一的心性確實如我們所猜。” “好了……”女子笑笑說道:“等會在生氣,接下來我們該解決另一件事情了。” 聽聞此言,我連忙拿出了香爐說道:“額…仙……” 正欲開口,我卻不知如何稱呼,幸好她看出了我的尷尬說道:“我叫衿卿,叫我前輩就好。” “衿卿前輩,這個香爐……” 衿卿前輩揮揮手說道:“你們隨我來。” 說完,玉手一揮,漫天花瓣竟凝聚成一座小橋立於湖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