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王子求見陛下!”外麵傳來門衛的傳話聲。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臉色蒼白,和女皇一樣有著棕紅色頭發,藍色眼珠的瘦削男子走了進來。 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喊著:“我敬愛的母親大人。”然後他的目光看向艾菲爾,眼神一亮,快步走過來,拉起艾菲爾的右手,吻上了手背:“我親愛的艾菲爾,好久不見。” 史蒂夫王子,女皇的獨子? 艾菲爾感覺他神情陰鬱,瘦弱地有點病態,但是目光炙熱地盯著自己,毒蛇一般的眼光在艾菲爾雪白的胸脯上逡巡,手久久地不願意放下,久到艾菲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趕緊抽出手,行了一個屈膝禮:“王子殿下。” “好了,艾菲爾,你先下去吧,艾瑪你一起下去。”女皇吩咐道。艾菲爾趕緊向門外走去。 “艾菲爾,別走啊。”史蒂夫拉住艾菲爾的胳膊。 “史蒂夫,我有話對你說。”女皇喊住了他,艾菲爾趕緊離開,門在身後關上,隱隱地聽見女皇的訓斥:“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離艾菲爾遠一點!” “陛下,我才是您唯一的兒子,一個公爵而已。” 幾句爭執過後,隻聽“啪”的一聲,艾菲爾急忙拐到一邊的墻角,然後看見史蒂夫氣急敗壞地走了出來,左臉似乎有一道巴掌印。她屏住呼吸,站在陰影裡一動不動,身後的艾瑪同樣消失了呼吸。 過了一會兒,艾菲爾才走出陰影,回頭看了一眼艾瑪。艾瑪連忙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走吧,前麵帶路。”艾菲爾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是的,艾菲爾閣下,這邊走。”艾瑪把艾菲爾帶到了臥室,瑪麗亞正在帶著蘇珊和蘿拉整理衣物,看到進來的艾菲爾和艾瑪吃了一驚。 “蘇珊和蘿拉先下去吧。”艾菲爾站在衣架前吩咐。 兩個小侍女低頭走了出去。艾菲爾伸開雙臂,瑪麗亞走上來,給她取下首飾,解開外裙,解開襯裙和裙撐,換上了白色的睡衣,披散了頭發。 艾菲爾覺得終於可以大口呼吸了,她在窗前的貴妃椅上坐下,看著自從走進房間就一聲不吭的艾瑪,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瑪麗亞和艾瑪對視了一眼,同時回答:“是。” “我失憶了。艾瑪是陛下給我的貼身女官。”這句話其實是分別對這兩個人說的。 果不其然,兩人都大吃一驚。 “艾瑪,把陛下的話重復一遍。” “是。陛下說,必須對艾菲爾閣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瑪麗亞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她忐忑地看著艾菲爾。 “瑪麗亞,以後向陛下匯報前,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否則,你就回皇宮吧。”艾菲爾嚴厲地盯著瑪麗亞。這種打小報告的事情,必須杜絕。 瑪麗亞臉色“唰”地白了,她的嘴唇顫抖著,欲言又止,在艾菲爾的注視下,屈膝下去,表示臣服:“是的,艾菲爾閣下。” “起來吧。”艾菲爾放緩了聲線,“以前的艾菲爾也沒什麼秘密可言,你匯報就匯報了。以後的桑德公爵身邊,隻允許有絕對忠心的人存在。” 艾菲爾停頓了一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去請示一下陛下,問問她的意見。” 瑪麗亞很快恢復了平靜,深吸了一口氣:“是的,艾菲爾閣下,多謝您的仁慈。” 很好。 艾菲爾又看向艾瑪:“你呢?” 艾瑪立刻屈膝下去:“效忠艾菲爾閣下。” “那麼,現在我失憶的事情,艾瑪是第五個知道的。如果有第六人知道,你們倆都是死罪,明白嗎?”艾菲爾張開右手抬到眼前打量著。這雙手,三世了,從來都是潔白無暇的。以後呢? “是。”兩個女官再次低頭回答。 “好了,瑪麗亞,你帶艾瑪下去吧,叫蘇珊和蘿拉進來伺候我沐浴。”艾菲爾站起身。 蘇珊和蘿拉很快就進來了,瑪麗亞不在場的時候,這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其實挺活潑的,蘇珊看著更小一些。無憂無慮的年紀啊。 “艾菲爾小姐,今天用什麼香精?”蘇珊快活地拿出一些香精瓶子。 “薰衣草吧。”身心疲憊的艾菲爾,需要放鬆。 在蒸騰的熱氣中,蘇珊拿著象牙梳子仔細地梳著艾菲爾的頭發,蘿拉則輕輕地按摩著她的身體。 艾菲爾喝了一口紅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意地問道:“你們眼中的史蒂夫王子是什麼樣的人?” 蘇珊和蘿拉對視了一眼,較為沉穩的蘿拉回答道:“是尊貴的帝國繼承人,下一任金多姆國王。” 艾菲爾笑了一下:“別怕,你們說實話就行,現在瑪麗亞不在。” 蘇珊被艾菲爾的和顏悅色唬住了,口快地說:“史蒂夫王子對所有長得好看的都會下手。” “蘇珊!”蘿拉急了,瞪了蘇珊一眼。 “艾菲爾小姐也知道的呀,我們倆隻不過是年紀小,到了十四歲,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怎麼你想被王子殿下看中嗎?”蘇珊不服氣的回嘴。 “小姐,不是這樣的!”蘿拉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蘇珊不明白蘿拉為什麼這麼害怕,愣住了。 “起來吧,說了,都是隨意聊天,我不會怪罪的。蘇珊很好。你也很好。”艾菲爾靠在浴缸上,閉著眼睛。 “是。”蘿拉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繼續給艾菲爾拿著絲綢澡巾搓身子。 這些信息足夠了,這個史蒂夫,艾菲爾腦海裡浮現起那人毒蛇一樣的眼神,覺得有一陣惡心。這是風華絕代的女皇陛下親生的嗎?差這麼多?對了,女皇的丈夫是誰?也許這壞種,像他父親。 都是謎團。好累,明天再說吧。 艾菲爾又陷入巨大的羽絨被中,瑩白的麵容放鬆下來,像一個安靜的天使,這具身體,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而已。蘇珊和蘿拉輕手輕腳地放下重重的帷幔,吹滅燭臺,隻留下一個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然後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