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血色洗禮(1 / 1)

看到綁成一排的七個鬼子,朱勝忠就知道嚴峻想做什麼了,這是要拿鬼子來給剛入伍的二十多個新兵練膽。   老嚴還真是好大手筆。   當下朱勝忠厲聲喝道:“顧青!”   “有!”一個新兵應聲上前一步。   嚴峻一眼就認出是那個手上有老繭的大高個。   朱勝忠隨意指了個鬼子,沉聲道:“給其他的弟兄打個樣。”   “打個樣?打什麼樣?”名叫顧青的大高個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的。   朱勝忠當即上前兩步,口水直接噴在顧青臉上:“你說呢?”   顧青這才“如夢方醒”,黑著臉說:“用刀用槍?”   “自己選。”朱勝忠道,“挑你順手的。”   “是!”顧青當即從後腰摸出一把手斧。   嚴峻目光一凝,手斧?斧頭幫?王亞樵?   顧青握著手斧快步來到一個鬼子跟前站定。   那個鬼子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命運,但是毫無畏懼,反而用兇狠的眼神盯著顧青,口中更是狂噴各種罵人話,當然說的是日語。   “呱噪!”顧青反手一斧就劈在鬼子的右臉頰上。   隻聽得呲的一聲,血光崩濺,鬼子的整張右臉便立刻從中間裂成了兩半,鬼子吃疼罵得更兇,但是因為漏風再也聽不清。   顧青卻仍不罷休,倒轉斧頭對著鬼子麵門就是一下。   隻聽咯嘣一聲,鬼子的兩排牙齒便立刻被敲掉大半,兩片嘴唇也被砸得血肉模糊,鬼子承受不住這種劇疼,當即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顧青卻又一斧背將鬼子的下巴骨砸個粉碎。   鬼子便又被疼醒,嗷嗷嗷的大聲慘叫起來。   看到這血腥一幕,不少新兵便下意識的避開了視線。   “不許移開視線!”朱勝忠發現之後立刻喝道,“都給我看著!”   聽到朱勝忠的喝斥聲之後,幾乎所有的新兵又把視線移回去,忍著強烈的不適繼續觀看顧青在那裡虐殺鬼子,但仍然有一個新兵低垂著頭。   嚴峻一下就認出,是說出“總得有人犧牲”的學生。   對,這就是個學生,身上透著股無法掩飾的學生氣。   “王仲雲!”朱勝忠也注意到了那個學生,厲聲喝道,“抬頭!”   名叫王仲雲的學生應聲抬頭,但是眼睛卻仍舊看著別處,不敢正視顧青,這個時候顧青已經將那個鬼子的舌頭揪了出來。   顧青這個家夥身上絕對有故事。   虐殺鬼子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顧青準備一斧頭割下鬼子舌頭時,被朱勝忠給叫停。   “差不多得了,你還玩上癮了,是吧?”朱勝忠一腳踹開顧青,又推著王仲雲來到那個鬼子麵前,厲聲道,“王仲雲,現在換你來!”   “給。”顧青將血淋淋的手斧遞給王仲雲。   王仲雲不敢接,顧青便硬塞到了他的手中。   王仲雲被動的接住手斧,卻還是不敢抬頭。   朱勝忠便直接粗暴的揪住王仲雲頭發強迫他抬頭正對麵前鬼子,再伸出一隻大手將王仲雲的右手連同手斧同時握住,再猛的劈向鬼子。   好家夥,顧青的這把手斧還真不是一般的鋒利。   這一下正中鬼子的頸側,大動脈瞬間就被斬斷。   殷紅滾燙的鮮血便立刻飆射出來,直接飆在了王仲雲臉上。   一種巨大的難以言狀的恐懼瞬間就將王仲雲吞噬,以致於王仲雲的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他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無疑是很殘忍的,不是對鬼子殘忍,而是對王仲雲殘忍。   這原本就是個學生,本應該坐在明亮寬敞的課堂,努力學習文化知識,學業有成之後再用學到的知識建設國家,他的這一生原本隻應該與知識打交道。   可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卻硬生生的摧毀了他原有的生活,也殘忍的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將他從一個本應該“詩和遠方”為伴的知識分子,硬生生的改造成為隻剩下“殘酷血腥以及茍且”的冷血戰士。   這個改造的過程真的殘忍到極點。   但這是王仲雲自己的選擇,所以沒有人能幫到他。   朱勝忠更沒有絲毫的憐憫,甚至還用力揪住王仲雲的頭發,將他的腦袋盡量往前湊近鬼子的傷口,用臉承接更多鮮血。   這是真·血色洗禮,人血!   ……   前田律還真發現了可疑處。   “司令官閣下還有竹下君,你發現沒有,炸膛的這十幾門平射炮或者速射炮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在炮口附近都有一個較深的擦痕。”   下村正助和閘北支隊的支隊長竹下宜豐便趕緊湊近細看。   長穀川清采納了前田律提出的建議之後,便放棄了強攻,轉而開始了封鎖圍困,負責對四行倉庫進行封鎖的是閘北支隊。   所以現在交行倉庫是閘北支隊的指揮部。   這時,維修員小林義男卻說:“大佐閣下,炸膛發生時,不隻是炮管會被炸裂,卡在炮膛內的鎢鋼彈頭也同樣會被撕裂,濺射的彈頭碎片撞到堅硬物體之後再反彈進炮口,自然會在炮口附近留下深淺不一的擦痕,這並不奇怪。”   “如果隻是一門火炮這樣,的確不足為奇,可如果所有的火炮都這樣,小林君依然認為是正常現象嗎?”前田律問道。   “所有的火炮都是這樣嗎?”   小林義男聞言不由得愣了下。   這個他還真沒有逐一的仔細檢查。   畢竟他隻是維修員,不是兵工廠的技術員。   “你可以自己去看。”前田律拍拍手站起身,“從這些如出一轍的擦傷痕跡,基本可以做出如下的判斷,這些火炮並不是因為炮鋼的屈服強度突降而導致炸膛,而應該是被支那軍的子彈擊中了炮膛的內壁,導致炮膛受損進而炸膛。”   “子彈擊中炮膛的內壁?”小林義男當場懵掉,“這絕不可能,當時已經是夜間,沒有人能夠在夜間將子彈準確的射入37mm直徑的炮口!”   “當時是在夜間嗎?”這下輪到前田律的眉頭鎖緊。   “是的,是在夜間。”小林義男說道,“而且距離四行倉庫至少百米。”   前田律聞言越發蹙緊眉頭:“在百米外將子彈準確射入37mm直徑的炮口並不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要想在夜間做到這一點,就完全沒有可能,難道是我錯了?”   就在這時候,倉庫外麵忽然響起尖銳的哨聲,隨即就是嗵嗵兩聲。   前田律、竹下宜豐還有下村正助急扭頭看時,隻見大門之外的光復路麵已經被剛剛升空的照明彈照得亮如白晝。   緊接著,一個少尉就急匆匆的沖進來。   少尉徑直來到竹下宜豐跟前頓首報告:“支隊長,出事了!”   “八嘎,伱慌什麼?”當著司令官還有參謀長的麵出了事,讓竹下宜豐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罵了一句才問道,“怎麼回事?”   少尉頓首道:“我們的暗哨神秘消失了。”   “納尼?”竹下宜豐怒道,“什麼叫神秘消失了?”   旁邊的前田律和下村正助也是神情一凝,哨兵神秘消失了?   “哈依。”少尉再次頓首說,“剛才已經到哨兵換崗時間,然而當換崗的哨兵前往哨位準備換崗時,卻發現原來的哨兵已經不見了。”   竹下宜豐罵了句八嘎又問道:“不見了幾個哨兵?”   “全部。”少尉低著頭回答道,“七個全都不見了。”   “納尼?七個哨兵全都不見了?”竹下宜豐勃然色變。   前田律還有下村正助也是心頭猛然一沉,這事不尋常。   戰爭期間,哨兵被敵軍摸哨這並不鮮見,但是七個暗哨全部被摸哨這就不正常,這隻能說明一個事實,對麵的國軍真是一支極擅長夜戰的小部隊。   ps:繼續求推薦票,月票,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