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式飛舟劃過一條輕盈的弧線,向此行的第一個目標快活島飛去,準備在島上雇傭一個對目標海域比較了解的向導,以節省搜尋時間。 快活島位於混亂之地的南部,素有“男人的銷魂之鄉,女人的購物天堂”的美稱。提到此島,飛舟上的男人都兩眼放光,而女人則一臉嫌棄。 作為唯一有過親身經歷的黑三,很有向導的自覺,侃侃而談道:“北迷霧、南快活,是混亂之地最著名的兩座小島。北方迷霧島,終年隱藏在重重迷霧當中,謝絕訪客,隻接待受到邀請的客人,顯得十分神秘。它可以說是碎星海最大的軍火交易市場,大到軍艦飛舟,小到槍炮晶石,貴重如各型鎧裝,稀有如神通秘法,隻要你出的起價錢,在那都可以買到。 “南方的快活島,最出名的當然是各大花樓。其中有嫵媚多情的狐女、可愛纏人的貓女、清冷風流的蛇女,燕瘦環肥,讓人眼花繚亂。在那可以日日做新郎,快活是神仙。” 聽著黑三繪聲繪色的描述,謝大寶謝大少裂開大嘴,嘴角有不明液體留下,內斂的錢爍錢公子側目而視,而方明故作高冷,卻豎起雙耳,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黑三不負眾望,接著道:“我年輕那會兒,出生入死賺的錢都花在那些美人身上,享用了無邊溫柔,至今仍回味無窮。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純娘子,據說出自神都的名門世家,因家中長輩犯大逆,而被牽連發賣,被當時最大的花樓蒔花館花大價錢買下。一經現世,就轟動整個快活島,許多人排長隊隻為一睹芳容。我有幸見了一麵,那樣貌,那做派……” “哼……”在黑三憶往昔光輝歲月的時候,被毓秀小姐一聲冷哼生生打回現實。在謝毓秀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錢大寶、錢爍、方明等飲食男女剛剛燃起的心火,被瞬間澆滅。 年紀不小的黑三不敢得罪金主,但經驗老道的他,很自然的轉移話題道:“快活島以花樓盛名吸引了眾多來客。而憑借這龐大的人流,周邊的餐飲、賭場、商鋪也隨之興盛起來。那裡有四方美食,各色名酒,也有最時新的首飾頭麵,最華貴的衣裙。 “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灰色產業,其中以奴隸、情報和雇傭三個買賣做的最大。雖然說雇傭買賣主要做的是買兇殺人,但許多跑單幫的獨行客也喜歡呆在島上,他們往往是最好的向導,從中找一個合適的並不難。” 說話間,已臨近快活島,飛舟按照指示停在一座停滿各式飛舟的場地上。方明極目遠眺,發現快活島不過方圓十數裡,各種現代的、古老的、中土的、西方的建築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繁華程度竟不在東陽之下。此時已是下午五點,夕陽西下,陽光斜照,給這座著名的墮落之城、罪惡之城染上一抹金色,倒有幾分異樣的神聖之感。 入城後,黑三主動提出,去找一些老關係,了解一下現在行情。方明原本有意同行,一來增長見識,二來是不放心黑道出身的黑三,防備他搞什麼幺蛾子。卻不想被謝大寶搶了先,方明不好爭搶,隻能目視他們離開。眾人在路邊尋了一家茶館,一邊歇腳,一邊等待。 一個多小時後,謝大寶和黑三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回轉。方明疑惑的上下打量,不明白怎麼出去一趟,兩人就如此熱絡起來,卻發現原本氣血充盈的謝大寶,似乎經歷了一場大戰,有幾分虧虛。謝大寶被方明盯得有些心虛,扭捏躲閃後,沖方明咧嘴一笑,倒是憨態可掬。 身為超級富四代的錢爍,自然要展示一下鈔能力,主動說要請客,大家也不好假做客氣,都欣然同意。錢爍領著眾人,在一個顯眼的位置,找了一家裝修豪華的酒樓,點了其中最貴的燒尾宴。 燒尾宴是盛唐流行的一種特殊宴會。是指士人新官上任或官員升遷,招待前來恭賀的親朋同僚的宴會。有三種說法:一說是獸可變人,但尾巴不能變沒,隻有燒掉尾巴;二說是新羊初入羊群,隻有燒掉尾巴才能被接受;三說是鯉魚躍龍門,必有天火把尾巴燒掉才能變成龍。此三說都有升遷更新之意,故此宴取名“燒尾宴”。 燒尾宴上美味陳列,佳肴重疊,其中有58款饌羞留存於世。而在這世外小島,難以找齊全部食材,前後勉強湊了18道。 其實這種傳世名宴,吃的是名氣,是故事,至於味道則見仁見智。方明覺得味道一般,沒有太大的驚喜,倒是其中一道“雪嬰兒”甚合心意,此菜將青蛙(俗稱田雞)剝皮去內臟後,粘裹精豆粉,煎貼而成。銀色白如雪,形似嬰兒,故名。 一頓晚宴,賓主盡歡。飯後,黑三領著眾人,穿過僻靜的小巷,來到一處破落的小樓前,黑三解釋道:“別看此處破敗,卻是情報組織聽風樓的分部,我年輕那會兒就存在了。” 論見識,零自認不屬於人,插話道:“聽風樓最早可追溯到中古五國亂戰時期的北魏情報組織“聽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北魏滅亡後成為中立的民間組織,距今已有兩千多年。樓內……”此時樓門大開,走出一個富態的掌櫃,抱拳討饒道:“本樓販賣情報為生,向來行事低調,不愛張揚,還請姑娘口下留情,不要介紹太過詳細。” 方明趕忙回禮,道:“小姑娘不懂事,還請見諒。不過掌櫃放心,聽風樓這麼大的一個組織,豈會讓一個小姑娘知道什麼秘密。”掌櫃哈哈一笑,也未追究,請眾人入內。此行是謝毓秀組織的,自然當仁不讓,頭前領路。 坐定之後,掌櫃也不客氣,詢問道:“客人有什麼需求?”謝毓秀略做沉吟,說道:“我們需要一個向導,要求熟悉長明島附近海域,實力在五品和六品之間,信譽良好,最好是跑單幫的,而且能盡快起行。” 見這麼一大堆要求,掌櫃蹙起眉頭,起身道:“客人稍等,我去去就回。”說著走向樓後。眾人枯等了大約一盞茶時間,掌櫃才捧著幾張紙,走了回來。抽出其中兩張,遞給謝毓秀,介紹道:“此二人基本符合客人的需求,但是一個剛接了一個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完成,另一個不知道躲到哪裡休假,不確定什麼時候重新接單。” 謝毓秀看了看兩人檔案,都不是很滿意,更關鍵是他們都不能馬上接受委托,時間上十分拉胯。於是看向掌櫃手中的另一份檔案。 掌櫃將手中最後一份檔案遞過來,解釋道:“說起來,此人最符合客人的要求,但是此人新近喪偶,意誌消沉,整日借酒消愁,恐怕未必會接這個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