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大家相繼回到船上,方明看著這一個兩個,個個都不省心的惹禍精,無奈又頭疼的以手扶額,嘆道:“說吧,怎麼回事?” 零畢竟跟隨方明多年,三觀都被方明調教的不錯,此時也知道自己犯錯了,又怕被關小黑屋,嚇的像鵪鶉一樣,瑟縮一旁,顯得可憐無助。 圖蘭雅是個混不吝,脾氣上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也就白娘子能夠約束一二,方明還不夠格。更是理都不理方明,毫無形象的癱坐一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自得其樂。 至於一旁用鼻子看人的傲嬌小姑娘柳如青,連自家姐姐都敢硬頂,更加不會怕方明。 此時,柳如青開口回答道:“我們在逛街的時候,那個小白臉就過來糾纏不休。我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十分煩人。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就打了他一個巴掌,給他點顏色瞧瞧。就是沒想到他身邊的隨從實力不錯,我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 方明看著一個小黑皮,一個黃毛丫頭,以及一具金屬傀儡,疑惑問到:“那個小白臉到底看上誰了?又糾纏誰了?” 柳如青一挺初具規模的胸膛,驕傲的說道:“我最早發現,那登徒子一見零姐姐,就雙眼放光,色瞇瞇的盯著不放,後來還問東問西,動手動腳的。我實在忍不住,才動的手。” 方明目瞪口呆,原本以為那出身不凡的小白臉口味比較重,看上了圖蘭雅,畢竟小黑皮除了皮膚黑點,相貌和身材都是杠杠的。 但方明萬萬沒想到,那術士長的人模狗樣的,口味卻也非同一般,既不愛禦姐,也不愛蘿莉,偏愛兵人娘。 原本躲在一旁,默默裝死的零,這才插話道:“不是這樣的,那人上來問的是,我這身體由什麼材質製成?刻錄了多少符文?有幾條神禁?” 方明疑惑的看向柳如青,這明顯是一些學術問題,不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麼因為這些話,理解為調戲婦女的。 柳如青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道:“這不是很明顯的對零姐姐圖謀不軌嗎。是不是呀,圖姐姐?” 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圖蘭雅,自然無條件支持自家姐妹,點頭如搗蒜,下下都下了死力氣,也不怕折了自家的脖子。 方明決定放棄這個話題,不在和不學無術的小姑娘,再做糾纏。當一個女人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要試圖去爭辯對錯,否則,錯的一定是你自己。 方明轉移話題道:“看那個小白臉的修行特征,應該是十分罕見的術士,就不知道是不是來自朝中神秘莫測的欽天監。” 零點頭肯定道:“應該八九不離十。那人雖然隻有五品修為,但法器眾多,可見身家不菲,而且隨身護衛都是來自北衙十三衛中的盤武衛的高手,可見來歷不凡。” 方明色變道:“北衙十三衛可是天子親軍,難道他還是皇親國戚?” 零不確定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能讓禁軍隨護,必定不簡單。” 方明大叫道:“胖子,胖子,死哪兒去了?” 胖子在方明催命似的呼喊中,連滾帶爬的滾進餐廳,插著臉上並不存在的油汗,故意氣喘籲籲的問道:“船長,有什麼吩咐?” “補給補充的怎麼樣?能不能馬上出發?”方明急吼吼的問道。 “我們要的東西比較多,商家一時湊不齊,需要等到明天,我已經付了定金了。”胖子解釋道。 柳如青見不得方明這般隨時準備跑路的模樣,雙手抱胸,不屑道:“怕什麼,有我姐姐罩著,別說什麼皇親國戚,就是藩王公主,也無需害怕。” 方明一想也是,心下稍安,他到不是心痛那點定金,而是遵守職業道德,答應的買賣死也一定要做完。於是決定在這碧霞島歇一晚,明天再出發。 月上當空,萬籟寂靜,已是淩晨十分,“望鄉號”靜靜的停泊在碼頭上,大家都已歇下。 突然,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悄無聲息的圍攏過來。為首者是一個年輕俊朗的公子哥,身後緊緊跟著兩個壯漢,一個滿頭包,一個胸前綁著繃帶,顯得幾分滑稽,又充滿肅殺。 滿頭包的黑衣甲輕聲說道:“公子,我們這樣深更半夜的上門尋仇,不太好吧?” 公子還未回答,胸前綁著繃帶的黑衣乙,搶先答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都有官身,連夜緝拿要犯,合情合理。” 黑衣甲:“此事若是被指揮使大人知道了,可沒我們好果子吃。” 公子哥:“隻要你不去告密,我爹就不會知道有這碼事。” 黑衣甲:“可是……” 公子哥不耐的低喝道:“夠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又再次重申道:“大家出手要注意分寸,盡量不要鬧出人命來。尤其是那金屬傀儡,千萬別磕著碰著了,那是一件偉大的藝術品,是科學技術的瑰寶。”說著將手往前一揮,示意大家開始行動。 可惜,一連派出三波黑衣人登船,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大聰明黑衣乙愕然道:“真他媽的見鬼了。” 登船的黑衣人確實見鬼了,而且見的不止一隻。小骨一手拎著隻剩四瓣的“白骨碎心錘”,一手拖著一個黑衣人的腳裸,把他和之前敲暈的黑衣人疊放在一起。然後,眼巴巴的跑到公孫淺月跟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輕輕拉著她的裙子,就像一條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 公孫淺月微微一笑,如百花盛放,美艷不可方物,隻可惜一放即收,如曇花一現。她伸手在小骨那光滑又冰冷的小腦袋瓜子上輕輕撫摸,以示獎勵。 小骨微微偏頭,雙眼中的紅光開始有節奏的舒緩閃爍起來,表達出開心的情緒。 這時,方明打著哈欠,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他剛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吵醒,起床氣正濃,看著堆在一起的人堆,沒好氣的道:“小骨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敲人悶棍,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說著還瞪了監護人公孫淺月一眼。 公孫淺月大感委屈:“還不是零,胡亂講什麼故事,弄的小骨都學壞了。” 小骨聽著方明似乎叫他,就“噔噔噔”的跑了過去,眼巴巴的望著他,等待誇獎。 方明無奈,胡亂的摸了小骨腦殼一把,以示獎勵,卻引得小骨大為不滿,仍舊糾纏不休。 而剛剛現身的零,聽著公孫淺月的控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得的說:“有什麼不對嗎?仇人見麵,先給一悶棍,這樣就不會被欺負了呀。小骨真棒!”說著給小骨點了一個贊。 小骨還不是很清楚零說什麼,但還能明白零在誇她,於是放棄了跟方明糾纏,開心的在原地轉起圈圈來。 方明萬般沮喪的以手扶額,果然,問題兒童教出來的肯定也是問題兒童,如今都湊成一對了。而且,看著人畜無害的公孫淺月,其實十分腹黑,也不是讓人省心的主。這日子真真的沒法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