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算計(1 / 1)

“清遠,你是指責師父貪心、貪錢嗎?”   “師父,你可千萬別誤會,徒弟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也許大家也不會理解,索性和你們說吧。   我回國也快二十年啦。   一直沒有回歸海外龍族,不是沒機會也不是回不去。   而是有個心願未了。   這些年來,荒土屯即使再窮,也是盡量擠出一點兒錢幫助牤牛嶺、小涼河。   小涼河是牤牛嶺武裝的家屬秘密營地。   在抗戰時期牤牛嶺的父老鄉親拋家舍業給了我父母極大的支持。真的是不要命的支持。   牤牛嶺抗日武裝前後犧牲幾千人,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牤牛嶺當地的父老鄉親。   號稱‘小修羅’龍峰、‘俏羅剎’孫翠花就是我弟弟和弟妹。   他倆在四八年春雙雙戰死於小涼河。   他和我弟妹從十二歲走向戰場,犧牲時弟妹還沒到十九歲。   令人憤慨的是,八年抗戰艱苦卓絕他們都從屍山血海裡走過來了,隻是因為不願意內戰,一直不肯投靠國軍,竟然調集重兵設伏圍剿。   遺憾的是我弟弟出生在國內,我從未謀麵。   當年我父母和弟弟、弟妹經常和當地的父老鄉親說:趕走小鬼子,牤牛嶺一定會過上好日子。   現在,牤牛嶺、小涼河過的日子也不盡如人意。   我父母在突破第二個伏擊圈的時候身負重傷,回到島上父親成了植物人,母親失憶。   我想替我父母、替我弟弟和弟妹實現當年的願望,我想讓牤牛嶺的父老鄉親都過上好日子。   這是我對我家的‘老疙瘩’和我弟妹最好的祭奠。”(老疙瘩是東北話,意為家裡最小的孩子。)   風語冰星目淚光閃動,有些傷感。   “師父放心,還有徒弟在。   你的心願徒弟幫你實現!”   “乖徒兒。你的好心師父知道。”   風語冰愛憐拉過林清遠坐在自己的身邊:   “你從小到現在也是吃了許許多多的苦,差一點命都沒了。   好在我的乖徒兒宅心仁厚上天悲憫。   現在你還小,專心修習吐納之法,今後必有所成。   師父和荒土屯的事,你也費勁了心思。   師父心裡明白,很高興。   你是師父的兒徒,懂不?”   屋裡所有的人不禁點點頭。   這才是風語冰對林清遠最真實情感。   “師父我懂的,我是你徒弟也是你兒子。我真得懂。俺娘和我媽都和我說過的。   師父,你一定要相信徒兒,我真的有辦法。”   “什麼辦法說說看。”   財叔的話,讓大家再一次聚焦林清遠。   他們已經不再以為他的話是小孩子的玩笑和胡鬧了。   “我的意思是每年隻供給牟九恩十萬瓶白酒。   而且,訂單合同隻能訂購恍惚河大曲、龍山特曲兩種酒。   其他的我們按訂單的數量、按比例搭配。   比如:   訂購一萬瓶恍湖河大曲酒,按著百分之二比例搭配二百瓶雙龍老窖,按著百分之五比例搭配五百瓶荒土屯陳釀;   訂購一萬瓶龍山特曲酒,按著百分之三的比例搭配二百瓶雙龍老窖,按著百分之十的比例搭配一千瓶荒土屯陳釀;   依著徒弟的猜想,每年各方努力弄個一百萬斤糧食生產釀酒,應該沒問題。足夠釀製二十萬瓶白酒。   賣十萬瓶,留十萬瓶。   這樣,師父的家底越來越厚,錢也賺到了。”   林清遠說完,朗目環顧眾人,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顯得胸有成竹,對自己盤算半天的餿主意有點得意洋洋。   隻恨手裡沒有一把羽毛扇子。   “十萬瓶酒才多少錢?   捉襟見肘,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這樣的話,僅僅還上鬆園五十多萬的欠賬,都得用上幾年。”   風語冰放下嘴邊上的茶杯,嘆了口氣,心想:清遠怎麼說也是個孩子,考慮的不全麵,也難怪。   “一百萬斤糧食能釀出二十萬瓶白酒。而隻賣出十萬瓶酒,那十萬瓶白酒哪兒去了?   都還鬆園的欠賬啦?   一定會有人追問和追責的,甚至查賬。   盡管軍隊的帳不是誰想查就查的。但也不能給部隊抹黑。   何況政府的人不是傻子!”   滬園的晉瑤表麵上大大咧咧,但心思細密反應敏捷。   看著林清遠認真的說道。   這時候她已經不把林清遠當成孩子了。而是平等的討論問題。   “這個好辦,早就想好了。   就說荒土屯給鬆園以酒還賬啦。怎麼滴?   財叔、明姑姑、晉姑姑都在這兒呢,這個辦法可行嗎?”   “理由站得住,但經不起推敲。   別忘啦,有五十萬斤糧食消失了,對不上賬。   換算成酒,那是十萬瓶!   關鍵是能供給我們多少酒?什麼酒?價格是多少?   要是能供給我們十萬瓶酒,那一切都不是沒問題。   記住了,弄虛作假的事情,部隊不能沾邊。”   墨清塵、墨卿語仰首看老師的眼睛裡,小星星閃爍:   老師就是老師!   剛才晉瑤要求每年增加一百瓶荒土屯陳釀供應,明月擔心要黃嘍,降到五十瓶。那還磨磨唧唧的呢。   現在好啦,老師一句‘弄虛作假的事情,部隊不能沾邊,’球就踢過去了。穩坐釣魚臺看你怎麼接。   明月、晉瑤心中大喜!   財叔就是財叔!   此行必是收獲滿滿哇!   秦瑛夫妻呷著茶一言不發,看風語冰和兒子如何應對。   風語冰看著財叔冷冷一笑:   ”老狐貍!   在這等著我呢?   老財,你這回亮出你的大板牙啦?”   財叔好整以待絲毫沒有嗔怪,一臉真誠:   ”語冰,我們是一家人,但事是兩回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說園子裡是代表部隊的,絕對不能摻半點水分。   我坐牢殺頭都不怕,更不怕處分。   但我不能給部隊抹黑,更不能讓家族蒙羞。”   財叔作出皺眉搓手很糾結、很為難、一臉愧疚狀。   明月和晉瑤在旁邊默契配合頻頻點頭,一副同理心的樣子。   繼而跟著長籲短嘆,作出一臉無可奈何狀。   風語冰是真的無可奈何,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小徒弟小聲說:   ”清遠,要不我們不留那十萬瓶酒啦,都賣出去算了。   鬆園的欠賬也能還的快一點,還省得麻煩。   幫助牤牛嶺的事,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師父也算盡力啦。”   風語冰現在就是拿自己的小徒弟當主心骨了。   語氣溫柔、眼神溫婉。   可明媚的麵龐掩蓋不住萬分不甘的神色。   讓人心碎、讓人憐惜。   ‘小魔女’和‘小可憐’僅僅是一步之遙。   墨清塵、墨卿語,劉清婉、劉青俠兩對姐倆各自感覺不同。   墨家姐妹緊抿著嘴,但嘴角上揚很艱苦的憋著得意。   劉家姐妹也是緊抿著嘴,但柳眉緊蹙兩眼忿忿,很替師父不平。   秦瑛斯文優雅的品著香茶,慢慢的咽下一小口,一臉的享受。   心道:小魔女就是小魔女,絕非浪得虛名!   轉換之快、回手之迅速、戲中戲!   我的傻兒子呦,可千萬看清楚哇。   都是傑出的表演藝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