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冰此時不是不想說什麼,而是腦子裡翻閱混小子設計的劇本,掂量著怎麼說。 不知不覺中有點走神,讓人感覺心不在焉神情有些恍惚。 “三位領導,其實地方政府對我們廠還是關心的,很多地方給了我們不少關照。 我心裡邊有數。 我也想,回報政府、回報區裡、回報市裡。要不然我也不會剛有些眉目馬上就想到了向章銘區長匯報啦。 有些時候,我這個小廠長是身不由己呀。” 徹底的歇菜了! 三位領導心裡一沉,白來了。 好似看見人家手裡捏著花花綠綠的外匯票子,就是不借你。 心裡這個鬱悶呀,隻差仰天長嘯來一出壯誌未酬的悲涼戲碼。 風語冰幾句蒼白的表達,如同徹底地把三位領導扔進冰窖裡,涼涼了。 沒料想,風語冰接著說: “解放初期我也是剛回國年輕氣盛,和區上的幾位乾部鬧出一點不愉快。弄得直到現在區裡很多乾部心裡都有疙瘩,我很想借這件事徹底的改善和區裡的關係。說起來也不是沒辦法……” 還有希望?! 章銘心頭一喜忙說: “當初的原由我是知道的。那時來荒土屯的幾位年輕乾部對有關政策掌握的不夠,更不知道荒土屯是海外龍族的發源地、祖籍禁地這個的特殊性。 後來了解了國家有關政策方針,這事早就過去啦。 語冰廠長,你看區裡這麼多年可從沒難為荒土屯哦。 剛才你是說還有辦法? 什麼辦法?” 郭書陽怦然心動,李鐵也充滿期待等著風語冰的下文。 “書陽市長、章銘區長,秦政委的三十萬美元全部調轉總後勤部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總後一些院所科研項目下馬也是事實。 鬆園和財叔現在對外匯也是想著法的往懷裡摟,以解決部隊科研上的資料、儀器設備的進口經費。” 原來寄予最大希望的兩方現在已成為不可能。 唯一希望就是荒土屯本身創匯,但部隊又緊緊的把持著,也是不可能。 “語冰廠長,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讓我那個混蛋小徒弟再混蛋一次,讓這筆出口白酒訂單與咱們奉陽市外貿公司簽訂,這樣不就奉陽市了嘛。 放心,財叔和秦政委寵著他呢,平時就拿他沒辦法,基本上他說啥就是啥。” 一個毛孩子能決定改簽奉陽市外貿公司這麼大的事情? 風語冰不是搪塞就是無奈的昏招。 郭書陽市長和章銘區長剛燃起來的希望又破滅了。 財叔久經陣仗豈能讓一個小孩子左右,他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 這筆出口白酒由鬆園申請,走其他和部隊關聯的窗口公司。這樣才能緊緊的握牢結算外匯。 一個小孩就想更改財叔或者鬆園的既定計劃?還改簽奉陽市外貿公司。 這不是癡人說夢,胡鬧嘛。 大概風語冰也是無可奈何又很想改善和地方政府的關係,才如此吧。 最起碼出發點和態度是端正的。 三人心裡邊很不以為然,一位區長、一位馬上的副市長、一位堂堂的市長竟然把天大的難題和希望寄托在一個毛孩子身上,簡直荒唐至極。 甚至以為風語冰僅僅為了表明改善關係的一個態度。 “隻是我那個混蛋徒弟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不定性、說話不著調。 幾位領導多包涵、別介意。” “不能夠,我們都是大人而且也算是領導,怎麼可能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放心。” 郭書陽始終保持著市長的風範,大度的說。 李鐵是多少了解林清遠的。回去的路上低聲和郭書陽、章銘介紹: “不要小瞧了那孩子,他可不簡單。 香江一個客商舊病突發生命垂危,這孩子救了他。累的自己卻昏過去了,差點丟了性命。” “這孩子什麼來頭,本事這麼大?” 李鐵:“他是豐寧路一號院、也叫西院的一個孩子。他姥娘蘇琴蘇先生當年是著名的書畫大家,也是著名的古董文物鑒賞家。 他舅舅宋文舉是省外貿公司北美科的科長。 書陽市長應該知道宋文舉的父親,他是北美著名華僑領袖、也是著名的富商。國家很看重的愛國人士。 小孩家與秦瑛政委也十分親厚。 香江那個商人很重情義,當場就開出了三十萬美元支票,表示感謝。 你們知道最後怎麼辦了嗎? 這孩子竟然把三十萬美元全部轉給紅星廠,然後換成人民幣捐給了荒土屯酒廠和他母親要辦的紅星家屬隊服裝廠和工藝廠。” “孩子了不得。即使是我們也未見得能做到這一點。 孩子小,不知道金錢的珍貴嗎? 我看這個孩子能如此,和家裡邊教育有關。” 郭書陽市長有點相信風語冰說的辦法了。 這個小孩子非同一般,身後牽連的關係廣泛且深厚。 章銘聽後也非常高興:有門! “我回市裡後,會關注那個服裝廠和工藝品廠。 李鐵,這兩個廠的所在地應該就在豐寧路。 你負責豐寧路改建項目,幫我關注點。 想辦法把這兩個廠搞成我們奉陽市的地方工廠。 有什麼事直接向我匯報。” 一行人進了院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見林清遠正和陳禗鈺姐倆伏在地上撅著屁股彈玻璃球玩。 誰彈中對方的玻璃球就歸誰。 林清遠雙色玻璃球已經所剩無幾,地上大部分都是陳禗鈺的五色花瓣玻璃球。 林清遠心有不甘的嚷嚷: “鈺姐姐,你打槍打的準彈,彈玻璃球也這麼準。 你是我姐,應該讓我。 我彈兩次,你彈一次。” 陳思怡笑嗬嗬的說: “清遠弟弟,你不是說你是豐寧路小夥伴中彈玻璃球第一嘛。 你是男子漢,要公平競爭。” 林清遠大概是輸的有點兒慘,急眼了,都要哭啦。 “清遠,你不去西屋呆著,外麵你倆不冷嗎?” 林清遠撅著屁股正要彈出手指捏著的玻璃球,回頭看了看風語冰: “我以後不和二師姐玩、也不去西屋了,她欺負我。” “師父和你說一個事,這幾位叔叔是市裡邊兒領導。 他們現在急需二十萬美元外匯,急的火上房。 東風區建了一個藥廠,國家投入了老鼻子錢了,都快一個億了。 因為沒有外匯進口設備,癱瘓在那。 所以師父想啊,你進屋和財叔說:香江那邊要的恍惚河大曲、龍山特曲就由奉陽市外貿公司來運作簽合同。 香江再要別的酒,再給財叔他們來運作簽訂合同。 這幾位叔叔對荒土屯、對師父有很多的幫助和關照。 我們得感謝人家,能幫的我們一定要幫。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