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隨著風語冰進了她的臥室, “你工作繁忙勞身累心,神思倦怠。聲色食趣之欲不得釋放,鬱結於體導致體內失衡月經不調。 虧得你天葵盛旺體質康健。否則,此時你應該是麵黃肌瘦不堪重負了。 我觀你丈夫世傑嘔心瀝血身體孱弱,想必是很多時候力不從心。 琴瑟不諧陰陽不調,苦了你啦。” 秦瑛聰慧絕頂當然知道風語冰說的是什麼,不禁滿麵通紅: “語冰姐,這些事也是你當姐姐能說的? 虧得你還是個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處子呢。” “我更是個醫者,病不諱醫。 劉世傑是國寶, 何況他的病因在腦袋裡,沒有相當一級的領導或者組織批準同意,尋常醫家也動不得。 徒嘆奈何。 你是我族妹,我不能眼看著你的身體枯萎衰落。 我這裡有三顆‘玉清丹’,每年服用一顆,平時和你兒子修習吐納之法,不出意外半年內可以把你身體調整健康如常。 連續服用三年後,你的體質當宛如十八歲的女孩一般。 別不領情,平常人一顆足夠,此藥配置極其不易,不比‘四靈丹’容易。 所需藥材貴重難尋,尤其是炮製時日漫長。 你是我徒兒的媽媽,送你三十年青春吧。 算是替我徒兒盡孝啦。” 秦瑛還沒等接過藥盒,芬芳已至沁人心脾。 “謝謝語冰姐。有些事我已經習慣啦,現在兒子也有了,心滿意足。快樂不僅僅是那些事。” 風語冰深以為然: “快樂也真的不僅僅是那些事,我們同樣可以創造快樂。” 風語冰看著眼前睿智聰慧的族妹,意味深長輕聲的說: “希望有空常來荒土屯。” 秦瑛看著風語冰明亮真誠的眼睛,心裡一動細若蚊聲: “會的吧……” 秀麗的麵龐有些不自然,紅暈上湧。 “另外,這兩顆‘四靈丹’分別給文秀和孫姑姑服下,可以調治她們體內傷病。” 秦瑛有些不解: “我看她倆身體很好呀,喬奶奶現在耳不聾眼不花,還能剪紙繡花呢。” “那是她們體質異於常人。 你不覺得她們娘倆很奇怪嗎? 親若母女且從來都是單獨沐浴洗澡,從不與別人一起。 聽說就是生清遠的時候,隻讓孫姑姑一人近身、接產,其他人不得進屋。 我無意中給文秀診過脈,她受過傷,而且是戰傷。 她們娘倆應該是上過戰場的人。 我沒猜錯的話,她們娘倆應該是傷痕累累。” “不可能! 文秀一直在京都長大和蘇先生生活在一起,如何上戰場?” 秦瑛沒說出蘇琴蘇先生就是她的親姑姑這個秘密。 “這就不是我能所知的啦。 把藥給她們,總是沒錯的。相信我。” 秦瑛默默的點點頭。她知道風語冰醫術高超身懷絕技,隻是不圖虛名罷了。 “她倆一顆就夠了? 我兒子還是小孩,連續服用六顆豈不是過量啦?” “清遠和她們不一樣。天賦異稟消耗巨大,遠不是她們能比的。 有一件事還要拜托你。 找機會單獨和文秀透露,說我尚有一些‘火蘭冰蓮露’,能白骨生肌。是‘風家十三姓’祖傳秘製絕方,祛疤除痕不二之選。 當今天下已無藥材重新配製了。” 林清遠坐在陳禗鈺身旁發呆,馬上要分別心中不舍,一直拉著陳禗鈺白皙的手不放。 陳禗鈺感覺到了林清遠的不舍,心裡對身邊的小男孩也是充滿了疼愛和憐惜。 頑皮大方的搭訕、熱心真誠的幫忙、讓人震驚的豪爽、妖孽般的智慧,對自己一片赤誠的親近……這些讓陳禗鈺越發戀戀不舍,甚至勾起少女心中一片漣漪。 心中一動悄悄的拉著林清遠溜到東廂房灶間,關上門有些動情的說: “知道弟弟舍不得鈺姐姐,姐姐也舍不得弟弟。” 這一別天南海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想到這心中湧起一股溫情摟住林清遠輕輕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少年英俊不解風情卻有小男孩的任性,雙手環住陳禗鈺的柳腰踮起腳仰著頭道: “我不能吃虧,我也要親鈺姐姐一下。” 陳禗鈺笑靨如花,眼前的清遠純真的可愛,俯身低頭側過臉讓少年自己有些羞紅的臉龐親了一口。 倆人緊緊的擁抱著無言無語,萬般不舍都在彼此雙臂簇擁之中…… 鼻端上一陣陣從陳禗鈺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幽香,讓林清遠悠然神往: “鈺姐姐身子上的芬香,比我小姨的還濃鬱迷人。” “兩天沒洗澡了,渾身都是汗臭味,你倒是會討好姐姐。 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身邊每個女孩子都這樣親近過? 公路上就敢搭訕、撩撥姐姐,可見弟弟平時總是不老實的。” 林清遠越是這樣童言無忌,陳禗鈺越是覺得他童真可愛不摻半點假。不禁半開玩笑的嘲笑譏諷他兩句。 “不是的,鈺姐姐。 我們東西院自從去年南宮浩哥哥當兵走了之後,就剩下我一個男孩啦,所以在院子裡我隻能和她們玩,沒有別的男孩呀。” “還急了。嗬嗬。姐姐逗你玩呢。 清遠我們姐弟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姐姐希望你好好兒學習,成為一個國家有用的人。 我們兩要經常通信。” 說著解下玉頸間大紅圍巾給林清遠圍上,又摘下玉腕上的上海牌全鋼手表款款深情的給林清遠戴上: “這是我六五年特招入伍時我爸爸從他手腕上摘下來送給我的。這也是姐姐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啦,送給弟弟。 你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表針上的跳動聲像不像我們的心跳? 姐姐不能在弟弟身邊陪著你長大,就讓它來代表姐姐陪著弟弟吧。” 掏出塑料皮的‘老三篇’(當時流行的三篇經典的偉人文章,基本上每人都背誦過的。),翻開夾層抽出一張二寸相片。 相片上是陳禗鈺頭戴軍帽五星閃亮、領口上兩麵紅旗鮮艷。 明媚皓齒英姿颯爽。 拿出鋼筆附身灶臺在照片背麵寫道: 贈給親愛的弟弟林清遠。姐姐陳禗鈺於一九六九年二月十七日荒土屯。 林清遠也寫下了自己家的地址和軍線電話,磨著陳禗鈺一定要去西院和他告別後再回京都。 姐弟倆再次緊緊相擁不舍離開。 “清遠,姐姐家裡隻有我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 你是姐唯一的弟弟。永遠的唯一!” “鈺姐姐,我可能是有兩個親姐姐,但從來就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們在哪裡。 我估計在國外呢。 鈺姐姐,這件事可千萬別和別人說哈。 我偷聽到的,不知準不準。 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親切,好像認識好久好久一樣。 覺得不僅僅是我姐姐那種親切,還有許多的溫暖貼心。 反正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 林清遠在陳禗鈺的耳邊絮絮叨叨。 “姐姐也是。 你一輩子都是姐姐的親人。” “鈺姐姐,我還想親你一下,馬上就走了……” “嗯,親吧…… 親錯地方啦……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