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話 星之教會(1 / 1)

混沌之界 一抹小塵 3088 字 2024-03-16

不能說星之教會是個婦孺皆知的大教會,可它的繁華程度和當下領土最廣的聖·十字教會也沒什麼兩樣。   白晝的街道用車水馬龍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無論你徒步到星之教會的哪一個角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喧嘩總是圍繞左右。即便陰雨綿綿,也絲毫不阻礙不止人們火一般的熱情。   夜晚也更是不必多言,那是星之教會全天最絢麗的時候,三千平方千米的領土徹夜燈火通明,點點綴綴的勝過滿天繁星。   “我是你的師傅。”熟悉的聲音在黃狄腦海中回響著。   “今天,我正式收你為我的唯一一個弟子。”“黃狄,來幫師傅砍點柴!”“黃狄,過來吃飯了!”“黃狄!你還好嗎!?”“此事,我命你,不得有第三者知曉。”   豆大般的汗珠從黃狄的臉龐滑落,額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大口喘著氣,腦袋不停左右搖晃。   “黃狄。”“黃狄。”“黃狄。”“黃狄!”   “呃!”迅速彎腰,從床上坐起,緊張的神色終於得到了一絲絲的緩和,敞開嘴巴,收腹,吐氣,盡情呼吸著空氣,唯獨臉上的汗痕不減反增。夢境依舊讓黃狄驚魂未定,甚至眼前的一幕才讓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鋪在他身上的是一套潔白的被絨無形之中透露著一股清香,床墊與肌膚的柔軟感是他此生都不曾感受過的。   很清楚地察覺到,黃狄的床位位於臥室的中後央,緊緊貼著雪亮的墻壁,在床的兩側放置著上品的紅木抽屜,反射棕紅色的光輝,房間的右側有著一扇窗戶,耀眼的陽光徑直照射進來。   除此之外,莊子旁邊還有著一架木桌,端正的紙和筆放在上麵顯出幾分靜,微風輕輕拂過窗簾,也順勢將筆觸了白紙的上方。   在三十平米的小臥室房間中,這些便是全部。   我……還活著?黃狄詫異道,調整下呼吸的頻率,抹去臉頰上的汗水,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瞧了瞧。   沒有傷口。身上就像是沒有被穿過一樣,疤痕都沒有留下丁點,胸口處光滑地甚至能夠玻璃一爭高下,除了有些酸痛,身體上並無一絲不適。   也正是因為瞧了這一眼,黃狄這才發覺到自己穿著的異樣。   先前的一身長袖便裝已被替換,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加絨的深藍色睡衣,右臂膀處有著一個繁體字——“星”。   這樣的灰土也清理得一乾二凈,烏黑的頭發不再雜亂無章,被特地用心嗬護成為了標準的中分頭。   “你醒啦?”悠悠的男生從黃狄的左邊傳來,富含著一絲喜悅與興奮。   扭頭瞧去,一位骨瘦如柴的男子坐在黃狄左邊的椅子上,目測大約近二十來歲,偏棕色的頭發以及偏黝黑的皮膚,活脫脫一個大哥哥的形象。   身著與黃狄衣服相仿的深藍色風衣,身後的七顆星辰完美地連成一條曲線,深黑色的長褲上方印畫了一條白線,毫無違和感,纖細的雙手端著一杯熱茶,笑著對他說道。   大概是男子真的太瘦小吧,黃狄一開始竟然沒有注意到,也被嚇得一顫,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你救了我嗎。”   “並不是。”男子把茶杯茶杯放在床前的紅木櫃子上,熱騰騰的蒸汽向上翻滾,揮揮手笑著說道,“救你和秦夜明的是教主,我隻是個被教主收養的可憐人罷了,我叫徐魄。”   徐魄?好像聽那個少女講起過,黃狄想著腦海中陸續回憶著和秦夜明的對話,終於在零零碎碎的記憶中找到了些:“徐魄?不應該是許魂什麼的嗎?”   “許魂是教主的名字。”徐魄談起了教主,言行便開始變得激動起來,一改先前的平靜,語氣也開始變得興奮,“我是個孤兒,本身沒有名字的,到處流亡,直到遇到了教主。教主是個好人,收留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兒童,但是他日理萬機,大部分便送往孤兒院了,留在府邸的隻有我和秦夜明了。”   徐魄的雙瞳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了一層朦朧,那是對過去的回憶:“教主說,我的性格和他曾經實在太像了,就給我取名為徐魄。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我那麼瘦弱且膽怯,和教主就是一個鮮明對比,我覺得一切都隻是他在安慰我罷了。”說著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中盡是復雜。   “哦……”黃狄見狀,也隻好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   又是一陣沉默。   “等一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說你是因為性格和教主年輕時相像才留下來的,那秦夜明咧?”黃狄率先打破了這一片靜謐回想起了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女模樣,似乎並無什麼特別。   聽到這個問題,徐魄明顯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竟一時說不上話來:“這個……嗯……秘密!你還是親自問她比較好!”   真奇怪!疑惑的想法在腦海中萌生,黃狄看著徐魄,心中暗想道,還有什麼是難以言表的嗎?   “話說回來,秦夜明呢,在哪裡,我記得她受的傷可不比我輕。”黃狄道。   “她的皮外傷已經差不多恢復了,還有些內傷得慢慢調理。”徐魄無奈的答道,聳了聳肩,“但是也顧不上這些了,就上街為她的大恩人——也就是你,買藥去了,教主不大放心,便跟隨一起前往。”   “恢復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左右吧。”   “啊?!”   如果說幽冥教最繁鬧的地點是它的總都,那麼最壯麗的景點就要當屬數千米之高的萬壑穀崖了。   千絲百縷的黑褐色氣息盤旋在萬壑穀崖萬丈高處的穀口處,無數溝壑的烙印是它名字的由來,禿鷲飛過,更是增添的幾分陰暗。   一米八般高的青年佇立在萬壑穀崖之上,兩鬢前的烏發飄動,使得那掩蓋在斜劉海下的黑棕色眼睛顯露出來。   四顆紐扣齊刷刷得縫在灰白色外套上,純黑色長褲隨風而動,在外套被風吹起的幾時間,隱隱約約可以瞧見他的身軀。青年的體格和許魄相比差不了太多,隻是少了幾許肌肉的輪廓。